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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楼道:“可是如今阿福在她手上,万一她见自己已然活不成,要害了阿福陪葬怎么办?”沈玉楼双拳攥得紧紧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此刻真是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阿福的命,他宁愿自己吃苦受累,也不愿阿福受得半点伤害。
谢通道:“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此番尽快救出阿福姑娘才是上策。沈世子,状元郎,咱们寻个僻静处说,细细谋划。”
“谢大人请。”沈世子倒是镇定些,拍了拍儿子肩膀,方侧身请谢通进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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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福是被两个小丫头的哭声给吵醒的,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醒了后,就不自觉抬手揉脑袋。一时间有些头目森然,不晓得身在何处,但听见暖姐儿跟蔻姐儿凑过来抱住自己,她才有些知觉。
“二姐姐,我们这是在哪里?”暖姐儿已经哭得成了泪人儿,鼻涕眼泪一大把,紧紧抱住自己姐姐不肯松手,“二姐姐,我好害怕,这里好黑,呜呜呜。”
蔻姐儿虽则也害怕,但没有似暖姐儿这般,她只是将小身子挤在朱福身边。
朱福抬眸左右瞧了瞧,心中已经明白,怕是她们此番已经叫坏人给捉了。便是心中也害怕,但是在妹妹跟蔻儿跟前,她也得镇定,然后一手搂着一个,安慰道:“别怕别怕,没有事情的,有姐姐在,不怕的哈。”
“你如今也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不会有事情呢?”一道颇为慵懒的女声响起,继而一声响动,石室大门大开,一袭盛装的流光县主坐在红木椅子上,随着石门的转动,她已经从外面转了进来,似笑非笑道,“阿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是你?”朱福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只冷着脸道,“你对我怎样都行,何故要伤害两个孩子?”
“我也不想啊,谁叫她们两个是跟着在一起的呢。”流光县主道,“是你害了她们。”
暖姐儿搂住朱福腰肢的手越发紧了些,紧张道:“二姐姐,我害怕。”
“别怕别怕,有姐姐在呢。”朱福轻轻拍着妹妹的小胸膛,又将蔻姐儿搂得更紧了些,继而抬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倒是不想怎么样,不过,有人对阿福姑娘意见可大着呢。”李流光拍了拍手,而后,曹锦书便从一处走了出来,她一双杏眼死死盯着朱福看,眸光里满满皆是恨意,李流光却似是十分开心的样子,问道,“怎么样?”
朱福道:“曹小姐,你怎生跟她在一起?你爹爹娘亲呢?”
曹锦书道:“你抢了我的师兄,县主说要帮我,我便跟着县主来了京城。”又道,“只要毁了你的这张脸,我看师兄还怎么喜欢你,还怎么愿意娶你。”说罢,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她拔了刀削,举步朝朱福走来。
暖姐儿吓得哭喊起来:“你要做什么?你走开!不许你伤害我姐姐。”
一边说,一边哭得一张小脸皱巴着,还使劲挥手要打曹锦书。
朱福深知此刻不能硬来,再怎么样,她也要保住了暖姐儿跟蔻姐儿的命才是,故而起身,将两个孩子揽到自己身后去,转头吩咐道:“暖姐儿,不许哭。姐姐都跟你说了,会没事的。蔻姐儿也别哭了,你们将眼睛闭上,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曹锦书咬牙切齿道:“我最讨厌你这幅嘴脸了,你有何了不得的,为何师兄就那么喜欢你。”说罢,也是气极了,不管不顾,抬起匕首就朝朱福招呼了来,好在朱福反应快,一把稳稳接住那匕首。
“曹小姐,你不要为人所利用了。”朱福严肃道,“你身家清白,又容貌出众,想娶你的人多得去了。你知道你身后的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以为她是真的想帮助你吗?你以为,只要你毁了我容貌,你就能够得到一切,从而幸福快乐吗?我告诉你,你被人利用了。”
曹锦书道:“好,只要你答应将师兄还给我,我不伤害你。”
朱福望着她:“若是玉楼哥哥愿意娶你,我自当不会缠着他。”
“只要没有你,他就会喜欢我的。”曹锦书被刺激到了,疯了似的道,“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师兄对我可好了,很关心我的。可就是因为你,因为你他就不再理睬我了,他不要我了。他都已经跟我定亲了,他还是将我给抛弃了,他就是陈世美!”
