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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先前步行耽误了不少时日,这几天他们快马加鞭,白天赶路,晚上就在车上休息。幸好马车够宽敞,棉被也不少。虽然时值春日,寒气渐消,却也比不得谷内四季恒暖。
这几天经过观察,文心发现,越往北走道路越宽越平整,城镇也越多越繁华。官道上经常可以看见各种马车及热闹的茶摊。
他们为了避免自己的容貌引起他人的注意,便让车夫帮忙张罗食物,两人则乐呵呵的躲在车上偷闲。连日来倒也平静。
然而,世事总难料,麻烦也会自动找上门来。
这一天,官道上颇为冷清,宽阔的道路上只行进着一辆马车。
车中两人正自聊天,却感到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文心正奇怪着,车夫粗哑的声音就从帘外传来:“两位公子,前方有一个小女娃倒在路上。”
只听得无忧淡淡开口:“绕过去。” 声音清澈柔和,透着稚嫩,却略显寡淡。
文心立即制止,微笑的无忧说道:“先看看再说。”
于是一手掀开车帘,一手扶着车辕跳下,好奇的上前探看。无忧无奈,也跟了过去。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穿深蓝粗布衣的少女,头发略微凌乱,脸上有些脏污。却仍然掩盖不住原本的青春秀色。
文心微微一愣,忙招呼着车夫将她抬上去。
少女还在昏睡,不像生病,也不似受伤。文心用湿布将她脸上的污垢抹去,面色微黄,双唇略白。文心猜测着可能是贫血,问题不大。
但她心中想的又何止这些。
这个少女来历不明,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施展苦肉计故意接近他们有所图谋。
文心可是万分的珍惜生命!为保两人的性命安全,还是必须谨慎行事!
不管事实如何,身边多一人,就会多一分麻烦。于是计较着到下一个城镇时就将此人安置下来。
果然,过不了多久,少女便醒了。
她睁眼瞧见文心和无忧二人,开始双眼还微露迷茫,谁知眨眼间大滴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一边万分凄惨的说着:“小女子姓夏,父母双亡,千里寻亲至此,没想到却累的昏倒路边。若是没有二位公子相救,小女子恐怕就要……”
话未说完,便朝着两人一阵磕头。
文心嘴角抽搐,心里纳闷:没见过人动不动就磕头叩拜的!看来,接下来又得演化成寻亲未果,无依无靠,请求收留,愿为奴为婢云云!
心中暗笑着,后悔自己捡了个麻烦。
谁知少女抹了抹眼泪,微微绽放一个笑容,继续说道:“前些年表姐嫁到了前面的庆阳城。小女子这回便是来投奔她的。如果方便的话,两位公子可否送小女子过去。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罢又是一阵磕头。
文心连忙制止了她的动作,感受到无忧询问的目光,对他安心一笑。
然后转头对少女说:“方便方便,反正也是顺路。夏姑娘不必多礼。”
心中却想着巴不得你离开呢!
如果此女有诈,可能会在路上生事,或者到了那个庆阳城再哭哭啼啼地说什么表姐家早已搬迁,希望收留什么的。电视剧演的多了,想来也有一定道理。
但毕竟是猜测,并不排除一切只是自己多想。
然而世事难料,还是得多长几个心眼才好。
马车上文心和夏姓少女随意聊着,无忧一个人看着他的书。
车行了两日,令文心担心的事并没有出现,一路上很是顺利。
巍巍城楼,庆阳城近在咫尺。
少女显然很是兴奋,在窗边探头探脑。
文心心中微微释然,看她天真活泼的样子,应该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儿。之前或许真是自己多想了。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微风吹过,青纱飘飞。可窥见车外商铺林立,行人如织。
好一个繁华的城市!
车夫向行人打听着,便驾着马车进入了一个巷子。
巷子并不是很窄小,约能容纳三辆马车并排行驶。
且不如外面大道的热闹,很是宁静祥和。马蹄踏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啼嗒”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车夫一声:“吁——”马车缓缓停下。
少女激动万分,连忙跳下车。随即便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文心透过纱帘看出去,黑瓦高墙,朱漆大门,门上一匾悬挂,上书:聂府。
看样子还是一家富户!
