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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正式下令,林中野不能再说,只好答应一声向来路驰去,他走后,霍卫青忽然问沈庆之:“大人,假如沿途比如韩大人等得知消息要我们回头怎么办?”
韩大人…
沈庆之沉吟半响摇头:“就算让韩大人不快,也要诛杀此贼以为后来者戒,若韩大人派人来,告诉他,有事冲我说话你只知道执行军令。”
霍卫青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一听精神抖擞,立即对沈庆之狂拍马屁说:“大人英明,跟随大人办事就是痛快,怪不得韩大人孙大人那么欣赏大人。”
“屁,到时候骂的是我。”
霍卫青继续嬉皮笑脸:“大人怕什么,韩大人敢把你怎么着,你就找他女儿麻烦去。”
好不容易才躲开那小娘皮的沈庆之一听举起马鞭就对霍卫青抽去:“给爷快快去办事。”
周围骑兵们纷纷窃笑,被打了一下的霍卫青混不在意,跑出好远还故意撩拨问沈庆之:“大人,什么时候请兄弟们喝酒啊?”
“滚!”
遇到这惫懒货沈庆之也不得不声嘶力竭的叫喊起来。
周围终于哄堂大笑,笑声中霍卫青带着人跑了,留下沈庆之无奈的看看左右,故作严肃的道:“将入险地,孤独无援,你们都给我把心思收一收!”
看大家眼神还有些奇怪,沈庆之彻底恼羞成怒:“你们能和霍卫青那样再来开老子的玩笑不迟!”周围再次大笑,连陈二郎都笑,沈庆之气的摇头,只好愤愤的去骂黄卫东:“逮到那厮有他好看。”
不久探路的骑兵回头,告知沈庆之那里确实可以渡河。
“水最深只到人的脖子?”沈庆之问。
他的部下点头。
沈庆之抵达后看到林中野在对岸河滩上浑身发抖的狼狈模样,才想起自己忘记叮嘱林中野如何渡河了,秋日水寒容易染病,不过还好这是白天,阳光的照射将水温暖了一些,沈庆之忙吩咐部下们,如之前的兄弟那样卸下战甲并脱下衣服放在马背,但下水前要先用力搓擦身体,直到皮肤泛红才能下去。
这些精壮的年轻人开始还不太好意思,沈庆之大发雷霆,他们才不得不照做。
没学过这招的林中野站在对岸,默默的看了会儿这片动静,赶紧有样学样,才发现身体真的舒服了许多,可这又是沈庆之从哪儿学的…
当立志复仇的勇士们赤身裸体的踏上淮左岸边时,黄卫东还在北上。
此时太阳已渐偏西,在船头的黄卫东忽然听到后路有阵马蹄声他连忙回顾,就见一批铁甲骑兵骂骂咧咧的绕过河滩,喊声如雷,要他靠岸。
无需黄卫东吩咐,他部下的士兵们已经纷纷加力划船,因为他们知道,沈庆之这次是急红了眼了,一旦厮杀起来就不是找黄卫东一人的事,恐怕在场所有人也难逃。
霍卫青一追上对方就开始依着沈庆之的吩咐,在大骂对方的同时,让自己部下轮番休息,交替追逐,于是很快黄卫东就看到岸边骑兵分成了两拨,一拨在后休息半刻向前,一拨在前休息半刻停驻,完全是副铁了心要等他靠岸的架势。
黄卫东心中叫苦,压力之下忍不住喊沈庆之:“沈大人,何苦如此?”
“爷骑你的娘亲!”霍卫青大骂,胯下战马在前前后后。
黄卫东……
霍卫青又骂:“黄卫东狗贼,你敢纵容手下辱我父老,杀我兄弟,老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的头颅斩下!”
“沈大人,不是在下指使的…”黄卫东站在船尾声嘶力竭的大喊,他后面一船的士兵见他这样,心中都更惶恐,他们再看岸边跃马扬威的那位年轻将军,还有他部下的一众骑兵气势汹汹的模样,只能继续发力,将船划的更快。
霍卫青继续大骂:“你这杂碎就算跑到采石矶,老子也要撞进水师大营取你的性命。”
黄卫东又气又怕:“沈大人当真要赶尽杀绝?”
“鼠辈杀我父老兄弟时,为何不知留有余地?”
黄卫东终于气急:“我已经请人前往金陵,沈庆之,你真以为你能在江东一手遮天?”
呀,真当老子是大人了?霍卫青大喜,喊声更高:“爷为部下复仇,此乃堂堂义举谁敢阻拦?黄狗头,看这次谁救的了你!”
