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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不知你就是总阁主,但你我从小一起杀人无数,我对你的武功实力还是相当了解的,猜出让你愁眉苦脸的血令自然也不算困难。只是我没想到,武林盟的血令是冲着三山阁而来。”
陆天成叹了口气,“你更没想到,武林盟是想让我杀了我自己。”
“可惜当时我并不知情,你与总阁主功力相当,但论起来,总阁主六罔心法一出,想必你不死也是重伤,我不想遂了武林盟的意,让总阁主受人牵制,也不想你死的太早。”
陆天成挑眉,“所以你就拿柳无心糊弄我?”
杜忧夜摇头,妖异的眸子蓝光幽微,“若说这世间有一个地方是总阁主决计不会去的,便是江南万岳府。”“想来飞鸽传书是为此事。”“正是。”
“可是,”陆天成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杜忧夜瞪了一眼陆天成,“这便要说你们这对冤家了。”陆天成转过头看着柳无心,“难道从前我也与这个淫贼有瓜葛?”
杜忧夜冷声道,“淫贼?那些描述公子无心的话,当时不过是我随口胡诌为了骗你过去,但现在想来当真是句句在理。”
陆天成鼻翼轻哼道,“说正经的。”
“你们岂止是有瓜葛,公子无心与万岳府柳老爷子的断袖情深,简直要颠倒武林。”
陆天成眉毛轻挑,摆明一副任你怎么说老子都不信的表情,可惜面具覆在脸上,不然杜忧夜看到自己的表情一定气的眉毛都变形,杜忧夜接着说道,“四年前,老阁主撒手人寰,传位于你。也就是那时,你立下血誓,再不踏入江南万岳府一步,而柳无心也立誓再不出府。现在想来,你身中‘寒霜’之毒也是在四年前。”
陆天成不再说话。
寒霜,忘情无爱。
中毒之后,陆天成曾经问过杜忧夜,“杜忧夜,你知道情爱是什么滋味么?我很想知道,可惜我中了毒。”
杜忧夜便是从那时起为陆天成研求解药,后来为取一味药,险些丧命于雪莲峰。也是那之后,陆天成对杜忧夜说,“此毒无碍,我便如此无情无爱过一辈子也很好。”当时杜忧夜不晒一笑,“那是因为你不曾付出真心。此毒若是发作,心如刀割,浑身无力,生不如死。”
陆天成的心突然咚咚的乱跳,他坐起身,想起柳无心为自己舍命挡剑的一瞬,心口突然又如那时一般疼痛,这般苦楚,定是寒霜发作,原来,自己竟然是真心。
原来,自己也有真心。
原来,这便是情爱的滋味。
杜忧夜见此状,连忙吩咐下去煎药,陆天成饮下之后果然好了许多。陆天成看着柳无心,问杜忧夜道,“我方才的样子,便是寒霜发作吧。看来你找那劳什子药方还有些用,对了,你说还少一味药,是什么。”杜忧夜却满腹忧心道,“至爱之血。”陆天成知道他话未说尽,便耐着性子等他说,果然,杜忧夜摇头,蓝眸泛出妖异的微光,“我天生妖眸,见到柳无心便知他体内有奇毒,取血一看,原来是有人将寒霜的毒种在他血中。”
陆天成恼火道,“那我岂非永远都解不开此毒?”
杜忧夜道,“并非如此,只要你肯真心交付于他人,这毒自然好解。”
用毒之人阴险如斯,若要解毒,非爱上旁人不可,若不解毒,一旦动了半分想念的心思,疼痛噬骨,形同废人。
陆天成咬牙勉强敛去杀意,“何人下毒?”
杜忧夜白了他一眼摇头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你失忆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陆天成眉毛一挑,“说。”
“…”杜忧夜蓝眸回转,笑道,“你装模作样的拿着失魂丹,然后问我,这劳什子吃了之后是不是谁都不认得了。”
陆天成对于这些事情一点都想不起来,不过他颇为不悦的看着杜忧夜道,“显然不是。”杜忧夜蓝眸幽异,“失魂可以忘记事情,却难以忘记感觉。”
见陆天成不解,杜忧夜道,“事情可以忘记,但感觉却是刻骨铭心的。”杜忧夜意有所指,陆天成也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柳无心。
“我以为,总阁主再不会去万岳府,谁知总阁主已经吃了失魂丹。现在想来,许多事情早有痕迹可循,我却并未察觉。你失魂之后总阁主便不大关心阁中事务了,想来是你也不记得。”杜忧夜摊开手,想着三山阁阁主与万岳府柳老爷子的这些破烂事已经被江湖上的人嚼了不知多久的耳根子,若是江湖上知道了三山阁阁主便是陆天成,说书的只怕要抢疯了这块猛料。想着想着杜忧夜便不自觉地笑。
陆天成却没看见,眼中突然冒出神采,“我做公子无心的时候岂非很帅?”
