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望权势、金钱这样的东西,夜里睡不着觉,甚至会幻想自己有绝世神功,像萧峰那样厉害,可以单枪匹马把他解救出来。可是啊,我想了那么久,仍旧只是一个得精打细算求学过日子的穷学生,到最后不得不逼着自己接受现实,他确实出轨了,不可能再接受他了,我应该离他越远越好,应该离权势富贵越远越好。
“可我还是错了。妈妈住院时我没有钱没有关系没有能力,不得不依靠别人的帮助,成天对别人说谢谢说得自己都卑微到尘埃里了。后来被调离补习部,明白过来学校也不是我的藏身之处,权势在哪儿都是权势,越是基层越是威风。别人对我有兴趣了,不必像我那样巴巴地去寻别人,只需要一句话就操纵了我的职业生涯。再后来,自甘堕落,总算是没人找茬了,又随遇而安了,可谁想得到妈妈会出那样的事情。你知道我理解她隐瞒病情的原因后是什么想法吗?我想即便自己随便跟了个有点钱的也不至于让她忍到那个程度。可是已经晚了,晚到我花再多钱也买不到止痛药了。然后姨父家打通了关卡,送了药来。权势,金钱,又是他们啊!尤其是后来接了你的钱,你能想象我有多瞧不起自己么?我工作了这么多年,竟然连你一个在校学生都不如。
“很失望是不是?我才不是什么姑射神人不食人间烟火呢!我不是不想,是不敢想,不愿想,不能任由自己被欲望操控着!跟着本能走的是动物是禽兽,不该是我!我潜意识里不想让你接触这些,不是不拿你当回事,而是认为,他们对你来说太早了,也不适合你,你应该开开心心地和朋友打球,为了一道题目和同学吵得不可开交,而不是为我担负起那么沉痛的东西。如果妈妈没有离开,我情愿一辈子待在那个中学等你,无论过去有多么不堪。可是妈妈走了,我再也不能自欺下去,我真害怕有一天爸爸和你也会离开,而我根本无力挽留。我不需要太多,足够守住自己想要的就够了。你看过《无影剑》那个电影么?举剑,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保护最珍贵的东西。权力,地位,对我来说亦然。
“你会说一个小小的翻译就算做得再好又能有什么权力有什么地位对不对?我一直认为,做任何事,做到最好了,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我想做到最好,一直做到最好,除了不想被欺压,也是不想有一天被你甩在身后要你停下脚步来等我,或者我不得不依附于你,那样的话,你会很累,我也会很累。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很残酷,往往经得起患难,却经不起平凡。如果你今天因为过早承担家庭的责任而落后了事业,明天你就可能因为碌碌无为而对我恶语相向。文翰,我们都是这样,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现实如此,我们谁也敌不过。
“我可以说的就这些,在想些什么你该清楚了。如果你觉得四年不值得,那么,我们就这样。如果你愿意,四年之后,无论如何,我不会再离开。能再爱一次全是因为你的坚持,所以答案为否的话,我会伤心一阵子,后遗症就是也许这辈子都没有第三次了。你完全不必觉得失败。”
第三十五章(上)+七夕小番外
飞机起飞时B市只是微亮,借着天光隐隐能分辨出手指哪根是哪根罢了。等机身渐渐升入高空,有越来越亮的光芒从南方照进窗内,地平线越推越远,平原尽头一层橘色的光圈越往高空越明亮,明晃晃的太阳探出小半个头来。随着飞机越升越高,太阳的圆脸越现越多,终至完全跃将出来,与西行的客机相伴而行。
林惜南出神地看完这整个日出过程,感觉奇妙极了。在陆地上看,只能等着太阳不堪重负般一点点往上拉扯;而坐在飞机上,人掌握了主动权,日出变得轻松又快活。这样盯着太阳看了许久,发现它一直刚好处在地平线上,她才恍然想起高中地理里关于地球自转的问题,飞机飞行的方向和速度与晨线移动的方向和速度相近时,看到的太阳永远是初升的那个。
看得久了,眼睛有些酸胀,忙收回视线,靠在椅背上闭了眼养神。一旦空闲下来,心里的空缺就如黑洞一般,把她的精神她的思想她的力量快速地吸进去,不过是一天一夜,她已被这贪婪的黑洞掏空了。
