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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诚顿了一下,他终于停下动作,他抬起头来盯着我,眼神越来越迷离,他就这样将目光粘在我的眼睛里面,就这样沉默对峙了好一阵,不知道是我喝多了出现幻觉,还是他真的红了眼眶,他就这样瞪着我吼:“好,你弄死我,赶紧的弄死我。反正,爱上你这样薄情的人,我生不如死。”
反正,爱上你这样薄情的人,我生不如死。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里面,它支使着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从眼前的男人脸上发现一些他还爱着我的端倪,可是不知道是他掩饰得太好还是我的眼神不好,我这样望过去,什么都没有。
而他很快不屑地扬起嘴角笑笑说:“不过那都是曾经。你别以为你多了不起,我早就不爱你了,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前任,仅此而已。”
我飘到半空的心就这样被拽着滚下地面,我把手从他的脖子上面松开,努力让自己恢复淡定说:“我明白我对你而言无关痛痒,那现在你可以从我身上滚下去了吗?“
林至诚顿了一下,他有点动作迟缓地翻身下来,有点像个醉汉一般颓然坐到一边。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112其实我结婚了
扫了我一眼,林至诚有点意气阑珊的样子站起来,慢腾腾地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一开,就有个高大的男人推了林至诚一把,飞快地窜了进来。
我一看,竟然是李先勇。
他一看到我,就急急地说:“抱歉,看到短信有点晚了。”
我抵着头痛轻轻地摇了摇头,李先勇就先是去拎了我的包包,然后说:“你自己能走吗?”
我点了点头,支着沙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含糊地说:“走吧。”
这整个过程,林至诚就这样冷眼看着,却在我们快要踏出他家门口的时候,他忽然一把关上门,身体抵在门边上。
就跟看不到李先勇存在似的,他盯着我说:“你确定你要跟这个男人走吗?”
我的头重得跟什么似的,只想赶紧回去休息,所以我就这样潦草地点了点头。
在我这样点头的动作里面,林至诚的脸变得铁青,他冷冷地说:“那是你自己要跟的,出了什么事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李先勇是什么人我想你自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别到时候出事了找我来哭。”
我不想再跟他过多纠缠,我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林总,你让我们出去吧。”
可是,林至诚简直不知道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他依然不让开,对峙了一阵,他把手伸过来说:“我送你回去酒店。”
见过鬼还不怕黑吗?
一想到他知道我住哪里还把我带到他家里来,我对他的人品就充满了怀疑,在我看来,现在他才是危险人物。
我是一点儿破关系都不想跟这个男的扯上了。
所以我拨开他的手,我说:“不,让开。”
林至诚顿了一下,他最终让了开来。
回程的路上,吹着寒风,我的酒气散去了一大半,拿出手机来想看时间,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李先勇以为我要打电话,他一边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边手将自己的手机递过来说:“用我的吧。”
我没接过他的电话,而是飞快地说:“勇哥,谢谢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抽一下子喊了个勇哥,李先勇愣了一下之后,他哈哈大笑说:“还挺久没人喊我勇哥了,嘿嘿。”
我噢了一声,接了一句:“你以前不是有个那啥司机,他勇哥前勇哥后的喊你吗?”
李先勇继续笑说:“你是说小刘啊,他去年结婚了,他老婆说开车危险,不给他出来了,他现在在梅州那边养猪,日子过得不错。”
我又噢了一声,最后我说:“你也该抓紧时间考虑人生大事了。”
李先勇笑:“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四十还大把人抢,我急什么。倒是你,你该好好考虑一下了,毕竟女人的青春就那么点。”
我吃吃笑笑,没搭腔。
沉默了一阵之后,李先勇冷不丁地说:“周沫,你怎么跟林至诚碰上了?我打回去给你的时候关机了,跑去淡情问了,才知道你是被他带走了。”
我有点郁闷地应:“我现在在宏德上班。”
刚巧这时候遇到了红灯,李先勇把车停下来,他疑惑万分地说:“你在湛江的公司遇到了什么问题么?怎么你又跑回来宏德上班了?”
