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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回去陪着家人过腊八节而已,这湖州离松阳县又不远,快马加鞭一个来回也就数个时辰。”谢逸抿唇笑,目光却落在暖姐儿小脸上,见她也眼巴巴望着自己,谢逸则伸出手去轻轻揉了揉暖姐儿脑袋,继续说,“朱二姑娘厨艺高超,已经将我的嘴跟胃养刁了,怕是回去吃别人做的菜就不习惯啦,所以,后天一早应该还会赶着过来,等除夕再回去。”
暖姐儿一听,气得小胖身子使劲抖,她狠狠瞪了谢逸一眼,头一歪,背着手就跑了。
朱福笑说:“谢公子可真是童心未泯啊,竟然喜欢逗小孩子玩儿。”
谢逸也笑说:“你的这位小妹妹实在有趣得很,说实话,我家里姐姐妹妹也有不少,跟她一般大的也有几个,不过,倒是没有一个有她可爱有趣的。”家里太太姨娘多得很,大人们勾心斗角的,连带着小孩子也成了大人们争斗的工具,府里头的小孩子,一个比一个有心计得很,哪里有什么天真可言。
还是这市井人家的孩子可爱有趣,至少她不会心里恨你恨得要死,而脸上却对你笑,然后背地里随时都可能插你一刀。
想着大宅子里的那些事情,谢逸脑仁颇疼起来,他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
并且,他心里暗暗发誓,往后他若是成亲,也一定要像三叔一样,只娶自己喜欢的姑娘,并且不会纳妾不会要什么通房丫头。
还是三叔好,这么多年了,也就只有三婶一人,任祖母怎么说他怎么训他,他都不肯屈服。祖母说三叔不通,就开始变着法子折磨三婶,结果三叔直接向皇上自请外放了,说走就走,气得祖母歪鼻子瞪眼了好几个月。
他一直想不明白,三叔跟三婶感情好得很,又膝下儿女双全,祖母却为何要逼迫着三叔纳妾呢?难怪三叔想着法子不愿意回家过年呢,他来了湖州之后才知道,三叔一家人在湖州过得不要太惬意。
很快沈玉楼便采买了一大通牛乳回来,此时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一家人收拾收拾,就直接去了铺子里。
暖姐儿虽然很想跟着去铺子玩儿,可她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姐姐们说的话,她就有些害怕,她怕因为自己不听话两位姐姐就都不理自己了。暖姐儿眼巴巴望着爹娘跟两位姐姐出门,她跟着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只小跑着去了屋子里。
“寿哥儿,你在干什么呢?”暖姐儿一推开门,就见弟弟小小人儿正坐在床上,小手正抓着一只笔,然后床上铺了一张纸。
寿哥儿听小姐姐叫自己,则转了头来看,对她道:“小姐姐,我在念书。”
“哇,寿哥儿真厉害,你都会写字了。”暖姐儿费劲地爬坐到床上去,双手撑着下巴说,“寿哥儿,爹娘还有姐姐们都去铺子里忙了,他们让小姐姐带你玩,哥哥在前面打铁呢,你说咱们是去找哥哥,还是去找奶奶呢?”
寿哥儿白瘦的小手紧紧攥着笔,闻言轻轻抬了抬头,然后摇晃着脑袋瓜子道:“娘要我听话,要我呆在屋子里的,我不出门去。”又说,“堂哥教了我们三字经的,小姐姐会背了吗?”
暖姐儿这两日不是一直在想着如何跟那个讨厌的大哥哥抢吃的,就是想着如何跟着姐姐们赚大钱。。。。。。什么背书?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听弟弟提到背三字经,她眼珠子转来转去,哼啊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这个。。。。。。那我也很忙的。”她凑到弟弟跟前去,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我要帮着娘照顾弟弟,要帮着长姐绕绣线,帮着二姐姐烧柴火。。。。。。昨天还去了铺子里忙了一整天哩,我也好忙的。”
她使劲眨巴着眼睛,认真地跟自己弟弟说。
寿哥儿却很乖,只是低头抓着笔在纸上写字,一直在写“大”字跟“人”字。
暖姐儿想哄弟弟开心,她笑眯眯地抱住弟弟说:“寿哥儿很乖,小姐姐要奖励你吃糖,给你买麦芽糖吃好不好?”
