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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反应过来,我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林至诚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次。
在深冬的月光下,我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话题变得有点微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脑抽,用急急忙忙的语气说:“我没男朋友,我还没谈过呢。”
瞥了我一眼,林至诚冷冷说了一句:“我对你没意思,你没必要那么急不可耐地表明自己有多纯。”
有点尴尬,我敛了一下眼眸,低下头来说:“我也没那意思。”
林至诚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知道了。今天这事你欠我一个人情,哪天要你还我,我会找你的。”
我嗯了一声。
拉开车门,林至诚在钻进去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又伸出头来,依然是淡薄的语气说:“以后下班了,直接回家吧,杨敏再让你跟客人出去,你就说,你是我的人了。”
杨敏,就是我那个领班杨姐的全名。
明白过来,林至诚这是要罩我,内心的情绪很是汹涌,张了张嘴我正要再一次说谢谢,林至诚却把车窗摇了上去,一个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望着逐渐变小的车影,我忽然有点茫然若失,却又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
回到那个小窝里面,折腾了那么久,我原本很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反反复复想这件事,头痛欲裂之间,林至诚的脸忽然浮上来,占据了我整个脑海。
有点奇怪,我竟然耐着性子将这几天跟他接触的所有细节从头到尾回忆了一次又一次。
越想大脑越兴奋,我竟然失眠了,辗转到早上九点多才迷迷糊糊睡着。
最后,我是被一条短信吵醒的。
013做做样子
短信是陈美娟发来的。
挺简单的一句话。
她说:“周沫你是猪啊,电话不接,不想干了是不是?”
我定睛一下,卧槽,已经快21点了。
跟个赶着投胎的急死鬼一样,我急急忙忙回到了场子里面,生怕迟到了又被杨姐揪出去往死里骂,还要扣钱。
谁知道,杨姐一见到我,她的态度好得让人生疑,她一把拉住我的手就特别熟络地说:“小周啊,怎么你跟林先生的事成了,也不给姐说一声,你这样闷不作声的性格啊,要改改。”
有点狐疑,也因为不适她这样一时一个样的态度,在外套包裹下,我全身起了鸡皮,却不得不敷衍地嗯嗯应了两声。
看我的兴致不高,杨姐却丝毫都没之前拽不拉吉的样子,反而是特好脾气地让我先去化妆上台。
从台上下来,我换了衣服正要走,上次推我摔倒的女孩子她不去准备准备下半场,反而又在那里唧唧歪歪指桑骂槐说我烂货什么的,我憋得要死,都快捏拳头了。
就在我差点忍不住撕了她的大嘴巴的时候,杨姐又蹦跶了过来,说林先生在外面等我。
一听是林至诚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鬼迷心窍还是什么,下意识地走到镜子那边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什么的。
他就依靠在车门边上,看到我出来,他微微侧了侧头,依然是惜字如金地说:“上车。”
忽然有点紧张,大冬天的,我的手心里面沁出了一层细汗,越紧张就越忙乱,钻车门的时候还撞了一下头。
很尴尬,我最终自嘲地说:“我就想试试自己的头硬不硬。”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下,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侧脸上面有因为光线作用留下的重影,看着并非那么冷酷无情,我的心忽然扑腾跳得有点不正常。
脸腾一声红了,我急急忙忙地收回视线。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着的男人突兀地说:“我今天过来接你,是做做样子的,就这一次。我不想给你一些错误的信息,你别误会。”
就像是突然漂浮在云端却被人无情拽下一样,我倒说不上哪里难受,只是暗自觉得他还是鄙视我这个在他看来没有独立人格的女人,有点失落。
在他把车开到宝安海雅这边,我朝着车窗外望去,这个城市依然繁华而孤独,我说:“谢谢你过来做做样子,到这里就好了,我在这里下。”
可是林至诚就跟瞬间聋了一样,一路飞奔,到了我家楼下之后才把车停下。
感觉到了我们之间那种别扭的气氛,我无心逗留,急急匆匆地爬下车,连客套的心情都没有作势要走,那个喜欢装酷的男人又冷不丁地开口说:“年初十,还有年十一,你请两天假。”
莫名其妙的,我顺嘴应了一句:“为什么?”
