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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勇忽然蹲下去,他捡起一小块石头往海的方向丢掷,他扔得很用力,然而那个小石头却在不远的浅水处落地,激起一点点的涟漪。
早上的蒙蒙雾气笼罩着他,我忽然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特别落寞,所有问责的话全部憋屈在我的身体里面,最后变成了简单的一句:“李先勇,你为什么要帮着孙茜茜?”
李先勇站起来,他随意地拍了拍手,就这样盯着我,他说:“因为我不想你再跟林至诚在一起。我承认在这个过程里面,我看到你哭得伤心,我曾经心软过,但是我很抱歉,人性里面原本就有个叫自私的东西,有的人将它隐藏,有些人将它发挥到极致,我属于后者。人性如此,我也不例外。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我做这些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到后面无可遏制爱上你。跟*没有关系的那种爱,我爱你并不是因为我想睡你想跟你怎么样,而是那种我想要去触碰却不知道怎么下手的感觉。你对于我来说谈不上漂亮,谈不上性格好,但是我就喜欢你身上那股野劲。我确实一开始是想公平竞争,可是我输在了起跑线上,等到我发现的时候,你跟林至诚都快到了拿证的地步了。周沫,我三十多岁了,遇到一个心动的女人不容易,我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再去遇到下一个能让我有结婚冲动的。我……。”
他的语气时而浓时而淡,我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失控就这样如同被关太久而现在能奔出来的小牛,它就这样横冲直撞控制着我,我的眼泪掉下来,我就这样打断他瞪着他问:“李先勇,你这是爱吗?你这是拽着我下地狱!”
李先勇把捏在手心的半截烟摔在地上,他忽然扶上我的肩膀,他说:“我后悔了,周沫,你原谅我。我是真的后悔,这几年一直在懊恼中,我不敢跟你说,我也不太敢主动去找你,我生怕被你发现端倪,我生怕我们之间连所谓的朋友都不能做。”
可是,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原谅他!
我曾经很感谢他在我风雨飘摇的时候陪我回家,我也感谢他帮我把病危的婶婆送去医院,我更感谢他借钱给我给婶婆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可是我现在觉得这些感谢那么可笑!
他是孙茜茜的帮凶。
他跟周老头那样是帮凶。
所以说如果是因为周老头散播了谣言导致了我婶婆的逝世,那么他李先勇也脱不了关系。
我感谢的人,他作为帮凶害了我最亲的人,这样残酷的事实,就如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炸弹那样杀伤力巨大,把我仅存的一丝理智全部掠夺烧光。
我真的要检讨一下自己的人生,我不自量力地招惹了我无法驾驭的人,我的一生从那一刻开始已经像一个放久了的橘子一样腐烂,我的身边聚集了一众我曾经觉得是好朋友的人,可是他们后来总是用行动来告诉我我交友不慎,他们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牛鬼蛇神。
我肯定是人品不好加上眼瞎,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我后退了一步,冷笑了一声,我指着自己的肚子盯着李先勇提高声音就吼:“你后悔了是不是?你寻求原谅是不是?那你知道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怎么失去的吗?那你觉得我婶婆的逝世跟你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吗?而你又知道为什么这三年我连谈恋爱都不敢吗?“
没等李先勇回答,我就上前一步抬起手来狠狠地摔在他的脸上,然后顺着往下拍在他的胸膛上,我就这样仰起脸冲着他大嚷大叫:“你什么好做不做做帮凶,做完了还要在我面前演好人!你毁了我的一生,你让我原谅你,你他妈的让我原谅你!”
李先勇顺势抓住了我的手,一把将我拽入怀里,他用手按在我的后背上将我禁锢住,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沙哑起来,他说:“周沫,我真的错了。这几年我一直活在愧疚里面,我恨我自己不该听孙茜茜的教唆,我更恨自己一时失言把你在湛江的住址告诉她。是我错,我那时候不知道是被什么猪油蒙了心,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毁了你。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我这样做会害你痛失亲人,我也不知道原来这样会让你万念俱灰。我后面去了湛江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想喊你出来跟你坦白,可是我是一个懦夫,我开不了口,我不敢说。”
跟林至诚给我的拥抱不同,我特别抵触,以致我在推开的时候,李先勇被我顶得手上红了一片,我死命让自己失控的情绪稳定下去,急急退后了两步,继续问:“好,我就当你真的是后悔了,可是为什么后来你要跑到医院去跟林至诚说你会好好照顾我,你为什么在后来林至诚问我的去向的时候,你什么也不说!”