我将手机揣回去包包里面,言简意赅地说:“一言难尽。”
虽然现在我跟李先勇算是有点交情的朋友了,那我也不知道逢人就说,哎呀呀我在湛江的工厂冒充了宏德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被林至诚抓住了把柄来整我啦。
那得多脑子进水了才说啊。
李先勇也是个人精,他一听这话,自然明白我是不想扯这事了,他就这样岔开话题说:“你饿不饿,不然带你去喝点粥再回去睡觉,天冷,暖暖胃。”
酒气一醒,人就精神多了,我还有心思跟李先勇贫嘴了,我说:“哟呵呵,勇哥,我以前咋不知道你这人挺体贴啊。”
李先勇自然知道我是在调侃他,他瞥了我一眼之后,忽然特别严肃地说:“我也是分人的,我不是对每个人都那么好的。”
暧昧就像一条生长快速的藤蔓一样缠绕了上来,就这样在空气里面缭绕,我轻咳了一声,然后很岔开话题地说:“最近世通忙不忙?”
我就爱跟李先勇这样的人聊天,他一见我岔开话题,他特别配合,把油门踩得跟什么似的,一边紧握着方向盘一边淡淡地说:“挺忙的,生意也不错,现在还需要人才,哪天你想去了,直接杀过去报上我的大名就好,世通无限欢迎你。毕竟哪里都缺美女啊。”
我乐了,瞎贫嘴的来一句:“说不定我一报上你的名字,就被群殴了。”
我的话音刚落,李先勇已经换上特别认真的语气说:“周沫,我这样给你说吧,我李先勇早三年前就交你这个朋友了。我就一糙汉子,但我讲义气,后面你在深圳有啥需要帮忙的,不需要像今天那么拘束啰嗦,你直接说,李先勇我在哪里哪里需要帮忙你快来,我肯定义不容辞就奔去。”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接下来气氛挺热烈的,下车之后我觉得渴,就跟李先勇说上去士多店买瓶水。
两个人并排走着的时候,我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就频频回头。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眼花了还是怎么的,我忽然窥见后面有个人长得特别像林至诚。
指了指那个方向,我问李先勇说:“你看到那里有个人不?或者是我眼花了,我觉得那是林至诚。”
李先勇扫了一眼,他的脸上的表情很诡异,但是他很快说:“什么都没有。”
我噢了一声,觉得困得要死了,就催促着赶紧走,没再深究。
第二天起来,喝醉的后遗症还留了一点儿在脑袋里面,头晕得厉害,可是我怕请假又生事端,最后下楼去截了个的士就回到了宏德。
在七楼的打卡处,我遇到了张磊。
如果不是在打卡的时候碰到他,我还真不知道原来现在宏德的老总都是那么敬业的。
他说他没想到我还能回来宏德上班,见个熟人他挺高兴的,他执意想请我上去他办公室喝杯茶,我看还有十五分钟才上班,那就去了。
在给我倒茶的时候,张磊冷不丁地说:“周沫,其实我结婚了。”
回来深圳这两天,我被太多跌破眼镜的事情砸麻木了,先是陈美娟成了世通的骨干,后以前牛掰掰跟我打架的司机小刘回家养了猪。
而像我这样曾经在宏德四面楚歌的人,再差也混了个公司合伙人对不对,说世事难料,没啥好惊讶的。
于是现在听到张磊这话,我反而显得挺淡定了,端起茶杯我抿了一口,然后我说:“怎么不告诉我,怎么的我也会给个大红包的。”
张磊放下茶具,他不自觉地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敢告诉你。”
我鄙视地瞪了他一眼,笑骂:“卧槽,你是怕我去抢婚啊?还不敢告诉我!”
被我骂了张磊更显得不好意思,他都快把手搓成面团了,这才说:“咱们之前不是闹了些不愉快吗,我哪里还有脸皮去找你。”
我噢了一声,嘿嘿笑着说:“没事,估计你也找不着我,我那时候换了手机号,qq也没怎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