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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的忙音。
010自救
把手机胡乱揣进衣兜里面之后,我气恼地将林至诚的名片丢在地上,也顾不上自己的脸上带着妆,拧开水龙头就用双手捧着一掬水往自己的脸上按上去。
那些质量不太好的粉底在水的作用下,顺着我的脸颊向两边蔓延,我从洗手间那个小小的镜子里面看了看自己,最后用袖子抹去嘴唇上鲜红的口红,带着一丝倔强的绝望,我走了出去。
我想一出门,赶紧脱掉高跟鞋拔腿就跑好了,不管以后了,先逃过今晚再说。
谁知道,刚到楼下,我还来不及看我该往哪边跑,那个开车的小伙子就面无表情地抓住我的手腕就说:“周小姐,勇哥等你很久了。”
凌晨三点的甲岸村,街上几乎没人,这条冷清的路上冷清的街灯下,我的眼神肯定惊慌失措。
我终于失去冷静,摇头晃脑地想要挣扎,可是力气太悬殊,我越挣扎钳制的力气越大。
我的眼泪终于掉得哪里都是,我哭着说:“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做那种事的,我还没谈过男朋友,我是没法了才夜总会的饭,求你帮帮我去给勇哥说下,我真的不做那种事的。”
可是,我真是蠢到家了。
我的话刚刚说完,眼前的男人眼睛里面闪耀出一种异样的惊喜的光芒。
措不及防,他忽然伸出手来狠狠扣在我的脖子后面,又摔了我一巴掌,一个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向前面倒去,我心里面一直在喊卧槽完了完了,可是脚却跟踩了棉花似的,没有力气赶紧跑开。
等到我缓过劲来,我已经再一次被塞进了车里,勇哥就坐在我旁边,伸手就隔着裤子朝我的大腿根部摸来摸去,我死命朝着远离他的方向缩去,可是空间有限,我终究走到绝境。
手没停,勇哥还跟开车的搭话说:“把车开快点。没想到还碰到好货了。”
正在他们说话间,我一个抓住了车的门柄,是的我疯了,我想要跳车下去,我宁愿跳下去毁容了我也不愿意给这个傻逼男人怎么样了,可是那个车门岿然不动,就跟磐石一般。
眼泪还顺着脸庞不断地滑落,没法弄开车门之后,我只得嘶哑着嗓子就说勇哥求求你放过我,我语无伦次,我真的是毫无办法了。
可是,我换不来一丝一毫的怜悯,我越挣扎吵闹甚至用拳头拍车门,都能引起这两个男人一阵又一阵让我不寒而栗的笑。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车停住了,车门一开,我就被勇哥往外面一推,一个骨溜滚了下车。
不久前下过雨,身下的大地还散发着泥土与草混合的味道。
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
我之前就说过我是一个资深驴友,我经常徒步,在以前深圳每年一次的百公里活动里面,我都曾经在半夜,跟三两两驴友搭伙走过,那些欢声笑语还历历在目。
而现在,在夜色的掩埋下不远处高高低低的山洼全影撩动,身边的两个陌生男人的淫声笑语格外刺耳。
一个狠心,我按照直觉在地面上摸索,果然如我所愿摸到了一根还算质地坚硬的树枝。
趁他们不注意,我将抓起来,将它尖锐的那一头飞快地抵在咽喉上,盯着那两个男人就说:“放我走,不然我死给你们看。”
一边说这话,我一边朝着侧边移动了一下身体,又扫了两眼。
我当然不是真的想死。
我觉得我的人生才开始,我的婶婆也等着我养老,我不敢也不愿意就此轻易地死去。
既然没人能救我,那我就自救。
我熟悉这边的地形,我知道等下往这边跑,只要我跑进那些低矮灌木的小丛林里面,他们根本就抓不到我。
可是,我错就错在太天真。
011这个女人我要了
对峙沉默的时间不过是几秒,那个勇哥忽然轻笑了一声说:“好啊,刚巧我最爱看自杀了。”
他的话音刚落,开车的小刘朝着我移动身边的方向站了站,也是笑笑说:“周小姐,你跑不掉的,听话一些,可以少吃点苦头,还能有钱拿。现在艺校的卖处好些只有几千块,我们勇哥出手大方,会给你多一些的。”
我却似乎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似的,加大了手劲,那个树枝棍子就尖锐地镶嵌进了皮肉里面。
可能是血冒了出来吧,小刘一个错愕,转而跟勇哥说:“哥,这妞玩真的,不会玩出人命吧?”
