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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己背叛正道背叛风华谷,理应受到惩罚,可这样的惩罚却是比越星河所受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逸云痛苦难当,最终他维护了半生的地方却将他伤得最深。
面对陆逸云的质问,余九信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冷冷一笑,独目中射出了一道森冷的光。
“你勾结越星河,便应得这些惩罚,哼,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看见余九信一副誓死不肯放过自己的态度,陆逸云不禁心生一阵绝望,他凝视着余九信,冷声质问道,“是,我勾结越星河,在你们眼中,即便将我凌迟处死也不够,只是……方才你那般手段,未免太过低劣,余九信,你身为风华谷左护法,难道便不敢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教训我这个罪人吗?!”
“哈哈哈哈!堂堂正正?光明正大?陆逸云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我要怎么折磨你,就怎么折磨你,哪里轮到你讨价还价!”
余九信毕竟是有几分心虚的,他以陆逸云情绪不稳为由,拒绝了风华谷那些惦记着陆逸云的人所提出的探视要求,即便是上次迫不得已让谈天音与狄兰生下来看看陆逸云,他也是让人在陆逸云前一日的饭食中加足了迷药,待对方到时,看到只是衣鬓整齐,安详熟睡的陆逸云而已。
这地底石牢,自从陆逸云被押入的一日起,他早已将看守陆逸云的人全部安排作了自己的心腹属下,所以这才敢放手折磨对方,反正,他也没想过给陆逸云机会道出这一切。
“余九信,你为什么这么恨我?!难道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陆逸云依旧不甘心,他死死地盯着余九信,厉声追问。
余九信的独眼微微一眯,脸色却慢慢变得有些奇怪,他带着几分哀怜地看着陆逸云,手指轻轻摩擦起了对方的面颊。
“我恨你?是啊……我恨你,我恨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爱上越星河,我恨你看他时柔情款款的目光,我恨你听到他受伤时焦虑担忧的神色,我恨你为了他不惜身败名裂!!这些理由,够还是不够?!”
“你……”陆逸云听到余九信这逐渐激动的回答,一时竟是愣住了。
余九信突然一下俯下身来,双手环抱住陆逸云的背,就这样紧紧搂住了因为铁链固定而不得不平躺在床上的陆逸云。
“你为什么不能爱我……逸云,我喜欢你,喜欢得就要发狂,可是我一想到你爱的是越星河,就忍不住恨你!你可不可以让我不要恨你?”
“九哥,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请你……自重!这世间,必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人。”陆逸云深吸了一口气,修眉也蹙在了一起。
余九信抬起头,独眼之中已多了几丝疯狂,他狠狠地看着陆逸云,低沉的嗓音听上去宛如野兽的咆哮。
“我可以救你!我可以让你过回以前自由的生活!甚至我可以抛弃一切,带着你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只要……只要你肯从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陆逸云想也不想便摇了摇头,他缓缓说道,“我犯下大错,本也没想过逃避,既然武林已判了我身受苦主刑责赎罪,直到我死,我也会遵循判决。我不需要你救我,若你真地恨我,你可以挖我双目,断我舌头,乃至废我四肢,我都欣然承受,但是只求你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侮辱我,这也是在侮辱你自己,你乃是风华谷的左护法,岂能做出如此不堪之举?!”
余九信猛然抬头,他瞪大了那只仅剩的独眼,看着面容平静的陆逸云,终于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陆逸云,既然你自己非要选一条死路,那便怪不得我了!”
说完话,他将铁头又强行替陆逸云戴了回去,当封口的木柱被他猛地推入陆逸云口中时,他又说道,“想必已有人告诉过你这根木柱的把戏了,不妨告诉你!这根东西乃是我令人仿制我那根而做的,哈哈哈,你可喜欢?”
陆逸云被堵得难以呼吸,只是挣扎着想要逃避。
余九信缓缓站起了身,他看着只能轻微挣扎的陆逸云,又俯身下去替对方整理好了衣物。
“你说得对,我乃是堂堂风华谷左护法,岂能做出和你与越星河之间那些恶心的事情来。既然你已对你的罪责了然在心,那么便等着几日后我带你去千机门受苦主责罚吧。你到时可要挺住了,可别像上次刑堂那样,没挨几下就倒了!”
