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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是不肯离开陈三一样。
就在他们经过树林深处时,已能看到不远处有火光,看样子其他人都在哪里。
“看来,我还是放不下那个小家伙。”
就在他们要走出树林的时候,陈三忽然无奈一笑。然后,他从马上纵身飞跃,竟然在半空中平步踏起。
走在陈三前面的齐岚吃惊地看着他,昏暗的树林里哪有这么容易找到喜鹊的身影,陈三似乎也不着急,竟就这样在茂密的树木之间来回搜寻着。
此时,齐岚已不知该走还是该停,陈三的马还在慢慢踱步着,与自己保持了和刚才一样的距离。
就在陈三快要抓住喜鹊时,忽然,不远处闪过一阵火光,齐岚心里顿感不妙,刚想要跑过去看,迎面射来一支利箭。
齐岚的武功不高,这支箭又冷不防地飞过来,声音还在喉咙口,箭已刺进右肩。
恰在这时,陈三刚刚抓住了喜鹊,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动静,立马松开了手飞身赶来。齐岚扎扎实实地从马上摔了下来,受伤的身体根本提不起力气支撑。
见陈三匆忙赶来,两只手空空如也,齐岚竟还能笑说道,
“你的鸟呢?”
“飞走了。”
陈三漫不经心地回答说,沉着地扶起齐岚,猛地撕开右肩的衣服,察看伤口。
“马鞍上的有烟火,你使个信号。”
生怕在猎场遇险,事先早就为每一个人准备好了发射信号的东西。
伤口很深,刺穿了肩膀,周围的血肉已经模糊。
陈三微皱眉头,用指腹去箭旁的伤口,只是这样的动作就让齐岚疼得嗯哼一声。把沾着血迹的手指放在嘴边,陈三竟然就这样用舌头去添,就连齐岚也看得心惊胆战。
“放心,箭上没有毒。”
沉吟片刻,陈三肯定地说道。
虽然没有毒,箭伤也是不容得耽误的,陈三身上素来备有华月阁特制的药粉,便准备赶快处理伤口。
原本,对于受伤这种事,陈三向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看着齐岚疼得直冒冷汗,心里也有些不忍。毕竟,这一切都是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若非他一时跑远了,齐岚又怎么会受伤呢。
脸上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他神色认真地细心察看着伤口,语气诚恳道,
“抱歉,是我疏忽了。”
不同于以往的唯唯诺诺,齐岚很肯定地知道,此时的陈三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是我武功不好,也不够小心。”
齐岚从未得罪过人,也没有涉足官场,他又怎么会想到有人要刺杀自己。
仍然是温和平静的语气,陈三不禁想到,明明都痛成这样了,难道这个王爷永远都不会生气吗?
随手撕下衣角的一块布料,陈三掏出一个小瓶子,对齐岚说道,
“箭刺得太深,拔箭的时候会很痛,王爷,你咬着我的手臂吧。”
整支箭刺穿了肩膀,陈三当然知道会有多疼。他虽然自己没有受过这么种的伤,以往在华月阁的时候,见过不少铁铮铮的汉子痛得咬破唇舌。
除了自己的手臂之外,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给齐岚咬了,反正自己向来皮厚肉粗,就算被咬出血来也不要紧。
不料,齐岚竟然笑着摇摇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额头上仍渗着冷汗,后背也湿了一大片。
何必勉强,不是明明都已经痛成这样了吗?
陈三不明白,非常的不明白,从齐岚笑着对自己说没关系时,他就已经无法理解。是这个人心肠太好,还是真的不会生气?
