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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人江湖打滚多年却没有丧失纯真的男人……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哀伤也不懂得掩饰……比起大多数虚伪的人来讲,更接近动物们的单纯。
这让他不必费心去钩心斗角,不用担心随时会被从背后捅一刀,因为……动物比人心真诚多了。
他说得肯定,不理会封亦麒泄气的瘫倒在草地上的动作,又捞起一只兔子,抚摸着柔软的兔毛,又开始喂它吃蔬菜。
封亦麒咕哝着在草地上滚来滚去,他怀里的苍羽为了不被压成老鹰干只能赶快飞上天。
哔哔!上空的老鹰盘旋着抗议,也惊动了一旁悠闲下棋的人。
苍羽又被欺负了吗?习以为常的柳煜扬笑了笑,没有怎么在意。
白彦海看了看,确定席君逸还是悠哉的喂兔子,才再度低头去思索那盘很让人头昏的棋。
等到封亦麒滚腻了,才又回到席君逸身边。
「袭风。」
「嗯?」
「那你当初主动帮我的原因是什么?」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真的想知道?」
「对。」
席君逸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先放走手上的兔子,以免等下波及无辜,然后,耸耸肩。
「我说过你像只豹子……对吧?」他警觉随时接过封亦麒的攻击。
豹子?!
封亦麒一怔,却开始狂笑,极为猖狂嚣张又粗鲁的大笑,却非常符合他野魅的气质。
「哈哈……哈哈哈……」
白彦海疑惑的望着他们,似乎在纳闷席君逸什么时候有说笑话的天份,能让封亦麒笑得如此开怀;柳煜扬则下了一个更可怕的结论——这孩子果然还是需要同年龄的朋友的。
天晓得如果他们知道封亦麒脑袋里正盘算的事情,会不会失手把一盘棋给毁了。
「罗煞?」席君逸反而因为他的反应愣住了,他还以为他会抽剑砍他呢!
「哈……绝魂那小子还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会救我,太有趣了,今年我要跟他打赌,输的被砍十刀就好!」封亦麒双眼闪烁着美好的光芒,已经开始盘算几个月以后要怎么样算计绝魂跟他赌一把了,每次都赌骰子有什么意思,通晓暗器手法的他们随便丢都能够是六六六豹子,或是把所有骰子震成粉末,赌大赌小都是稳赢不输。
敢情他问这个问题就是为了想打赌吗?!
「……」无奈的看着莫名兴奋的封亦麒,席君逸大概也料到他过年时在柳家跟绝魂两人相处的情形有多无趣了。
只是……用这种方法去找理由砍绝魂,岂不是要把他拉去作证,外加把他一起拖下水去打混战了?
他就真的认为柳煜扬会让他去兑换赌金不成?!
仰躺回草地上,眯着眼看蓝天,心底开始盘算过年要怎么过。
他一个人是习惯了,但往年都跟华山派一起过年的海……今年如果只跟他两个人冷冷清清,会很难受吧……干脆也去柳家算了……
听说……绝魂的情人是个……刚刚罗煞怎么形容的?
披着兔子皮的狐狸?!
搞不好会很有趣……
……
此时,远在江南柳家的议事厅,突然有个男人打了个冷颤,心底冒出一阵恶寒。
而他怀里那像白玉娃娃一样秀美的少年,正笑得像只看见一百只鸡的黄鼠狼一样敲打的算盘,计算上半年度的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