李先勇的眼眸忽然一下子黯淡下去,他掏出烟盒拿了一根烟,慢腾腾地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里面,他冷冷地说:“我只是对你后悔而已。我为什么要帮林至诚。他自己没本事,他是一个孬种,他护不住自己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成全他。”
我紧紧捏着的拳头,就在他这些话落入耳朵里面之后撞了上去,跟他的脸剧烈地撞击在一起,我凶狠地瞪着他说:“你大爷的扯什么犊子!”
他吃痛,却伸手随意地抚了一下,最后他说:“那么舍不得我说他么?呵呵,既然那么放不下,那你还强撑着做什么!”
如果说我出门之前就像一只充满了气体的气球,现在的我就跟被放了气似的,我忽然有点意气阑珊,总觉得在浪费时间,所以我拍了拍手掌,扫了李先勇一眼之后,一字一顿地说:“以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
我的话还没说完,手机突兀的响了。
心烦意乱地掏出来看了看,是张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把话说开了之后,张磊对我的态度就有点儿这样了,他就这样毫无情绪地说:“周沫,你过来宏德一下,有些东西需要你签字。”
我有点疑惑,宏德的文件现在还轮不到我签字好吧,所以我努力稳了稳声音问:“是什么东西?”
132你越对我好,我越愧疚
估计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张磊的耐心也就那么点,他说:“急件,你先回来。马上。”
我赶回去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去到张磊的办公室,才发现里面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一见到我,大概是见我眼睛红肿,脸上明显多了些不知道啥的情绪,却还都冲我点头笑笑。
我进去之后,张磊去把门带上反锁,然后让那个男的将一沓文件递给我。
我粗略翻了一下,眉头就此皱起来,见有外人在,我只作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很快接收到我的信息,张磊的眉头拧起来,他忽然站起来说:“李律师,我跟周小姐暂时有些事要聊聊,你稍等。”
在这个办公室尽头的小隔间里,我狐疑万分地看着张磊,等待他说话。
张磊把吸了一半的烟按熄在面前的烟灰缸里面,最后淡淡地说:“最上面那份,是宏德给周吴的授权协议,签了之后,周吴就安全了,后面不愁没订单,不愁没钱挣。至于下面的这几份,是赠与合同,这是单务合同,你作为受赠人不需要承担任何义务,所以没什么好考虑的,直接签了就好。”
我怔了怔,过了一阵才问:“授权协议我会签,因为我不想后面有人借此来打击我。但是其他的那几份,很抱歉我没法签。”
就算我不是计算器都好,我刚才粗略在心里面盘了一下,我要真的把字全部签了,我估计可以获得4千万左右的利益。
我直到成为了周吴的合资人,都没有见过的天文数字。
我再蠢也知道,这大概是林至诚除了宏德之后,他所有的流动资产。
我还知道,转赠的时候需要公示,所有这些不可能是他昨天才吩咐张磊去安排的。
我正绞着手指有点儿愣神,张磊的话直接把我拽了回来,他说:“这些事,就是你把他揍了没多久,他就让我去安排的。”
我慢悠悠地噢了一声,竟然不知道该接上什么话。
瞥了我一眼,张磊继续说:“周沫,我知道我不该八卦你们的事。但是我觉得吧,做人得讲究一下,林至诚明显心里面还有你的,但是他又一方面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瘫痪,估计断了这心,但他现在估计最想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你。我跟林至诚当了那么多年的哥们,情同手足的,也为衣服打过闹过,但是哥们的交情就在那里,我挺希望你现在可以照顾一下他的感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