不管是什么原因,陈三确实对齐岚此人略有好奇。
“那么,你忍着吧。”
说罢,陈三左手握着箭,右手扶着齐岚的后背,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认真。
原来,他惯用的是左手。
明明已经痛得不能自已,齐岚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陈三的手法极为熟练,飞快地一把拔出了箭,然后用衣料压住伤口,等到血流得不那么多了,再把药粉撒在伤口上。
从始至终,齐岚都没有喊出过声音,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表情却不见特别痛苦,只是整个人已经湿透了,就好像被扔进了水里。
一定很痛吧,可是,为什么非要忍住呢。
陈三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向来随性惯了的人根本无法理解齐岚的想法。
此时,齐岚总算能松一口气,刚才的疼痛让他险些无法呼吸,他费力地喘息着,心脏仍是不堪负荷地狂跳着。
“放心,没事了。”
陈三把齐岚扶了起来,手掌轻抚着他的后背,以内力来缓解身上的痛楚。比起从前灌药时的粗鲁,这样的举动已经足够让齐岚感到吃惊了。
只是,此时的齐岚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想什么,他低垂着眼眸喘息着,苍白的脸上眉头紧蹙,表情淡淡的,倒是看不出又多难受。
陈三比齐岚高了半个头,自上而下地看过去,恰好能看到浓密的睫毛在眼脸上投下的阴影。
原本,陈三只觉得这个人长得儒雅清俊,如今看来,倒是和从前见过的人有些不同,具体是哪里不一样,陈三也想不出来。
脑中仍然浮现着拔箭时,齐岚强忍着痛的样子,心生敬佩之余,陈三更想,这个病王爷非但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软弱,甚至和普通的王孙子弟都不太一样。
自认见惯了各种人物,陈三也不能否认,因为这一把箭,让他对齐岚的看法有些不同了。
08
很快,齐越亲自带着人马赶来,刚看到齐岚靠着陈三的手臂,右肩满是鲜血,他立刻下马跑来。
“阿岚,出了什么事?”
此时,齐岚哪还有力气开口,陈三不慌不忙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在场众人皆是变了脸色,齐越更是彻底黑了脸。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安宁王。”
京城里,谁都知道安宁王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弟,到底是谁又这样大的胆子呢?
“皇上,小人先送王爷回府,请皇上派几个侍卫保护。”
能把齐岚身上的毒都解了,齐越当然知道陈三的本事了得,此时又见他如此镇定,更是放心由他医治。
“好。”
说罢,齐越站起身,对几个亲信大臣吩咐道,
“快,让人准备马车,再选四个精兵送安宁王回府。”
从头到尾,齐越都未看过华迟一眼,比起刚来马场时亲昵,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陈三都知道齐越是在怀疑他。
不过,这些又跟陈三有什么关系呢?
“王爷,马车来了,我们回王府。”
陈三小声地在齐岚耳边说着,然后,他忽然抱起了齐岚,快速地坐上马车。
原本还是闭着眼睛的齐岚,在感觉到耳边的声音时,猛然地睁开了双眼。陈三的声音并不像平时那么响亮,反而是悦耳低沉,透着一种淡淡的温柔。暖暖的气息喷吐在耳垂上,挠得他皮肤痒痒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齐岚还没有力气说话,只能任由陈三替他垫好垫子,又找块毯子盖在身上。表情严肃地扫过每一个派来的侍卫,薄唇紧抿着,目光里透出一种少有的威严。
须臾,陈三点点头,吩咐外面的侍卫可以走了。
一路上,陈三都没有说话,沉默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安静得让齐岚很不习惯。
陈三确实不是个庸人。
心里肯定了这一点,齐岚不禁淡淡一笑,觉得心里有些什么东西慢慢软化了,隐约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想要杀我的人,不是华迟。”
先前在马场时,齐岚并不是完全没有力气说完,只是他不想说而已。陈三的话已经足够让齐越知道事情的情况,而自己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有可能被以为在暗示什么。
所有,齐岚只当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说不了。而他也不需要去观察在场之人的表现,因为,在齐越还没赶到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陈三没有提问,或者说,齐岚早就知道他什么都不会问。
“谁都知道皇兄现在最信任的人是华迟,甚至让他办理燕君的案子。莫说是朝廷上下,恐怕是全京城都知道我与燕君的交情,所以,我也是华迟办事的最大障碍。”
说到这里,齐岚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明了的表情,令陈三心里发笑,这幅模样哪里像众人为以为的安宁王。
“再怎么样我都是皇上的亲弟弟,又和燕君的事情搅和在了一起,华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更不会把一个这么简单的怀疑揽到自己身上。所以,想杀我的人,只是借此机会陷害华迟而已。”
齐岚仍是笑得温和儒雅,他伸手抚上自己的右肩,轻柔的抚摸着被布料包着的伤口。
“如今,华迟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