“跟我去爬山露营,还我人情。我不喜欢被别人欠着东西太久。就这样,到时候我联系你。”
林至诚说完,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也没给我时间答复去不去,他就缓缓摇上车窗,发动车子开走了。
我在心里面骂了一声,切,牛什么牛。
014要高冷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在应接不暇中很快就到了年初九。
这一天下了台之后,我把杨姐签好了的假单交给陈美娟让她帮忙转交,然后带着自己低廉的化妆品和外套走了出来。
凌晨的深圳,到处张扬喧嚣着一种繁华过后的沉寂落寞,我在夜班车上面望外面的万家灯火,孤独感涌上心头,我第一次在夜班车上面睡着了。
在逐渐变得明亮的视线里面,我看到一个男人在我前面光芒万丈地走着,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越走越快,我跟在后面,总是跟不上他的脚步,在走廊的尽头他终于转过脸来,那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我别扭地站在那里绞着手指,小心翼翼地张望,却怯生生的不敢上前。
忽然,一个急刹车,车身一个颠簸,我惊醒了过来。
车上就稀稀落落几个人,估计都是跟我一样,在夜里讨生活的,都是满脸的冷漠和疲惫,压根没注意到我这边的失态,我收了收身体,捏紧拳头低声嘀咕了一句:“卧槽,怎么梦见他。”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掏出手机,才看到林至诚的短信发了过来。
跟他说话的语气一个傻样,冷冷的。
“需要帐篷,登山鞋,水,干粮,头灯,雨具,小刀。我不喜欢被拖后腿。”
有点气恼他的冷漠,我回了一个字,我说好。
回到家里,睡意全无,我将之前在淘宝跳楼价的时候买的小帐篷塞进那个有点老旧的登山包里面,再将其他小物件依次摆放好,剩下的空间留着装明天买饮用水和干粮,最后我又把防潮垫和登山杖稳稳地别到背包的两边。
想了想,我掏出银行卡,想着昨天已经领了宏德发的做问卷的工资,明天我去取四百块,找散了凑个够数还林至诚上次帮我出的医药费。
第二天下午一点,林至诚才打响我的电话,用同一种调调,他说:“下楼,出发。”
我顺手抄起早起正好的雄黄揣进包包里面,然后背了起来下楼。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林至诚在看到我这个的阵势之后,他的眼睛里面忽然闪现出一种我看不透的光芒,可是持续很短,不过几秒而已,过后无迹可寻。
可恨的是,哪怕我在他来之前拼命告诉自己,要高冷,别让他以为我巴着他一样,可是再一次见面,我无法控制我又突兀跳得很快的心。
我觉得我真的是够了。
我可能有点喜欢这个整天酷成鬼的男人了。
这样的喜欢来得太出其不意,来得太让人心惊肉跳,这样的情愫甚至有点不正常,毕竟他横看竖看,也不过是帅了点,也不过是外冷内热了点,我也犯不着啊啊啊啊啊。
可是再多的自我催眠自我吐槽于事无补,我依然紧张得有点无所适从,坐在车上不敢乱动,就跟一只年份比较新鲜的木乃伊似的。
可能是看我有点异常,这酷哥终于开口说话了:“去梅沙尖看日落和日出,晚上我们在菠萝山露营一晚。我知道你体能不差,你甚至还有可能是个资深驴友,这样的小山坡对你来说毫无压力。”
有点惊诧,我终于有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望着他,用那种很疑惑的眼神。
林至诚忽然收起冷漠,随即一笑说:“那晚,你跟小刘搏斗,他占不到多少便宜。后来我开车的时候,你瑟瑟发抖,还嘀咕一声开哪条捷径快。那条路,大概只有驴友才知道,还是特别自虐型的驴友才知道。”
他的笑容很浅很浅,我才看了一眼,心不可遏制地跳得更快,就跟一只猴子忽然看到一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