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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璟的伤势并不严重,箭没伤到要害,但是北烁国的这支箭头上抹有从沙漠毒蛇的牙齿上萃取的毒液。
军营里的御医们忙活了大半宿,才勉强清除了王爷身体里的余毒。
但这一夜,他的身体必然会伴有低烧,发寒等一系列症状,须由人守候,但也不可太过吵闹。
宝儿自然是义不容辞,顶着“王爷是因为受伤,理因我来照料”的说辞,把其他将领从大帅营帐驱逐出去。
喂朱璟喝完水,宝儿从盆里绞干毛巾,细心擦去他脸上身上的汗水。
朱璟一阵清醒,一阵迷糊,还喃喃说着胡话。
闹得最厉害那阵,宝儿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真害怕他就这样去了。
朱璟的手指不断地摸索着。
“你要什么,朱璟?”宝儿轻声问。
朱璟不理会……也许根本就听不到。他只是不停的摸……床沿……被褥……空气里……
“朱璟?”
朱璟微张的迷蒙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快速划过如玉的脸庞,滴落进黑发里,干涩的薄唇翕动着,“……宝……儿……”
宝儿手里的毛巾掉落下来,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泪水不自觉掉了下来。直到再也控制不住,他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蹲在朱璟榻前,颤抖着呜咽起来……
吹熄了帐内所有的明火,还原那一室的安静与黑暗。
宝儿站在床前,掀开黑色的面纱,摘去半他数月的纱帽,看着榻上的人。
14
朦胧的月光里,朱璟模糊的视线里映出一个人影。
看不清,他撑起手臂,一点点靠过去,直到眼里那个轮廓和他日思夜想的影像合二为一。
“宝儿……”这一声,蕴含了别后他多少的思念和痛楚。
深怕这个影像会在下一刻消失不见,他伸手抓住宝儿的双臂,“宝儿……宝儿……”
再让他好好的看看他……摸摸他……
“宝儿,说说话吧……我想听你说话……”
宝儿不应答,朱璟便用力扯他到床榻上。
“……”像确认那真实的触觉,他的手指一点点摸到宝儿的脸,一片湿泽,这才发现他的小白痴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宝儿……”
朱璟用手掌一遍一遍抹去他的泪水,捧着他的脸,轻轻地把额头抵上他的。
曾想过上天若给他机会,要把从前没有说过的爱语一股脑儿都说给他听,事到如今反而没了言语。只是厮磨宝儿小巧的鼻子,朱璟已经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多么美好的梦啊……明天一早,你还会在吗?我的小宝贝……
只是想着,泪水便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滑出,汇聚在漂亮的下巴尖,一颗一颗滴落在宝儿的手背上。
宝儿的手被悲伤灼痛,缓缓伸开,紧紧包揽朱璟的肩膀。
前所未有的贴近,没有任何语言的传递,只是泪水交融在一起。
唇与唇的碰触,像羽毛轻刷过,温柔到不可思议……
宝儿抽泣出声,下一秒朱璟狂暴地袭上他的唇,将所有未出口的哀怨留在了唇齿间。
交缠,吮吻,撕咬,激烈得让人眩晕,因为……没有明天。
放下帐幔,两人性急地纠缠在一起。
“宝儿……宝儿……”
宝儿听见朱璟呢喃的爱语,感觉到下身被贯穿的痛楚,用力搂住他。
“……不原谅……不能原谅……不要死……你不要死……”
“宝儿……”朱璟从梦里醒过来,发现天已大亮,而爱人已不见踪影。
“你醒了。”赵三坐在床边,淡淡问道,隔着一层黑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我去叫大大夫来。”
“等等,赵三,”朱璟赶忙拉住他,“宝儿呢?他在哪里?”
“什么宝儿?昨晚没人来过……王爷怕是睡糊涂了。”
没人来过……
朱璟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一切都是梦……明明那么真实啊……宝儿,我的宝儿,你真的已经弃我而去了吗?
