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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诚前脚一走,我的电话后脚就响了。
打来电话的是杨姐。
前天才冷不拉吉地让我停工呢,今天她就问我能不能复工。
一想到如果复工的话,我这几天不仅仅能拿到做问卷的工钱,晚上还有收入,我就赶紧答应了。
一身汗水地赶回到夜总会,我想到前天杨姐嫌弃我的伤口,就找她把这事说了。
谁知道杨姐破天荒的好说话,直接说没事,还推我去化妆。
因为赶时间没回家拿化妆品,最后是陈美娟给我化的妆,就在角落里面她压低声音就说:“周沫啊,我跟你说个事,是在这个场子里面出了名难搞的勇哥要看你跳舞,杨姐才把你喊回来的。你啊,经过那一摔,还真给自己闹上事了,以后长点心眼。”
被陈美娟这样一说,我瞬间没了能开工挣大钱的好心情,反而像是晴朗的天空突兀飘来了阴霾,内心一下子变得忐忑不安又黯淡。
所幸的是,这一次我在舞台上面小心翼翼,总会无惊无险地迈过去了。
回来后台换衣服的时候,我正跟陈美娟说等下一起走之类的,杨姐却又来了。
如同历史在上演重合一样,她又是一把拉住我的手就说:“你运气好,勇哥说想请你去星巴克喝个东西。”
我的心里面一个咯噔,暗暗叫苦,却不敢抽出手来惹恼了杨姐。
这时,陈美娟赶紧迎上来拉我一把就说:“杨姐,周沫刚来这,啥都还没弄懂,她要真跟勇哥出去一个不小心把人得罪了可怎么办?”
杨姐瞥了陈美娟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她不去,剩下的烂摊子你来收拾?姓李有多小气,你我心知肚明。”
这句话刚被像个铁球一样抛出来,陈美娟迟疑了一下,最终噤了声。
三个女人沉默对峙了一阵,纠结之间,我真想特别牛气地冲那个有点逼良为娼的杨姐说本大爷不干了。
可是我不敢。
就在昨晚,作为债主的代表人物,村里面的李叔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啥时候能有点钱回去,我给不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他就说还会找我的。
可劲的鄙视我吧,看我为了那些钱财,把自己的那点可怜的渺小的自尊竟然践踏到了这样的地步。
低着头,我绞着手指咬着嘴唇似乎要把地板看穿,突兀的听到杨姐冷哼了一声,嘲讽地冲陈美娟说:“要不是你舞跳得好,就冲你那清高样,你也留不到现在,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帮嘴帮舌?”
“更何况,今晚周沫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她好。你有人罩着,不代表她也有。如果她今晚不去,你们过几天就能看到她上了晶报的头条,当然肯定没啥好事,而是要多惨有多惨。”
杨姐的话掷地有声,信息量过大,我沉下去的心还没捞起来,就发现气氛骤然下降了十几度。
过了一阵,陈美娟最终走了,而我被杨姐推推搡搡地来到停车场这边。
她对着一个大概35岁的男人点头哈腰了一阵,那个男人走过来,用那种让我不寒而栗的猎艳的目光上下扫了我好几眼之前,伸出手就说:“周小姐你好,我姓李。”
我不敢过多迟疑,赶紧礼貌伸手上前。
谁知道,那个被称为勇哥的男人,一把用他的手掌覆上我的手,语调轻浮:“周小姐果然是年轻,这手滑得跟豆腐一样,摸起来特别有手感,果然是近看比远远看着还漂亮,好。”
被他这样轻薄地调侃,我的脸腾一声变得通红,在灯光的映衬下,估计都成一胡萝卜了。
可是偏偏那个勇哥,哈哈大笑一声之后冲杨姐说:“看来周小姐还很稚嫩。”
我急急忙忙地抽回手,脑袋一片轰隆,很想赶紧拔腿跑了,可是微微冷静下来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勇哥一眼,他额头上面一条逶迤盘旋的疤痕郝然在目,还有他的眉宇间自然流露出来的凶光,让我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却不敢转身就跑掉。
这时,勇哥收住笑,用震慑人的目光扫了我一眼,换上淡淡的语气说:“周小姐,上车吧。”
我就跟被钉钉住了一样,动也不想动,然而在所谓的勇哥去拉车门的时候凑上来压低声音说:“识趣一点,胳膊拧不过大腿。”
最后,我是被杨姐还是那个什么鬼勇哥直接推推搡搡塞到车里面去的。
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可能以为我听不懂粤语,在车开动的过程中他用粤语说了一句:“哥,这妞很正啊,今晚去哪个酒店啊?”
