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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怎么可能,他不可能还会跟我,不对,是我怎么会?
窗外投进的日光微曛。已经过了早晨。
昨天喝了那些热热的高粱酒,又吹了一晚冷风,然后好像见到云纱,对了,还有段云川,还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真的可能是醉了自己跑回来也不知道。脸上还有点发烧的痕迹。
敲门声咚咚的响起来。
“进来。”我捉起面具带上,小二放了碗后憨笑了个,把白布往肩一搭,道,“客官慢用,白粥小的就放这里。”
我点头,顶了顶太阳穴,突突的痛。
“奇了,怎么在了……”
店小二一边走出去一边喃喃的说,还摇头晃脑的不知说什么。
洗了澡喝完粥,脑袋不那么涨了,拿着空碗,我才想起,我什么时候叫的粥?
我冲下楼,掌柜在那里噼噼啪啪的算着算盘,叫了他几声没点反应,我一拍柜桌,“今天早上谁给我叫的粥?”
掌柜摆摆手,连头也不回,“先别吵我,我还得把这个算了,这得多少钱啊……”
我扯住他的衣领,把他给拉过来,把剑横着他脖子推了推,“还想有命数钱就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掌柜吓了一大跳,连忙放了算盘,托了托半边镜片仔细瞧过来,“……公子是你啊。”
“什么是我,快点告诉我谁给我叫的粥?”
“一个白衣的公子啊,戴了斗笠,说起来客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昨天段公子来找的时候小的去你房间可没有看到你……”
“别说其他,那人在哪里?”
“走了,一大早的,你瞧这个,这得多少钱啊!”一块玉佩表面漾着幽幽的绿光。掌柜笑的那只金牙齿都闪闪发光。“那公子一给就这么阔气!”
“那人的东西你都敢要。”
“客官你说什么?”
“没有。”
不是我做梦就是他跟踪我!我问,“他有没有说什么?”
掌柜的想说什么,一把声音插了进来,我转身看。带头的男人道,“给我们三间上房。”
“好好。”掌柜给了门牌,又跟我说,“想来倒什么都没说。吩咐了句就走了。”
男人接过了牌码,褐色的披风遮到脚,连脸都被斗笠遮住了,除了带头那个,其余的都是很正常的家丁打扮。一行七八人徐徐上了楼。仅仅转身的一瞬,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从黑纱下看出来的目光带了锐利的审视和猜测。
步伐轻盈,落地无声,一听就知道都不是泛泛之辈。掌柜摇了摇头,大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
“都说福祸双至,得了这么个宝贝,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要是叶月楼没有突然舍不得这块玉回来抢回去,你的福还是长着呢。我道,“那倒不用担心,这玉就是你了。”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掌柜的左右瞧瞧,挨过来悄声说,“我听说那陈林来了,就前天,是人都知道陈林虽然不是那江丞相管的官,但就江丞相的腿儿呢。好像段家要和朝廷做生意!还是原本那石家的财路!”
“石家发生了什么?”
“石家老太死了,两兄弟争财产争的头破血流,就破了家,两姑娘都被卖青楼还债去了,作孽啊,那石大小姐听说还曾是许给段家的媳妇呢!这忙没帮上,婚消掉了,现在财都流段家去了。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大户人家的男人嘛,都这样,嫌人家配不上了呗。”
……
碧云庭的夜晚灯火通明。
段家的人历代神位都放在东厢的一间房间里。无论怎样,段大叔和段二叔都是把我当儿子一样关心的人。我感激他们。
拜了三拜,擦了擦牌位,我就潜出去了。
书房的门关着,有谈话的声音。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和段云川的声音。
我湿了个窗纸去看。一个便服的男人满身威严的官气。
陈林,我的大脑瞬间过去了这么个名字。
果然空穴不来风。
谈的内容都是些生意上的珠宝啊绸缎之类的什么东西,我没听进多少,我看着的是那个男人后面站着的那个只剩下眼睛的影卫。下午我进了那些人的房间,没有人,也什么都没有留下。干净利落,谨慎的很,但越是这样,越是证明有问题。
我老头子以前就说我的直觉像动物一样准,而事实没有错,那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下午的那个带头人,而那个带头人给我的感觉有点熟悉,偏偏我又想不出是谁。
那双眼睛看了过来,我立即往一边躲,那个人太警惕了,我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脚步声在屋檐上呖呖的响,我几个起跳离了段家的房子。那个男人穷追不舍。
混蛋。
我骂了声拔剑去挡背后来的刀,我什么秘密都没有听到好不好!