宝儿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走出营帐,片刻后带回一干将领和随军御医。
御医诊察过,告知王爷已无危险,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宝儿在角落里长长松了口气,上前一步,“既然王爷无碍,赵三想先行告退了。”
“是啊是啊,赵兄弟一宿未合眼,还是早些休息去吧。”话一出口,便得到众人应和。
朱璟此刻在沉浸在得而复失的迷惑中,也未多加表示,只是准了他。
在宝儿出营帐的时候,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那个身影步履蹒跚,走路一拐一拐。
莫非……
宝儿忍着身体上不能与人诉说的疼痛,艰难回到自己的帐内。
像是放下了所有的重担,他一头栽进被褥里,就不想再动弹了。
他的眼睛合了又开,开了又合。不知怎么,明明是疲乏到极点了,心思却分外明晰。
宝儿傻笑着,昨夜和朱璟一起的情景一遍一遍浮上眼帘。他的触摸,他的亲吻,他说“我爱你”……
红晕飞上他得两颊。宝儿羞得发热,忙用双手捂住脸颊,不经意间触到右眼下的突起……
一瞬间,笑容从他脸上隐去。
扯过堆在一边的被子,他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只是一床单薄的被褥又岂能遮掩他发抖的身子,受伤的魂魄?
那之后,“赵三”又恢复了他冷漠的态度和疏离的待人方式,让朱璟靠近不得。
炽凤军和北烁国的交战本是大获全胜,可希奇的是靖南王居然花大兵力封锁北烁进入龙翔的路线,谎报军情于朝廷。这几日,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全是战败的消息,让众将士雾里看花,越看越花。
十日后,皇帝下令,威武大将军独孤浪率旗下黑麒麟军北上支援。
更奇的是,炽凤军翘首以盼,却迟迟不见黑麒麟的踪影。
这日,朱璟召见宝儿。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里却飘着几许若有若无的尴尬。
片刻后,朱璟先拿出一个信筏,“赵三,想来想去,只有你去做这件事最为合适。”
宝儿接过来,看了看,“你要我去送信。”
“是,京城外熙华山上,送到我师兄手里。”朱璟边说,边观察他,这么多天,他一直想在他身上找出些端倪。
“明白了,我现在就出发。”宝儿将信小心藏入衣襟内,就要出去牵马。
“赵三……”
“?……”宝儿转过身,侧脸看着他。
“那天晚上……我是不是对你……”
“王爷!……”不等他说完,宝儿喝止,“我守了你一夜,仅此而已。”
“骗人!”朱璟扯住他的手腕,带向身边,“那你走路的姿势为什么……”
“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伤了。”宝儿甩开他,后退一步,“王爷,没有了师兄,你就想用师弟替代吗?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一定要揣测成那种情况来安慰你的寂寞吗?你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朱璟一愣,看着那总是挺直的腰板……莫非是强撑的坚强?
“若王爷执意如此是非不分,请恕赵三就此离去。”
“不!我没有那样的意思,赵三,我只是怕……那夜我昏沉沉,怕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所以……”
“王爷大可放心,对付伤重的人,赵三的武功还足以自保。”
朱璟苦笑,“那就好……那就好,以后还是要请赵三兄弟多多辅助……”
冰释前嫌,宝儿上了马,出发回京城。
朱璟送走他,开始思考……他并不相信赵三的说辞,相反赵三激动的态度更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日醒来,一切都像没发生过,可身体上性事过后的舒爽,是骗不了人的。
若那人不是宝儿,恐怕……就只有赵三了。
赵三生性孤傲,要他承认此事是不可能的。但是,就这样不负责任,似乎也说不过去。
要怎么办……宝儿,我好像又做了会让你伤心的事……
长长叹了一口气,朱璟扔开面前怎么都看不进的公文,躺倒在太师椅上。
15
话说那小王爷正在边疆烦恼他那点陈谷子烂芝麻的情事,这厢宝儿的千里鹅毛信却不也不是一帆风顺。
十日杳无音讯,朱璟便觉不好,留下一半兵力预防北烁国的反扑,剩余的一半悄悄地开拔回京,以备不测。自己则日夜兼程,直奔熙华山。
与独孤浪会合的时候,他才得知,赵三并没有到达京城,而是在半道上让人劫去了。
前去接应的沙剑尘让人带回话说不日便可救出宝儿,之后也没了消息。
这会儿,独孤浪也急得发狂。
朱璟在我屋里来回踱步……赵三,你可不能出事啊,我们的事情还没弄个明白,若是死了,你也是个不明不白的冤死鬼……
“不管怎么样,我们应该相信二师兄的实力。”他这样安慰自己,但这番话在独孤浪耳朵里是否受用就未可知了。
“师兄,城里情况如何?”
一提到军情,孤独浪再心不在焉,也要打起几分精神。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