文心暗叹着,随即又看到一人打开了朱门,那人与少女交谈了几句便向里跑去,没过多久就见一少妇打扮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她刚一看到少女似乎颇为惊讶,片刻便小步上前上抱了个满怀。
少女悲戚地叙述着什么家逢巨变,父母双亡,屋田被占,又说着一路行来旅途多舛。少妇听闻,泪流满面,感慨长辈早逝,少女不幸。
一时间,两人双双哭红了眼。
等她们发泄完,已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此时少女才意识到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给忘了。连忙告知表姐。
少妇似乎很是感激,欲邀二人入府招待。
却听得车中人说道:“夫人不必客气。我们还需赶路。就此别过。”声音透过轻纱缓缓飘来,如泉水丁冬,清灵悦耳。
未等姐妹二人有所反应,车夫便挥动着马鞭驾马离开。马车渐渐远去,不久就消失在巷口。只余门前一女子的轻叹……
山寺古佛心念远
清早,晨曦微露。
明霞山下,阡陌纵横。多条道路蜿蜒而走,消失在蒙蒙天际。
其中一条小道上远远地行驶来一辆双驹拉就的马车。青纱漫漫,朴素典雅。
车中隐隐飘来歌声,轻灵悦耳,如泉水丁冬。看得出歌者的兴致颇好。
车子不紧不慢地行进,仿佛踏着节拍,一派从容悠闲。可见出车夫驾车技术很是娴熟。
当行至山底时,车夫一阵吆喝,马车缓缓而停。
青纱撩开,伸出一双盈盈玉手。随后一人钻出,扶着车辕,轻盈跃下。
下车的是一个仙姿飘逸的少年,眉眼弯弯,冰肌玉骨,神色两分俏皮,三分淡然,五分温柔。如墨长发随意的用一根银簪挽着,一袭青衣,称得他清瘦而朝气。
只见他跃下车后,并未马上离开。反而回转过身,一手撩开车帘,搀扶着另一名少年下来。
这个少年并不比第一个逊色。
他丰姿秀骨,容颜秀丽,双目如琉璃般清澈,看似不解世事,却在不经意间流转着惊人的妖魅。发间一缕冰蓝色丝带随风飘动,勾勒出万般宁和的意蕴。一袭雪衫,一管玉箫,柔美飘逸,如若仙人。
只见他们回头对车夫交代了些什么,车夫听完后便微微点头,随后挥起马鞭,朝着来处缓缓驶去。
目视着马车渐渐消失,两名少年转过身,抬头向山上望去。
青山连绵,晨雾笼罩,隐约之间,依稀可见山腰的树木掩映的宝刹佛寺。
低眉踏上石阶,两人相携而上。
道路两旁树木参差,苍翠欲滴。林间鸟雀欢腾,自在而鸣。
或许天色尚早,路上未遇任何香客。只能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的人声。
青衣少年脚步轻盈,一脸惬意,并不因为山路漫长而疲累。一手拉着白衣少年走在前边。
不知行了多久,抬头望天,太阳已斜斜升起。霞光万丈,使碧色山林笼罩着一抹金色。如佛光普照万物,神圣无比。
白衣少年玉面微红,轻轻喘气。两人便停在山道上一阵休息。
忽然耳边传来悠悠钟声,浑厚的撞击声连绵而至,惊起林间一片飞鸟。两名少年闻声看去,那荫翳着的佛寺已近在咫尺。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在古木扶疏间,如远古的盛世神话卓然而立。
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黑色牌匾,其上用金色书写“空阐寺”三字。两人见后相视一笑,正是慕容无忧和林文心。
朱门大敞,从中传来梵音佛乐,悠远绵长。文心虽不是佛教信徒,但来到这里,也不免心生虔诚。
两人踏过门槛,只见院子两旁栽种着几棵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几个小沙弥正在树下专心打扫。听见人声,抬头朝来人看去,便是一阵恍惚。
随即屏息宁神,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然后放下扫帚,双手合十,躬身行礼,口念“阿弥陀佛”。
文心、无忧还之一礼。便转身向大殿走去。
空阐寺的第一进为天王殿,天王殿的左右为钟楼和鼓楼。
过天王殿,便是中间供着“三世佛”的大雄宝殿。
由大雄宝殿继续往前,便来到了圆通宝殿。圆通殿又名观音殿,殿中供有十一面观音铜像。
寺的最后一进为药师殿,殿里供奉南无消灾延寿药师佛。
两人相携而走,一路虔诚跪拜。
文心去过不少寺庙,但身在异世,感受却大不相同。心里还兀自揣测着这异议世的佛教不知由谁创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