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资料是保密的,理由很明显,”斯奇拉德说,“需要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了,除此之外我们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甚至狄拉克都不知道他的过往。我们希望能维持现状。”
“你要我接受的这名士兵是个巨大的安全隐患,”萨根说,“你至少要让我做足准备。我知道一个研究人类大脑功能和脑伴融合的专家,我认为他的看法应该会很有用。”
斯奇拉德思考片刻,问道:“你信任这个人?”
“这件事上我信任他。”萨根答道。
“你知道他的安全级别吗?”斯奇拉德问。
“知道。”萨根说。
“高得足够处理这种情况吗?”
“唔,”萨根答道,“这个嘛,就不好说了。”
“哈啰,萨根中尉。”凯南主管用英语说,他的发音很差劲,但这可不是凯南的错,他的嘴部构造不适合人类的大部分语言。
“哈啰,主管。”萨根说,“你正在学习我们的语言。”
“是啊,”凯南说,“我有时间学习,实在无事可做。”凯南指着PDA旁的一本克坎恩语书籍说,克坎恩语是勒雷伊人的主要语言。“只有两本书有克坎恩语版本。要么学语言,要么研究宗教。我选了语言。人类的宗教更……”凯南在他知道的为数不多的英语词汇里搜索,“……难。”
萨根朝PDA点点头:“现在你有电脑了,选择不止这些。”
“对,”凯南说,“谢谢你给我电脑。我很高兴。”
“不客气,”萨根说,“但电脑是要换取代价的。”
“我知道,”凯南说,“我读了你要我读的那些档案。”
“所以?”萨根问。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我必须换用克坎恩语说话,”凯南说,“我的英语词汇量太小。”
“行。”萨根说。
“我深入研究了狄拉克二等兵的档案,”凯南说,克坎恩语的辅音很刺耳,但他说得飞快,“查尔斯·布廷是天才,找到了在大脑之外保存意识的办法。你们是白痴,居然试图把这个意识塞回大脑里。”
“白痴,”萨根露出了最细微不过的笑容,这个字眼翻译成克坎恩语,从系在脖子上的小扬声器里传了出来,“这是你的专业评价,还是主观意见?”
“两者都是。”凯南说。
“说说原因。”萨根说。凯南正要把文件从PDA上发给她,萨根却抬起手拦住了他。“我不需要技术细节,”她说,“只想知道狄拉克会不会危害我的队伍和我的任务。”
“好吧,”凯南说,他犹豫片刻,继续道,“大脑,甚至是人类大脑,就像一台计算机。这个类比并不完美,但适用于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计算机运行需要三个部件:硬件、软件和数据文件。软件运行于硬件上,文件靠软件处理。没有软件的硬件无法打开文件。把文件放进缺少关键软件的计算机,它不会有任何反应。明白我的意思吗?”
“到现在都明白。”萨根说。
“很好。”凯南说,伸手拍拍萨根的脑袋,萨根按捺住折断凯南手指的冲动。“那么,大脑是硬件,意识是文件,但对于那位狄拉克朋友来说,你们缺少软件。”
“软件是什么?”萨根问。
“记忆,”凯南答道,“经验,感官活动。把布廷的意识放进他的大脑,大脑缺少经验去理解这个意识。假如意识还在狄拉克的大脑里——请注意‘假如’二字——意识也处于孤立状态,而且完全没有办法存取。”
“新生的特种部队士兵一醒来就有知觉,”萨根说,“但我们同样缺乏经验和记忆。”
“他们体验到的并不是意识。”凯南说,萨根能感觉到他话中的反感。“你们该死的脑伴强行人工打开感官通道,创造出意识的幻象,而你们的大脑很清楚这一点。”凯南指着PDA说,“你们给了我很高的权限,允许我访问大脑和脑伴研究的资料。你知道这一点吗?”