他用的是刀,刀法并不奇快,但是劲道十足,每挡一下我的手臂骨都像被他震麻了一样,不是天鳞剑质地够好,估计现在都是一截截的废铁了。
那人的脸看不见,也不知道他什么想法,一个错开后短暂的对峙,他突然双手握住刀柄,急促跑过来,刀身在月光光照下光芒刺眼。无形的压力。我瞧着他的脚步,不知道是躲能不能躲开,也不知道挡能不能挡住。
我后背都是汗。
有人一脚把我踹下了屋檐。
我足足愣了半好几秒才吐吐进了嘴里的几颗沙尘。
连忙转头一望。
时间像停了一样。
刀堪堪停在罄儿的头上。
碧华宅
罄儿甚至没有拔剑,刚才的刀气震得她的额发撇向了两边。
四下寂静,那个黑衣卫的目光幽深锋利。短短几秒,一个转身便没了踪影。
罄儿连瞥都没有瞥我一眼就准备走。
我迅速爬起来冲到她面前,怒道,“谁要你救我!回去跟叶月楼说,叫他别再跟踪我!”
“你不能命令我。”
“是,我是不能命令你们隐岄宫的人,但是命是我的;生也好,死也好,我的事不用你们隐岄宫管!”
“我会转达你的话,但是,”罄儿神色平静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海天之色的裙角倏而远去。我怎么可能会后悔?!
传出消息说段家和朝廷已经达成了绸缎供应和珠宝供应的买卖时,离他们商谈那天不过时隔一天。素闻朝廷干这种生意都要经过多重审慎,这次还真快得离谱。
段家也为这个生意开足了派头,傍晚就设了大宴请陈林他们一行和其它在汴梁行市上颇有脸面的人。
舞倾城那老妖婆居然大摇大摆的跟在段云川身边!
火红的朱砂,火红的唇,火红的衣服。
媚眼如丝。
我胸口堵得厉害,段云川这个人已经变到哪种程度,我已经无法估计。
我离开混进的人群,去透透气,原本想来再认一下那个黑影卫,但他没来。
碧云宅花草很多,比起怡风宅,这边更适合安享晚年。风一过,连空气都带上了草的清新。
偏偏有人不让人安宁。
两个大腹便便,一看就是大商大胄的两胖子一边走一边低声嘀嘀咕咕,看样子像是刚解完手,表情一惊一乍的。我靠树上懒得动一下。
“……都说那丞相养了好几千个黑影卫呢,不是想谋权禅位是什么?”
“你可别说,当年那御前带刀侍卫好像就那黑影卫出身的,可是受宠的很!当年像是要追捕那公主不是带着一群人追到隐岄宫去了么,有去没回啊,听说皇帝就是受那江丞相的唆使,白白折了两千多精兵呢!看这陈林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嘘!这话也别四处说!”
“当然,我还想留多几年命再娶几小妾生多几儿子呢!”
“走吧走吧!喝酒去!”
就不怕隔墙有耳么?我倚在树上看月,月色如殇。
三个黑影从墙角疾速而过,中间那个看起来矮好多,似微伏低着腰。
我立即跳下来追上去,月黑风高夜,鬼鬼祟祟的还能是什么正人君子么?
过了长廊拐角,除了一点点的窸窣声外,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前院还在开着热闹的酒席,后院反倒显得十分安静。
我贴着墙慢慢的寻进去,怎么可能跑的那么快?
一个人从门后把我一拉便捂住了我面具下的嘴。刚想一个手肘过去,耳边就传来个声音,“别吵,是我。”
段云川。
我狠恨一挣,撇开了他,转过脸面向他。
“你是小穆?”
我没有应他,他又道,“你是小穆对不对!上次在湖亭我就觉得是你,我追着寻到了客栈但找不到你,你居然没有死!”
他抱住我,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