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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根的一串。
望着最后一个的坟的时候我紧张的吸了口气,向那个挨着的坟走了几步,看年历,四百多年,够古老的了。不管有没有,至少给我来个红色的东西!
这坟包很大,我绕靠山那侧先看,把那些快到膝盖的草用剑砍掉,以这雪剑的锋利,几下就平了。倒在草上面的还有一像块老树皮一样比巴掌大点的东西。
我没碰它,低头去瞧,红彤彤,红芝?
我把没有那么多草的一侧都看了遍,刚才那块东西是唯一一样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有一条花色的蛇弯着身子从那东西旁边绕着过去了,等它走过了我伸手去把块东西捡起来,刚才砍的时候把它从茎处砍断了,捏起来软软的有点像蘑菇的触感,准备走的时候还是掉回去,检查了一下草下面还有没有蛇一类的东西后用剑弄松周围的土,把那一指粗的茎给拔了出来一起带走。
我赶回去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那间茅屋在太阳的余辉下闪着柔和的橘光。老妇在院子里给几只鸡喂米。
“小伙找到那东西没有?”
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但就这个了。”
我进屋子看兰,他还躺在这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坐到他旁边摆弄那块红色的东西,这个是要煮的还是直接的吞的?
一个头两个大。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一半扔锅里煮,一半直接吞。
洗干净了后问老妇要了个小锅,切了一大半扔进去直接烧水熬,老妇蹒跚着过来,“是熬成药的吧?我来吧。”
我点头,但还是想自己来,她道,“我年轻时也有个伴,病死的,熬药不是难事。放心吧!”
我向来健康这东西自然也不熟也就随她去了,在旁边拿了个干静的碗把剩下那小半捣烂了端进去。
药我还不敢停,我怕一停了他立即就断气了,用勺子舀了一点喂进他嘴里,吞不下就只好把他弄起来昂着头给他一丁点一丁点顶进去,这东西弄到最烂也不至于成为水状可以自己流进去。
确保碗里的东西一点不留进到他体里后,他呛得咳个要命,我累的快死。再不活过来真对不起你自己和我了。
老妇膝下无子无女,有心认我,我也就没有拒绝,便在她院里面搭了个简陋的房间。其实她的年纪没有我想的那么大,不过是早年患过病才显那么老态。
兰醒来了后老妇就毫不手软的杀她院子里的鸡,我忙着看着兰一开始几天没怎么留意,发现的时候只剩下零零丁丁的一只老母鸡,还好我阻止了她,不然这只都要死于非命了。
“小穆啊,子兰那孩子还是那样?”
“恩,”我想了想还是道,“他会好起来的,干娘你也别担心了。”
“还有一只鸡,今天再给他补补咋样?”
“别,让它孵新鲜鸡蛋来煮都好,这都最后一只了。”
“这……”
看着这刚认不久的娘,我怎么忘记了她一直一个人住,米和食物的储备肯定不够,“你别把它杀了,我去买食物回来。”
看到她点头我才放了心,这些鸡怎么看都像养了很久的样子,一下子全进了兰和我的肚子怎么说都过意不去。
郑家村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进到这谢家村里面。人还挺多了,大概也有几百户人,比起老妇那头简直可以说是热闹的像镇。
谢家村没有我一开始想的那么封建,在荷塘边洗衣服的女子穿着花布裙衫,和在塘边伐船的男子对唱山歌,笑声爽朗之极。
上街买菜这种事情我还真没干过,卖鱼的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姑娘,脸蛋还算得上秀气,戴着头布热情的帮我挑鱼,用黄稻绳子穿鱼鳃又快又准,我买了三条,她还送了我一条体形不小的。
最后把鱼,猪肉和一袋大袋米扔上马车后,又跑去添置了两张被子和一些衣服,老二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那些衣服我穿起来也别扭,更别提兰。
回去看到那只白母鸡嗝咯嗝咯的踩着墙根边的沙子吃碎米,莫名的安了点心,选择在这里生活大概还多少有点留恋在云寨的日子。黄大妈,云川哥或者其它,所有挡风蓬都离我那么远的现在,我只能选择更加成熟。表情正常后我开始中气十足的喊屋里的人。
“干娘!”