勇哥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不咸不淡地应了小刘:“流那点血死不了人,更何况就算真死了,谁会去深究一个夜总会的野鸡是怎么样死的。”
说完,他朝小刘挥手示意了一下。
得到他的指示,小刘一个冲上来从身后抱住我,男女力气相差太大,我的木棍很快被抢走扔了,挣扎打斗中我们两个人倒在地上滚在一起,我完全绝望地伸手揪住了小刘的耳朵和头发,而我却讨不到半点好处,被他接连着甩了两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外套还被拽开扔到了一边,就连牛仔裤的扣子都差点被他扯掉了。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束刺眼的光飞快打过来,不久之后,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很快,我就听到了林至诚的声音。
他说:“李先勇,你这是做什么?”
第一次,我听到林至诚冷冷冰冰的声音,却觉得心里面踏实。
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无暇去思考这样的问题,我只能凭自己的直觉,觉得他是来帮我的。
可是随即,我又听到他说:“不是说等我过来了再一起玩么?”
没听到李先勇搭话的声音,我又听到林至诚冲着这边说:“把人放开,我要先来。”
脖子上面的禁锢终于被松开,我不敢贪婪地重重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连外套都不敢拿,头晕转向却执意想朝着刚才我想跑的方向奔去。
措不及防,我被一只手拽住,充满绝望地回过头来,我瞪了一眼拉住我的男人,眼睛红红张嘴就骂:“林至诚,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是好人,你特么的就是一只狼,特么你们有钱了不起啊,我穷我就该被你们糟蹋吗,我把话撂在这里,现在你们谁敢动我,你们谁就要背一条人命债!”
丝毫不介意被我骂成狗了,林至诚的脸上突兀浮现一层我看不透的笑意,他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覆上我的脸上下浮动一番,最后淡淡说:“有男人夸你骂人的时候特别好看吗?“
让我觉得诧异的是,整个我跟林至诚对话的过程,李先勇和小刘就像是被切了咽喉的鸣蝉一样,噤声站在那里,毫无动作。
离开我的脸之后,林至诚从兜里面掏出车钥匙往小刘那边一扔,慢腾腾地说:“把车给我开过来这边,这个女人我要了。”
012你是我的人了
坐在林至诚的车上,我披着自己那件因为沾染了露水而湿了半截的外套,瑟瑟发抖。
最后,林至诚把车开到了医院。
医生在给我拨手掌上面的毛刺的时候,皮肉撩动带来的痛让我龇牙裂齿的,而林至诚就在一边对着因为医院报警而赶来的民警叔叔解释说我们是男女朋友,没事找抽出去玩,我脑残玩树枝,给戳了手掌之类的,至于身上的泥巴和其他伤口,是因为我滚下山去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撒谎,可是看他的眼神暗示,我也不敢说实话,就按照他教的那样,也撒了谎。
从医院里面出来,两个人又是沉默许久,车快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我打破这沉默说:“刚才不好意思,我可能性子急了点骂难听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没说话,林至诚认真地开着车,只是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从车子里面下来,我有点局促不安地说:“林先生,谢谢你。那医药费等我发了钱,我会还给你的。”
酷得跟不要命了一样,林至诚扫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说:“你大半夜的叨扰了我,以为说一句谢谢就行了吗?”
刚刚接受了这个男人这么多的好意,我没法再横眉冷对他,哪怕他再呛我,我也得吞下了。
将自己的脸色微微一正,我说:“不是。”
话锋一转,林至诚很跳跃地问:“你出来夜总会上班,你男朋友没意见么?”
没反应过来,我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林至诚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次。
在深冬的月光下,我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话题变得有点微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