那天晚上她说了那许多话后萧文翰甚至都没有转身看她一眼,只是背脊有些僵硬,大步往外走,林惜南放下尊严,追问他:“用你的理智告诉我,刚才你说的都是气话,不是心里的真实想法对不对?”他站在卧室门口,只想了一秒钟,就冷冷地开口:“我就是那样想的,信不信由你。”不等他抬腿,她把自己放得更低:“四年里也不是不能见面……”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林惜南,我不是你后宫里的妃子,要眼巴巴地等着你百忙之中抽空临幸。我想要的是什么,昨天晚上说得再清楚不过。”
防盗门关合声重重地传来,压垮她已濒临极限的神经。一夜无眠。翌日B市难得地下起了雨。春雨啊,今春的第一场雨呢。可惜她要收拾行囊。未来四年里她的常住地都比B市要暖和,萧文翰去年给她准备的那些冬衣都用不上了,只带原来的就足够。装小件物品时,看到他送的那些项链手链,不知如何是好。愣愣地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还是放回梳妆台。想起颈子里还戴着那只小天鹅,头上还插着发簪,都摘了下来,与其他的归在一处。习惯了那两件事物,一旦拿下来,头上轻飘飘的,像是醉了酒;颈子里空荡荡的,如同衣服太过暴露。仍是拿出水滴项链来戴上,她已经习惯了脖子上凉凉的触感。
行李依旧轻巧,重量还是在那些字典上,和来时一样。可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比如她的心情,沉甸甸的,浑不似当时的激动难耐。只一个上午便收拾妥当,她住的屋子也打扫干净了,原属于她的东西被放在一个纸箱里,搁在墙角。放首饰进去时,那些来由一一浮现在脑海里,她突然想,如果,如果他在凌晨三点钟之前回来告诉她,他改主意了,他可以等她,也许她会带走它们的。
收拾好一切,给他发了短信:明天早上五点的飞机,国际机场。先去巴黎学习八个月,随后四个月在伦敦。我还没有做好最后的决定,如果你开口,我会选择去外交部而不是联合国。
她坐在沙发上,等到两点的最后一分钟,腕表的时针指到三时,他仍旧没有出现。她必须得走了。
“小姐,你没事吧?”
邻座忽传来关切的男声。林惜南诧异地睁眼,脸上凉凉的一片,抹了抹,才发现不知觉间已泪水满面。忙转过头擦擦干净,回头对邻座的男士报以宽慰的一笑:“没事,谢谢你。只是看到这样的日出心有所感罢了。”
男士意味深长地一笑,并不戳穿她的谎话,低头看起了报纸。
林惜南看向窗外,地平线处仍是之前的样子。她忽然觉得有些厌烦,于是开了电脑来看。首先上QQ看了看,没有留言,邮箱里也没有新的邮件。在国外,QQ邮箱是没用了。她后来也知道了,他申请QQ完全是为了和她多一点联系,自打她去了B市,就再没见他上过线。这个号,大概是要自动注销了。收件箱一页页地翻过,上千封邮件全是他发的。从他大一到她去B市,每天一封,偶尔有两封,他的生活他的思想他的一切,如他所说的那样,原封不动地呈现给了她。因为得到得这样轻易而完整,所以她走得如此干脆么?不,其实她一点也不干脆,她至少一半的心思还在B市,还在那间公寓里,还在那个大得令人发指的校园里。到底舍不得清空,只是点了右上角的叉,并清除历史记录,把QQ软件卸掉,删除,粉碎在回收站里。
还有本地。有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他的点点滴滴,她不会自虐到一一再看一遍。因为整(www。87book。com)理得很集中,甚至不必检查,直接打了包隐藏起来。只要她不想显示隐藏文件,她就永远看不到那些东西了。看不到最好,眼不见为净。
两天两夜未曾合眼,清理完毕后困意便汹涌而来。完全入睡前,她脑子里的唯一想法是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她是被邻座的男士叫醒的。面前搁着一份午餐,他说:“你睡着后我一直听着你肚子的咕咕声,弄得我自己也饿得不行,吃点东西再睡吧。”
她看着午餐,精神有些恍惚。昨天整天米水未进,确实是饿了。忽然想起两个月前回C市的飞机上,她刚刚做完另一场会议同传就被他拉上了飞机。上机就睡,中途被他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