勇哥轻笑了一声,也是用粤语回应:“去什么酒店,把车开到水库那边环山道上去,很久没玩野战了。等下去美宜佳买盒套,也不知道这妞干净不干净,免得惹上脏病。”
009求你了,林先生
我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就跟个木乃伊一样僵在那里,却不敢胡乱声张。
看杨姐对勇哥的点头哈腰的程度,还有看陈美娟最后那种想管又不敢管的神情,我早已经明白过来,这个人是个狠角色。
内心有千军万马在骂自己傻逼骂自己活该,跑到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跳艳舞招惹了一些烂人,现在把自己快玩死了。
骂归骂,我最终为了自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笑冲勇哥说:“勇哥,你们在聊什么啊?”
我就像试探他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
被我一问,勇哥才正眼看了我一下,依然还是那种富有魅力的笑容,他说:“我们在沟通去哪里喝东西,难得有这个荣幸招呼周小姐出来,当然要选个好地方。”
一听他的回答,我就知道,特么的他在路上还要装君子。
于是,在车快到甲岸村这边的时候,我瞅准时机装作人有三急急起来能死人的样子无害地说:“勇哥,我今晚喝太多水了,有点急,能先去找个地方上洗手间不?”
来深圳好几年,我的普通话练得炉火纯青,一张嘴就一股的北方腔,勇哥瞟了我两眼之后,示意那小伙停住了车,冲我语气淡淡,威胁意味却很浓地说:“去吧,手脚麻利一点,你最好知道,我不爱被女人扫兴。你今晚要让我不高兴了,我敢保证你以后都高兴不起来。”
得到他的应诺,怕引起怀疑,我没敢拎包,一个飞快钻下车,急急忙忙过了马路就一头扎进一个网吧的洗手间里面,一个死马当活马医地打给了张磊。
其实就在我问他给我介绍短工的那晚,张磊也问过我的近况,问我在哪里上班什么的,我当时死爱面子,就敷衍过去了。
今天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才想过他现在算是混得不错,估计能和这个看似财大气粗的勇哥抗衡,我别无他求,就求他来解救我现在的困局。
可是,我连续拨了五次张磊留给我的新号码,却一直没人接通。
我急了,习惯性地把另外一只手揣兜里去。
却触碰到了一张硬硬的纸片。
抽出来看了看,林至诚三个字郝然在目。
迟疑了快十秒,我颤抖着手指在手机上面键入了那一串号码。
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电话那头传来冷冰冰的声音说:“你好。”
像是快要沉没的时候海面上忽然漂来一根稻草,我贴着话筒就语无伦次地说:“林先生你好,我是淡情富豪夜总会这边的周沫,我们今天在华强北见过。我知道这个点不该打扰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
“说重点。”
那头顿了一下,冷冷抛出这三个字。
可能是天冷,也可能是因为恐惧,我打了个寒颤,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
而我快速把它再抬高一些,强行镇定下来说:“我被一个叫勇哥的人带出来了,他跟开车的说要带我去水库那边的环山道上面,你能帮帮我吗?求你了,林先生。”
冷哼了一声,林至诚说:“你现在不是还能好好的给我打电话么?更何况你今天呛我的时候倒是气势如虹伶牙俐齿,怎么现在来求我了?”
不敢介意他的冷呛,我放轻声音说:“他们说的是粤语,估计以为我听不懂。我就装没听懂找借口走开,跑到洗手间里面打的电话。”
那边沉默了大概十秒钟,又是冷冷地说:“凭什么以为我会帮忙你?”
我愣了愣,脱口而出:“你看着就像是好人。”
林至诚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估计实在忍不下我突然变得狗腿子巴巴地去巴结他,电话就这样被撂了,只剩下一阵嘟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