听出余九信不会再出手像之前那般侮辱自己,陆逸云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挣扎的身体也平静了下来,似乎已是坦然接受了一切。
千机门是上次公审之后,由张先以及七大门派的掌门们一起选定的让陆逸云受刑的地方,此处离风华谷约有三日左右的路程,亦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研究机关巧具的组织,既适合关押亦适合拷问犯人。
因为涉及到要将陆逸云带出风华谷,余九信自然是此事包揽了下来,毕竟这位前任谷主的安危逃纵与否涉及着风华谷对武林的态度,所有人都不敢怠慢。
陆逸云是昏迷着被抬出来的,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由九天玄铁的镣铐以及浸过油之后的牛筋双重束缚着,双腕和膝盖亦被如此处理。
谈天音与几位堂主亲自出来,看见昏睡不醒的陆逸云,不由问道,“谷主这是怎么了?”
因为已叫了十多年这人谷主,谈天音一时还改不了口,只是面露怜悯地看着被紧紧束缚的对方。
余九信正忙着招呼人将这几日要出谷需准备的吃穿用度都搬上马车,他听到谈天音询问,这才转过身冷静地说道,“这几日马车颠簸,为了不出意外,我叫人喂谷主吃了点迷药,到时,待他一醒便可到千机门了。”
“唉……虽然谷主这次乃是受命前去,不过,他毕竟是我们风华谷中人,若那些人做得过分了,余护法你可千万要维护维护谷主啊!”
余九信地点了点头,脸上也是一副凝重之色。
“放心吧。我不会让人伤及谷主性命的,也不会让人任意侮虐谷主。”
“那我便放心了。祝你们一路顺风,早日带着谷主回来。”
想到陆逸云此去必然要受许多皮肉之苦,谈天音的心中犹自伤感,他不忍再看陆逸云一眼,只是带了几位前来送行的堂主缓步退了回去。
亲自将陆逸云抬上马车放入一口大箱子锁住之后,余九信这才招呼着手下,带着一众护卫的马车队驶离了风华谷。
一路上,陆逸云果真没有醒来,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口为他量身打造的大木箱中。
余九信独坐一辆马车,他看着那个紧锁的箱子,想起陆逸云之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犹疑再三之后还是打开了箱子。
陆逸云的眉心始终微微地拧着,半张的唇已是因为饥渴有些干裂。
余九信让对方躺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取了水囊轻轻放入了陆逸云的口中,即便在昏迷中,陆逸云仍是下意识地吞咽了不少清水,余九信却不敢给他多喝,在喂了陆逸云几口水之后,便拿开了水囊。
看着陆逸云被水滋润后变得略微有些水色的双唇,余九信的心中又是砰然一动,他情不自禁地轻轻抚摸起了陆逸云虽然憔悴却不失俊美的面容,终于在想要吻一吻对方双唇之时狠狠地忍住了。
“有朝一日,我总会让你屈从的,逸云。”
说着话,余九信的唇边已是多了一抹冷笑,而他的独眼之中却满是温柔。
越星河向来鸷悍,为了让自己的身体迅速恢复,他不惜忍受了痛苦非常的剜肉接筋疗法,受损的双肩终于渐渐完好如初。
而在邵庭芝等人精心地伺候下,越星河的内伤也得到了极大的好转,只不过那道余九信留在他脸上的伤痕却是一时难以复原。
“教主,我看不如让邪医替您配药将这伤痕消去吧。”
邵庭芝口中的邪医乃是墨衣教中御用的医师,对方医术高明却性子古怪,当年因为他借治病之机毒死了啸北剑神吴举一家人,之后便为正道所追杀,这才不得以才逃出关外,开始为墨衣教效力。
对方的医术据说有当年的药王谷的药王那般高超,能活死人肉白骨,这些年为墨衣教治好了不少本已是重伤不治的要员,更为墨衣教配出了许多控制手下心神的毒药。
越星河正在和阿傻吃饭,他在藏影堂中接受剜肉接筋疗法之时因为需要安静养伤有好几日没见这孩子,心里倒是也挂念得紧。
“别玩了,自己好好吃饭!”
越星河拿起酒壶仰头干了一口,看着拿着筷子乱刨的儿子皱了皱眉,他真是没想到阿傻真的蠢到连自己吃饭都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