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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姑娘说的这些,萧某人知道,不过。。。。。。”他沉沉叹息一声道,“敬宾楼如今能够起死回生,顾客们都是冲着朱姑娘来的,若是朱姑娘哪日走了,这敬宾楼怕是。。。。。。哎。。。。。。”他顿了顿又说,“有朱姑娘在,怕是这松阳县就没有其他大厨的立足之地了,我请了,也是留不住的。”
朱福不免觉得这萧敬宾话说得有些夸张,她虽然会做些菜,可若论技巧跟刀工以及对火候掌握的话,根本比不得旁人的。
她之所以能够赢得这么多顾客,不过就是出奇制胜,在先进的时代多活了二十年,对美食较为有研究罢了。
外头阿东匆匆闯了进来,朝着萧敬宾道:“东家,外头可都乱成一锅粥了,您要不出去瞧瞧?其他人倒是还好些,只催着说要吃,可有一位胖姑娘简直蛮不讲理,撒泼打滚,看起来像是砸场子的。”
“砸场子?”萧敬宾话音才落,忽然听得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他赶忙转身出去了。
朱福站在厨房通往大堂的门口,悄悄拉开门帘子的一个角,就见到了那个说熟悉又不熟悉,说不熟悉但又算是有些渊源的人。刚刚阿东说的胖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她舅舅家的表姐卫香宝。
沈玉珠自然也认识卫香宝,颇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哼唧道:“吃吃吃,都胖成一头猪了,就知道吃。”又拉了拉朱福衣角道,“别理她,咱们就呆在这后厨,她再怎么样也不敢闯将进来。”
沈玉珠是打小跟朱福姐妹一块玩大的,朱喜还好,她性子较为辣一些,总不会叫人太欺负了去。可朱福就不同了,打小就细声细气柔柔弱弱的,胆儿小得很,被欺负了也不敢吱声。
别说是背地里没人瞧见的时候了,就是当着她沈玉珠的面,那卫香宝也不知欺负了阿福多少回了。
因此,沈玉珠本能觉得朱福此时该是害怕的,一直安慰她。
朱福却笑了道:“玉珠,你不必安慰我,我怕她作甚?她还真当哪儿都是她家呢,撒泼都撒到外面来了,也不嫌丢人,哼,人都该是要为自己行为负责任的。”说罢也不等沈玉珠说话,她已经撩帘走了出去。
外头大堂已经乱作一团,卫香宝站在人群中间撒泼,她随手抓起邻桌一个碗碟便狠狠朝萧敬宾砸了过来,气呼呼道:“凭啥不叫我吃?人家都有吃,凭啥轮到我了,就没有了?”
说完又狠狠摔了一个,那张粉白的肉脸都挤得变形了。
卫邵俊也闹着要吃,见自己姐姐在闹,他则只窝在自己奶奶怀里蹭,哭着喊:“我要吃,奶,我要吃,奶,呜呜呜。”
十一岁的人了,还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可不就是被惯的?
“你要吃奶,回家找你娘去,在外边丢人现眼做什么?”朱福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走到卫家人跟前来,双手叉腰,明显也是来势汹汹。
旁边瞧热闹的人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指着卫家姐弟道:“是啊,要吃奶回家去,还真当哪儿都是你家啊,谁都是你奶妈啊。”
沈玉珠怕朱福吃亏,也赶紧跟了过来,站在朱福旁边。
卫薛氏今儿刚刚被朱福打了一顿,此番见到这贱丫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就骂:“你个小贱人,还胆敢送上门来,瞧我。。。。。。”她一边骂一边四处找武器,“瞧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小贱人,胆敢打老娘!有了钱胆敢不给老娘花。”说完随后抓起一个碗便狠狠朝朱福砸过去。
朱福没有想到,这老不死的手脚竟然这般麻利,心狠不说,她竟然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朝自己砸碗来。想着避让已经来不及,她本能抬起手去挡,结果却有人先挡在了她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
☆、卫老婆子吃官司
“啊,血,全是血。”卫香宝刚刚还在撒泼闹事,突然见到有人一头一脸的血倒了下来,她吓得赶紧躲到自己母亲身后去,只露出半颗脑袋来看,“好可怕啊,全是血,他会不会死啊?娘。。。。。。好可怕。”