寿哥儿眼睛亮亮的,轻轻点头:“我还要张飞。。。。。。”
暖姐儿抱着弟弟脸就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扭着身子爬到床下面来,晃着小胖身子就往隔壁屋子去。
从墙角根处将那个陶罐抱出来,取出几枚铜钱,然后蹦蹦跳跳出去了。
前头铺子里朱禄在打铁,暖姐儿跑了过去说:“哥哥,弟弟想吃糖,我拿了铜板去买糖。”她挥了挥小胖手,又指着外面说,“我不会乱跑的,就去张麻子家里买,一会儿就回来。”
卖糖的张麻子家离自己家不远,只隔了几家,况且妹妹又是经常去的。
朱禄用搭在肩膀处的布巾擦了汗,点头说:“路上别贪玩,买了糖就回家来,外面路滑,你慢些走。”
“知道啦。”暖姐儿翠翠应了一声,就缩着小脑袋往外面去。
才出门子,就一阵湿冷的寒风扑面吹来,她缩着小脖子打哆嗦。
二更:
卫薛氏这几日一直躺在床上,大夫请了一拨又一拨,都说这老太太身子好得很根本没什么事情,可卫薛氏就是天天喊浑身疼。
开始的时候,二女儿还常常跟大女儿结伴来看望自己,她俩姐妹还说要去那朱家帮自己讨公道去。谁知道,公道没有讨得到,反而自己两个女儿被那小贱人给骂了。
大女儿当天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好,二女儿索性这几天都没有再来探望过自己,她让儿媳妇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她那二女婿不让二闺女再踏进自家门呢。二女婿不让二闺女出门,儿媳妇去那史家串门子还是可以的,所以她就叫儿媳妇葛氏亲自去史家问问情况。
不问还好啊,这一问,她的病真是越发重了。
六百两啊,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给了那个小贱丫头了,这真是气死她了。卫薛氏气得哼哼的,一张老脸都瘦了不少,脾气也长了不少。又见家里人这几日似乎都避着自己,就连一向瞧着还算孝顺的儿媳妇都不愿多踏进自己屋子了,她气得一连又摔碎了好几个茶碗。
摔完之后又后悔,那可都是钱啊!她气得直用手捶打胸口。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卫葛氏闻声跑了进来,见碎了一地的瓷片渣子,她脚下步子顿住,然后慢慢走到床边来,勉强挤出笑容说,“娘,您这何苦呢?何苦为着那家几个贱人作践自己呢?”
卫薛氏恨得捶胸顿足,那双老手使劲捶打着胸口,老泪纵横道:“五百两银子啊,六百两银子啊,就这么白白送给了别人。”她见捶打自己太疼了,就改用手使劲拍打床沿,恨恨地说,“这白花花的银子咋就不能进了我的腰包呢?平日里一个两个瞧着多孝顺啊,可也没见着谁给我这么多银子啊,真是可恨极了。”
葛氏心里也恨,但她此时不敢挑拨,这家里可就只有自己能让婆婆出气的,要是再一挑拨,婆婆气急了肯定又是说骂自己。于是,她强忍住心头的那股子怒火,努力挤出微笑道:“娘,那柳老爷出的五百两,可不是就算是为你出的吗?柳老爷虽然只是您的义子,可比你几个女婿孝顺多了,至少一口气能替你出五百两银子呢!其他三位姑老爷,谁有这般孝顺过您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卫薛氏心里就气啊。
一是气当初三娘咋就没做柳世安姨娘呢?要是三娘做了柳世安姨娘,就不会生出那几个小贱人了,自己如今又怎会这般生了病?二是气这世安为何要将银子给那对母子啊,这五百两要是给自己花,自己也就不会躺在这里生病啦。
哼,说得好听,那是替自己出的银子,可到底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落着啊。况且,这世安也不是心甘情愿替自己出这钱的,他心里可藏着鬼呢,他还在想着三娘。
要说也是,三个闺女年轻的时候可都是花一样的可人儿,可如今两个大的都变样了,倒是那个小的,还如年轻时候一般好容貌。
这般一想,卫薛氏便动了心思来,但随即又轻哼一声,自言自语道:“休息让我主动帮忙,不给我千百两银子,老娘才不白忙活。”说完静静躺了回去,一双浑浊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想着鬼心思。
外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哭喊吵闹声,葛氏听见是女儿的哭声,赶紧准备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她手还没推开门呢,那卫香宝就哭着闯将进来。
卫香宝今年十四岁,长得极为珠圆玉润,那张丰润的大脸盘子人人见了都说旺夫,屁股也是肥肥的,人人都说将来好生养,肯定能生出好多儿子,当然,这人人只是卫家几口人。
随着她大步走动,那胸前两大团肉晃来晃去的,连厚厚的冬衣都遮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