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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来对着陈静溪都会心有不快。然后她有了男朋友,一个有钱有势的英俊男子,他只能妒忌,并且给她脸色。再后来,分手了,他开心时,她却遇上妈妈出事。看着她每日里跑来跑去,越来越憔悴,他束手无策,还给她添新麻烦。她不计较,为了他能安心高考,甚至连他妈妈的羞辱也独自咽下去,一如既往地对待他。要不是文科班有认识他妈妈的,恐怕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她只是他的老师,他还那般欺负过她,她竟也能做到这个程度!后来呢?一再地逼她,甚至追到她家里,换着花样逼她接受自己。中秋那晚,她把自己当做了父亲,呓语着害怕,寻求庇护,他才不甘心地软下心。在一起了,她考虑着自己还在学习,不要求他什么,也不把他带到那些已然事业有成的朋友们面前,不给他压力,只要他轻轻松松地成长,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她的忠诚……
从六十楼的窗玻璃看出去,整个S市最繁华的地区就在眼前,就在他的脚下!远处的大江横穿城市而过,把这个高楼林立商务区与城市的其他地区隔离开来。他不是楼下蝼蚁一般的人流里的一个,何其幸运!
恍然想起和她站在植物园山崖上眺望C市的情景。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站在高处的目眩神迷,原本平淡的心境就在彼时澎湃起来。从那一刻起,他忽然有了追求卓绝追求成功的野心。她该是早就看到了吧,所以才会在信里说,“人生如登山,最好的时光就那么几年,若是过了,没有走到前面去,那么,就只能看着后来者居上。对于一个有理想的人来说,那是多么凄凉的事。”其实,那时候的她,把理想和才能窝藏在一份无聊的工作一种干枯的生活里,该是何等绝望而无助!即便如此,她仍旧说出了那样的话来规劝于他,他却直到今天才明白过来把它当回事!
她果真是他聪慧睿智的林老师,所以比他看得远些,看到了更远的未来。可惜,那时候他昏了头,没有理会她的解释,甚至在重逢时给了她那样的羞辱。他逼着她接受他,逼着她与他在一起,逼着她结婚,逼得太紧,现在,为了躲开他,躲开他的控制,她不得不抛开安稳的生活,抛开朋友的陪伴和安慰,独自一人外出流浪,流浪在来时路上,只求能安静从容地重建她那一方世界。
果然,他就是一混蛋!怪不得她总是找不到别的词来骂他,因为他原本就太适合这个词了!
心忽然抑制不住地抽痛起来。他细细地体味那种痛,试图用它让自己更清醒一点。撑着巨大的玻璃维持站立的姿势,想着她等待到绝望最后决绝地离开他时的心痛,想着她娇小的身影孑然奔走在世界上最庞大的几个城市里的孤独,想着她拖着大行李箱一回头触碰到他的目光时脚步里的慌乱……原本他们可以很幸福,原本他们可以很容易就幸福……可惜,是他一再不理解她的苦心,一再不听她的解释,一再不信任她对他的爱意……
手机再度响起。一眼看到屏幕上“惜南”那两个字,他惊喜得望着屏幕动弹不得。原来她没有失踪,没有逃跑,只是暂时离开。
那边一直不说话,他突然心慌。
“惜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迟疑许久才吞吞吐吐地开口:“你不生气吗?”
他被她堵住了,想起被她破坏掉的某样东西,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有点。”
“如果我说我戴着戒指只是把盒子烧了呢?”
“你……戴着戒指?”
“是啊,刚才有一个日本人问我那枚戒指是不是戴错手指了,我说不是,我丈夫亲手戴上去的怎么会错?”