葛氏没有想到自己婆婆竟然会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明显也有些被吓着了,一张精心描画过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慌,但随即又镇定了下来,只伸手拍着女儿卫香宝手臂,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朱福没有想到,今儿才刚刚认识的阿东竟会替自己挡凶器,她只微微愣了一会儿,就赶紧转头喊道:“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她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蹲在阿东身边,喊完之后狠狠抬眸望着卫薛氏,那黑亮亮的眼睛里满是凶光。
卫薛氏原本是想打朱福的,总归是自己外孙女,就算打死了也不会有啥事情。可谁想到,竟然会有个小伙子出来替这小贱人挡着,还这么不巧地被砸出了一头的血来。她望着倒地不起的小伙子,心里升起一丝恐慌来,身子晃了晃,一双浑浊的老眼左右瞧了瞧,就想寻个缝隙逃了。
沈玉珠见状,一把过去拽住卫薛氏领口,她个子高挑,卫薛氏矮胖,只要她用手死死拽住,卫薛氏根本逃不了。
“松手!你个死丫头,快些松手!”卫薛氏此时就想逃走,奈何被人抓着根本动不了脚,她不免有些急了,狠狠道,“你个小崽子,胆敢跟老娘动手?啊?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是谁?老娘大女婿可是。。。。。。”
“姑奶奶管你是谁!”沈玉珠倒不是因为阿东伤成这样她才这般急眼的,她是替朱福鸣不平,若不是阿东挡在前面,如今被打得伤成这样的可是朱福!这狠心的老贼婆,竟然还想逃?非叫她吃上官司不可,“你给我老实呆着,等大夫来瞧了再说,该付多少银子,你都得如数赔偿。”
听得说要赔银子,卫薛氏只觉得肉疼,她越发狠了,肥胖的身子一扭,痴肥的巴掌就要朝沈玉珠招呼过来。
匆匆赶来的朱禄跟沈玉楼见状,都赶紧几步上前来,一人捏住卫薛氏一只胳膊,将她两条胳膊反钳制住扭送到后背去。卫薛氏老脸紧紧贴着桌面,只“哎呦哎呦”唤疼。
一直静静缩在一边的卫大郎就是再怂,如今瞧着自己亲娘被几个晚辈欺负,也急红了脸跳出来,伸手指着朱禄骂道:“你个没教养的东西,胆敢跟你外婆动手,小心我。。。。。。我。。。。。。”他抬起巴掌想要朝外甥朱禄呼过去,但瞧着朱禄人高马大的,而且此时明显急红了眼,想打又不敢打,只能打嘴仗,“小心我扇你。”
有些不了解情况的,听了卫大郎这话,不由交头接耳起来:“怎么回事?敢情这是一家人啊?”
有了解朱卫两家情况的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说完叹息道:“这薛婆子下手可真是够狠的,亲外孙女啊,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也是这朱家人太老实了,我听说正是因为那朱大拼命干活伤了身子,一家没法子活下去了,这朱家的几个小辈才担起了撑起整个家的重任来。”
又有人道:“呦,刚刚这位小娘子可就是那位做家常豆腐跟油泼面给咱们吃的厨娘?哎呦喂,好在受伤的不是她,要是她受伤了,那咱们可吃不着那人间美味来了,可不得与这老婆子拼命?”
朱福听得这话,手指“不小心”碰在了地上碎裂的瓷片上,她细细的手指立即划破一道口子来,伸出带着血的手指递给大家看。
“我手指受伤了,怕是好一段日子不能再做菜给大家吃了,真是遗憾得很。”说完望了望阿东,此番阿东听得方才朱福那番话,正挣扎着要起身来,却被朱福按住了手臂,她朝阿东使了眼色又对众人道,“还有这敬宾楼的伙计阿东,多么好的一个人啊,如今莫名其妙被伤成这样,总得叫行凶的人给个说法才行吧?”
阿东聪明,见朱福朝自己使眼色,立即又哼哈倒下去,然后要死不活地叫唤着。
“娘,儿子对不住您啊。。。。。。”他气若游丝,上气不接下气道,“儿。。。。。。儿子怕是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您老。。。。。。您老早早没了老伴,只。。。。。。只靠着儿子,儿子若是。。。。。。若是去了,您老可怎么活。。。。。。”
朱福很讲义气地附和道:“阿东你放心去吧,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县太爷一定会给你跟你娘一个公道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谁害了你的,一定会得到律法制裁。至于你娘,放心吧,咱东家宅心仁厚,你是干活的时候被人砸死的,除了行凶者,东家也不会不管的。”
萧敬宾真以为阿东这就要去了呢,赶紧蹲下身子来道:“阿东,你再坚持坚持,大夫马上就要来了。”
话才说完,全二富挤开人群喊道:“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阿东一听,赶紧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