“我知道,”萨根说,“是我要他们允许你阅读全部档案的,只要能帮得上忙。”
“因为你知道我这辈子都将是一名囚犯,就算我能逃跑,也会很快死于你们让我得上的那种疾病,所以允许我阅读不会有任何坏处。”凯南说。
萨根耸耸肩。
“嗯——”凯南继续道,“知道吗?特种部队士兵的大脑吸收信息比普通防卫军战士快得多,这一点并没有合理解释。两者都是未经修改的人类大脑,脑伴电脑也没有区别。特种部队士兵的大脑在出生前做过预先调整,这一点与普通士兵的大脑不同,但并不该显著提高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然而,特种部队士兵的大脑吸收和处理信息快得惊人。知道原因吗?中尉,这是大脑在自我保护。普通的防卫军士兵已经拥有意识和使用意识的经验,而你们特种部队士兵两者都没有。你们的大脑察觉到脑伴强迫大脑接受的人工意识,因此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建立起自己的意识,以免人工意识对大脑造成永久改变——或者杀死大脑。”
“不存在因脑伴而死的特种部队士兵。”萨根说。
“哦,现在当然不会有,”凯南说,“但要是追溯到初期,恐怕就很难说你会发现什么了。”
“你知道什么?”萨根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凯南不偏不倚地说,“只是随便猜测罢了,重点在于一方面是你们用所谓‘意识’唤醒特种部队士兵;另一方面是你们对狄拉克二等兵做的事情,两者不能相提并论。完全不是一码事,差得远了。”
萨根换个话题,说:“你说过布廷的意识有可能已经不在狄拉克的大脑里了。”
“非常有可能,”凯南说,“意识需要外部刺激,否则就会消散。因此几乎不可能在大脑之外完好保存意识模型,而做到了这一点的布廷是天才。我猜即使布廷的意识曾经存在于狄拉克的大脑里,现在也已经散失了,而你只是多了一名士兵而已。很难确定那个意识现在还在不在,说不定被狄拉克二等兵的意识包裹住了。”
“如果在他的大脑里,会因为什么原因苏醒呢?”萨根问。
“要我猜猜看吗?”凯南问。萨根点点头。“你们之所以无法在第一时间接触到布廷的意识,原因是那颗大脑没有记忆和经验。随着狄拉克二等兵积累经验,也许会有什么接近其本质的事情解开那个意识的某些部分。”
“然后他就变成查尔斯·布廷了。”萨根说。
“也许会,”凯南说,“也许不会。狄拉克二等兵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和自我的观念。布廷的意识要是醒来,恐怕不会成为他脑海里的唯一意识。是好是坏你说了算,萨根中尉。这点我无法确定,也不清楚布廷醒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需要你告诉我的正是这些事情。”萨根答道。
凯南发出勒雷伊人的吃吃笑声,他说:“给我安排实验室,我也许能告诉你一些答案。”
“你不是说你永远不会帮助我们吗?”萨根说。
凯南换回英语说:“留给我思考的时间很多,太多了。语言课不够。”他换回克坎恩语说,“这么做不能帮你对付我的同伴,但能帮助你。”
“帮助我?”萨根说,“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肯帮助我,因为我拿电脑使用权贿赂了你。除此之外,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呢?是我让你变成了囚犯啊。”
“而且还让我患上一种疾病,要是敌人不每天给我一份解毒剂,我就会死去。”凯南说着从固定在牢房墙壁上的小桌里拿出一个小注射器。“我的解毒剂,”他说,“他们允许我自行注射。有一次我下决心不给自己打针,看他们会不会见死不救。我还活着,答案可想而知。但他们先让我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个钟头。说起来,就是你对我做的事情嘛。”
“但还是无法解释你为何愿意帮助我。”萨根说。
“因为你记得我,”凯南说,“对于其他人,我只是你们诸多敌人中的一个,甚至都不太值得给我一本书,免得我无聊得发疯。有一天要是忘了给我解毒剂,我就这么死掉,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你至少认为我还有价值。在我生存的这个小小宇宙里,敌人归敌人,但你是我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
萨根望着凯南,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倨傲。他现在多么可怜和怯懦,有一瞬间萨根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可悲的事情。
“抱歉。”她说,听见自己这么说,她很惊讶。
凯南又发出一阵勒雷伊人的吃吃笑声。他说:“我们当时在策划毁灭你的人民,中尉,现在依然如此,你不需要觉得太抱歉。”
萨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