那晚,她终于有些反应了,不再只是疼,于是他一再挑战她的极限,威胁她,要她唤他“老公”。她先是不肯,后来受不住了,紧紧地抱着他。那时,他倏然想起许多年前她跟他讲过的水中央的梦,他不禁想,她这样抱着他,是否把他当做了救生的唯一可能?而他,是否给了她生还的希望?那么久远的一些话却被记得这般清楚,他确信有关她的一切都难以忘却,他也绝不想忘!饶是如此,她仍是受不住,嘤嘤地哭,向他告饶;他不答应,她只好顺着他,一遍遍地唤他,求他。这样的亲密让他着迷,而她的美让他目眩。她恐怕永远不会相信,他始终对她情难自禁,这么多年过去,他看着她还是当年那个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老师,那个一笑起来点亮他整个人生的女子。幸福如斯,他不想停下来,明知道她初经人事,承受不了他过度的热情,还是不想停,失控,极度失控。他觉得和她□真是世界上最最美妙的事情,这样的美好就应该来得晚些,这个时候正合适,因为他迷信早开的花早谢,晚一些来,就可以一直拥有下去。可是他还是害怕失去,真恨不得一夜白头,就此天荒地老。
他一直以为她爱的不如他的多,所以总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却没想到她那时不松口是因为重视,如同重视承诺。一旦说出口,她就许了诺,不会食言,只会全力做到。如同多年前她在冷风萧瑟的火车站里,抱着他说爱他,后来就真的那么努力地付出,以至于他这辈子都再也不能承受她更多的爱。
他没话了,人生如此大起大落,当真是让他受不住。
“喂……这样你都还生气啊?”
他反应过来,赶紧追问:“是在日本?”
“……嗯。”她犹疑着,还是告诉了他。
“我过去找你好不好?”小心地控制着语气,生怕再吓跑了她。
“不要!”她快速接上他的话,快得他郁闷无匹。
“是不是还疼?”他终于想起那天她连走路都难受的样子,“我不会强迫你,只是想看看你。”
“没有,都好了。”她声音里有恼意,被揭出羞人的事了都是这样,恼羞成怒,她诠释得最生动。“你忙你的,别过来。也不准用什么讨厌的GPS查我的位置,更不许弄私家侦探,要不然我就再不给你打电话了。”
不给他打电话?也就是说还是会原谅他还是会接受他了?是了,她其实不狠心,只是对她自己狠。
“可是再有几天就过年了……”换个策略试试。
“……不了,”她顿了顿,这次是真的踟蹰徘徊,“你帮我去看看小雨,我对不起她。”
她这是为他创造机会呢。只要她一个电话,即便在北极,景晓阳也会把人亲自送到的,何况她只是在日本。其实她才zhuangbility,他认识的人里可没有装得过她的,心里想着一套,嘴里说出来的永远是另一套。
“那……你有什么打算?”本想问何时回来的,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能让她感到压力了。这算不算动了回脑子?他自嘲地想。
“文翰,你猜我现在在哪儿?”她不答反问,“在日本的哪里?给你提示,我坐在屋子里喝清酒,看着院子里樱花飘落……”
“这时候就开花了?”他想了想,试探着回答,“不会是在冲绳吧?”
“Bingo!”也许是真的开心了,她的语调越来越轻快,其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在他面前,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小孩子最是不会防备,而成年人不会防备的,却少之又少。
“你想追樱?”他轻笑出来,看来她是真在努力恢复了,至少在找些事情做做。她看恐怖片那几日实在让他要崩溃掉了。
“对啊,到六月份在北海道结束,然后去法国看薰衣草。等八九月份花期过后就去英国过秋天,温带海洋性气候区的秋天我可是向往了好多年了,从高中看到一张落叶图就开始想了,结果一直没看成。等冬天来临,就去美国啦……”
“你要去纽约?”本来听得很开心的,可一想到纽约有个法国佬,他那些火气又蠢蠢欲动了。
“你……”果然被他气到,他开始不安了,好不容易见她开心,他又惹她!“小肚鸡肠!”
“想去就去吧,我不是有意的……”
“才怪!没有那个想法怎么会说出那种话!”
原来她很在意他那些气话,竟然是这个原因。
“没有,真不是有意的,想去哪儿都行,要是钱不够了就吱个声儿,算借给你的。”
“小气!”果然被他转移了话题,窃喜。
“你都不问问我想你怎么还?”继续诱导。他开始体会到另一种欺负她的方式所带来的快乐感。
“还能是怎么还?你个色胚!从小到大就没少过花花肠子!”她话说得重,声音却带着笑意。
“恭喜你,”他故意顿了顿,“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