“定亲?”朱福道,“他好心救你,你却趁着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做了那么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若是论起来,曹小姐你这样的做法,可真算是恩将仇报。”
“没有我爹,他哪里来的这般前程似锦!”曹锦书吼道,“恩将仇报的人是他!是他!”
说罢,她根本就是疯了,使足了力气来,狠狠将匕首一点点逼近朱福。
暖姐儿见不得自己姐姐叫人给欺负了,于是趁曹锦书没注意,张嘴狠狠咬住了她手。曹锦书吃痛,匕首落在了地方,她则反手狠狠甩了暖姐儿一巴掌。暖姐儿本来就吓着了,现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就哭得越发厉害了。
朱福心疼妹妹,倒是也没有之前的好脾性,见她敢打暖姐儿,上前去就甩手还了她一掌。
“二姐姐,我害怕,呜呜呜。”暖姐儿吓得小身子直哆嗦,哭声不止,“我想回家,我想爹爹娘亲了。”
朱福也难受,又无能为力,只得蹲下身子来,将暖姐儿跟蔻姐儿紧紧抱在怀中。
李流光显然已经不耐烦了,望向曹锦书道:“锦书,你怎生这般无用?男人你看不住,如今叫这小贱人给打了,你倒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你瞧着我做什么?你不是恨她抢走了你师兄吗,现在杀了她,杀了她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朱福不容李流光再挑拨,想着,此刻家里也该是晓得自己失踪的消息了,便打算拖延时间道:“流光县主,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何故要淌这浑水,陷害我呢?”
李流光道:“我没有啊,锦书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愿意将沈状元还给她,她就会放你走的。阿福姑娘,是你自己不愿意放手,怪谁?再说,你抢了旁人的东西,怎生还这般心安理得?哈哈哈,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来,你那师父魏中天,也是这样的德行,抢了旁的东西,据为己有,这才得了魁首的,哈哈哈。”
朱福望向曹锦书,强作镇定道:“曹小姐,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意,不过,这毕竟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你要是恨的话,咱们寻了玉楼来好好谈一谈。你若是不愿意有我在场,可以只你与他谈,只要他亲口对你说她想要娶的人是你他愿意对你负责任,我即刻回松阳县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曹锦书不敢相信地望着朱福,一时间倒是有些心动起来。
她只是想要师兄,她也不想杀人的,只要能将师兄还给她,她就满意了。
“当然,这件事情是可以好好谈的。”朱福见她犹豫了,连忙又说,“曹小姐,你想想,你瞒着自己父母进京来,他们能不担心吗?说不定此刻正动身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呢。不论你是伤了我,还是杀了我,都是逃不掉的。你恨我,所以你杀我,可是你的父母又有何错?你真的就愿意让他们这样伤心吗?”
“我……我不想的……”曹锦书紧张道,“我也想我爹爹娘亲了,我想回家。”
朱福忙道:“那你就该跟我站在一处来,而不是同我为敌,你想想,你爹爹娘亲宠爱了你那么些年,还有那么多人爱你,也不该这样极端。”
李流光显然没有想到,原本一应都在自己掌控中的事情,被这黄毛丫头几句话就给搅和了,显然是有些恼怒。
“都关起来”李流光起身,而后吩咐道,“放一把火,将这里烧了。”
言罢,也不容任何人反抗,那道石门瞬间紧紧关牢,再接着,便闻得到呛人的烟火味了。
朱福咬唇,四周瞧了瞧,根本是一个出口都没有。
可真的要呆在这里等死吗?她一把将暖姐儿跟蔻姐儿揽在怀里,有些后悔,早知道会是这样,当时就不带着她们出来了。
烟雾越来越浓,呛人得很,暖姐儿害怕了,只紧紧缩在姐姐怀中。
渐渐失去知觉,可朱福却一直强撑着,扯下自己裙子上的布来,捂住暖姐儿跟蔻姐儿口鼻。眼瞧着就要绝望了,忽然间,那道石头大门被人砸开,紧接着,便是很多人进来,迷迷糊糊间,她瞧见了沈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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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朱福醒后,第一时间就是找两个小丫头。
沈玉楼一直坐在床边,怜爱地抚摸着她脸,见她醒了,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