杜忧夜不屑道,“你做公子无心的时候,算是少阁主,脸上戴个小号的寒光面具,小小年纪穿一身黑衣,同你做总阁主的时候差不多,很能装蒜,从不把旁人放在眼中,为此你大哥很是不满。”
“大哥?”
“他根骨资质悟性皆不如你,虽然是老阁主长子,老阁主却还是立了你为少阁主,后来听说他为了救你而死,老阁主很是痛心,从此以后对你管教更为严格,你也更为努力,武功精进,一日千里,但你大哥也成为了你的一块伤痛,不许旁人触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算起来也是许多年前了,他待人亲和,陆无双颇讨阁中众人喜欢。”
陆无双?!
陆无双!!!
陆天成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陆无双!提剑相逼于万岳府,要取我性命的陆无双!害的无心舍命挡剑的陆无双!”陆天成的心思触及柳无心,便又痛彻入骨。
陆天成初见陆无双便觉得有些奇怪,现在他明白了,他觉得奇怪,是因为陆无双和自己长得多少有几分相似,他的武功招数,虽变化多样,底子路数却与自己如出一辙。
一阵微微的咳嗽打断了陆天成的思绪,柳无心醒了。
看着柳无心的眉眼,陆天成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杜忧夜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便离开,留一室寂静。
天色微暗,星月挂空,黯淡的月光洒进房中,映着两个对望的两个人。
陆天成想开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柳无心眉头舒展,挑唇浅笑,“你没事。”
这一抹浅笑和浅淡的关心令陆天成心里牵起一丝异样的疼痛。陆天成别过脸不看他,“你也没事。”
☆、旧事
柳无心抬手指着陆天成的胸口,“你这里,疼吗?”
陆天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柳无心问的是寒霜之毒是否发作。说来也是奇怪,再见柳无心,已再无那日他舍命挡剑的那般刻骨心痛了,当即摇了摇头。
柳无心眼中神色复杂,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欣喜。
四年未相见,自己服了失魂丹忘个痛快,而他只能怀抱着旧事一日挨过一日。
陆天成的心有一丝扯痛,看着柳无心的眸子更为柔和。
柳无心半阖着眼,轻声道,“这些年,我过得很好。”见陆天成似有不解,柳无心的声音更轻了些,“便是今生再不相见,知你平安,我就过得好。”
寒星点点,夜蓝风淡。陆天成眼睛瞟着窗外,“从前的事情,你说说罢。”
柳无心避而不提,“我饿了。”陆天成便命人取来些粥,柳无心吃下后便沉沉睡去。见柳无心不愿提起,陆天成便悻悻的回房休息。
陆天成走后,杜忧夜踱步进了柳无心的房间,异的蓝眸泛着宝蓝色的光芒,“他或许从前爱你,但现在不是。”柳无心闭着眼,听到只当听不到。
杜忧夜斟了杯茶,良久叹了口气道,“我有一法,可除去种在你体内的寒星毒种。”柳无心仍是闭着眼,但却开口道,“做就是了。”杜忧夜啧啧的摇头道,“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这法子是要散去你全身内力,你也愿意?”柳无心声音仍是澄明清冽,“难得有此法,聊胜于无。”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在用身家性命豪赌。”
“我的身家性命本就是你们救的。”
“我们出手,是以为你是个六岁的孩童。”
“那时我内伤重及肺腑,六岁与十二岁有何分别,不过是缩骨成六岁的模样自保而已。”
杜忧夜抬手运起内劲,走到柳无心身旁坐下,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他若是想不起从前如何?”
“那便忘了。”柳无心回答的清脆有力。不见也可以,相忘也可以,但若是知道你爱上了旁人,我绝不会原谅你。这是当初约好的,你反悔不得。
杜忧夜的内力运上劲来,柳无心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