里面穿来带了笑意的苛责声,“小穆小兰刚睡了你别那么大声。”
我笑了笑,认这干娘的时候把兰也算进去了,不知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我知道了,你看这是什么。”
我转身从马车上面抱了个纸箱子下来,老人也到了面前,我往她面前一放,把那十只小小的灰黄色身子鸡放到地上,“现在那母鸡也有一群小孙子了!虽然这颜色有点不对,不过这样热闹多了。”
干娘的眼睛笑到看不见,捉住我的手拍了拍,好孩子好孩子说了几句就没了后话,不就几只鸡么,笑得这么开心。
我弄了水养好那些鱼后就把兰弄出小房间坐房门前晒晒太阳,这黄昏的阳光温暖却不干燥,这年的新年都过去好些日子了,开春早不知不觉间到来。
与其去厨房把厨房烧了不如在这看干娘她自己弄,厨房的灶子正好对着这房间的门口。看她慢着拍子却有条不紊的掀锅做饭,我问她,“这村子的人也不像那么冷漠啊,看着挺好的,这鱼还是那姑娘送我的。”
“几十年前了,我相好得了种听说会传染病的病,就被赶来这边了,怕惹上村里的人,他们也就不让过去村子了。不过没多久,他也就去了。我能不过去也就不过去了。”
想不到这干娘内里倒是自尊的很。“下次还是我去买吧,那些鱼的种类很多,我还想一种一种试呢。正好给兰来个鱼汤。”
干娘笑着,脸皮皱成一团,道,“好好!”
穿过谢家村一直向东走不远就是大海,海平线在天地之间划出一条长长浅浅的伤疤,暗色的海潮拍打上岸,又迅速退了开去,雪白的浪尖在海风下发出轰轰的鸣叫。
兰一个人坐在沙子上对着海,在几盏渔灯的照耀下,背影单调苍白。
我喘着气走过去捉住他被海风带起飞扬的头发,拉他的冰凉的手让他站起来,我足足疯狂找了他一个多时辰。
我深吸了口咸腥的海风,哄道,“兰,回去好不好?”
他微微侧着头看过来,表情滞呆,一言不发的又看向地面完全没有要跟我回去的意思。
居然连靴子都没有穿!
早春的夜晚温度很低,尤其是在这海风猛吹的岸边,他居然赤着足浸在不时涌过来的海水里!
我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问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自醒来就一直这个样子,像木偶一样不说话,无法交流无法理解。
我直接把他抱起来就走。干娘烧了热水,我帮他抹干净双脚,光洁圆滑的脚踝上有几道浅浅的划伤,大概是石头贝壳之类的弄的。我不过是去溪那边打了桶水,他就给我一个人走到那边!
“凉。”
“什么……”我猛的停了动作,抬头看着他的脸,去确定不是我的幻听,“兰你刚才说什么了?”。
“凉,喜欢。”他的表情还是痴痴傻傻的,披着被子看着我。我直接丢了抹布环着住他的脑袋,“兰,你终于肯说话了!跟我说话,跟我说话,什么都没关系!”
他不安分的动了动脑袋,像是呼吸不了,我吸了把鼻涕放开他,“你喜欢我以后带你去看。”
他的手指凉凉的,摸在我脸上很舒服,“……不要哭。”
我把他按回床上,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不管他听不听懂,“我没有哭,你还没有好起来我不会哭,不会的。”
南蒲岸
我只在黄昏带他去过几次。
我喜欢在黄昏无人的岸角去偷袭他的脸和唇,他的睫毛像珍稀蝴蝶标本上的羽翼,齐齐的染上黄光向上翘着。
我或者只是不想他觉得我陌生,至少在这种情况下我对于他是特别的,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与众不同。
我在他身边用树枝画个大圈子,他抬着手去遮太阳,手上的琉璃扣子露了出来,反射着漫天霞光。
我再带他到那片海的时候正有几艘船运货物进港,听说都是这村子外出做生意的人。
原本干娘家这边是偏僻安静的,但那三天两头绕过这去溪那边打水的姑娘越来越多的时候,兰也就藏不住了。我总不能一天到晚关他在房间,这屋子有很轻的霉味,呼吸不畅他肺部的伤就引起剧烈的咳嗽,严重的时候的还会咳出血来。
老二的药我用的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