这还能说什么呢,黄卫东见无法讨饶,干脆破口大骂起来:“沈庆之这你这幸进小儿,不过是靠韩大人的女儿才靠上韩大人,还窃取了孙大人的军功,天下不知我却知道,你有种上船来。”
霍卫青听这王八蛋说这些,就要抢入河中,左右连忙拉住他,黄卫东大喊:“沈庆之你这杂碎被我说中了吧,大家听着,这靠女人上位的废材算什么东西,你有种来!”
“放开!”霍卫青看似愤怒欲狂。
左右亲卫连忙劝他:“大人息怒,沈大人有过吩咐…”
没想到霍卫青低声道:“老子是装的,他骂大人关我屁事,奶奶的放开!”低声一句又高喊一嗓子后,霍卫青便继续挣扎,大骂黄卫东,搞得左右彻底无语。
黄卫东被骂的咬牙道:“小儿,老子这就投淮左去!你以为你不靠孙正川能破淮左?今儿爷既然走了,就明白告诉你,你只要敢来,尔朱大石将军定饶不了你!”
说完,他料到对方这下再难抓到自己,居然心中一松笑了起来。
这年头的兵丁,尤其是汉军,除非孙正川沈庆之等的精锐部队之外,很少有人能娶妻生子,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听黄卫东一说,他帐下士兵还生出一些窃喜之心,原来黄大人已经有后路。
有亲卫忍不住问,黄卫东摆手:“只要我们兄弟同心,到哪里不能混口饭吃,抵达淮左后,据实告知对方,尔朱大石才不会不收我们,若沈庆之妄为深入,说不定还能被淮左吃下。”
他想的倒也不错,只是,沈庆之已在淮左。
“大人,不能再深入了。”总算被风吹干了的林中野焦急的喊道。
沈庆之却不听:“千五精骑来去如风,淮左地方官吏就算看到也不敢阻拦更来不及报,你担心什么?”
说着,带队更向淮左腹地内一些,林中野被裹在中间,身不由己只能跟随。
庞大的骑兵队伍,随着地势展开,组成了一字长蛇之阵,两两并肩,沿着苏水左岸的平原绕出一个大弧,终点在直线离他们只有数十里的葫芦口浅滩处。
奔驰途中,林中野忽然问:“大人上次怎么没用这种方式从背后捅尔朱大石一刀?”
疾风贯耳,沈庆之大声问:“什么?”
林中野又喊一遍,沈庆之笑着道:“当时我江东只有孙大人和稷山旧军还有丁大人的一支部队,合计二万多点,正面防护都不够,哪里还有多余兵力迂回。”
“当时总共多少兵力?”
“孙大人三千骑,稷山乱军数千,我部陷阵营一千,还有丁恒东大人的新一军万余而已。”
“那江东现在多少人马?”
“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吗?”
“在下只是好奇,燕国如此广阔,江南人丁兴旺,为何兵这么少。”
“是朝制所致。”
林中野若有所思,沈庆之撇了他一眼道:“不过别因此小看了我江东子弟,一旦国难当头,十万儿郎就是十万雄兵,林都尉你且拭目以待,只要本将在,不出三年就能拉出一支五万的精锐之军,这个天下再无人能挡!”
…林中野诧异的看着他,什么叫这个天下。
这时沈庆之突然长啸一声拔刀在手,道:“红旗漫卷,英雄血染,总有一日,老子要让属于我们的旗帜在青天白日下迎风飘扬!”
其声如雷,其人如龙。
跟着主将奔驰于淮左大地上的骑兵们心潮澎湃,纷纷抽刀疯狂响应:“杀,杀,杀!”
“破败淮左扬我军威,走!”
沈庆之接着看也不看,反手收刀重重归鞘,便全力向前去,大部紧随不散,在这片铁甲铮铮马蹄隆隆的队列中的林中野,神色复杂的看着身前的主将,为沈庆之身上突然散发出的一种雄浑气息所撼,他回想自己知晓的,如今的沈庆之在江东年轻人中无上的声望,和出类拔萃的治军才能,江东有他,假以时日,十万儿郎十万兵定非虚言…
忽然间他又想起沈庆之昨晚轻哼的那曲陌生的歌谣,那么当奈良川的樱花再开时,我还能再见到她吗?倾国佳人的笑靥掠过思绪纷乱的林中野的心头,他身边的江东骑兵踏动大地,淮左平原因此颤栗,河滩处高及人腰的芦苇随风低俯,洁白的絮须被落日照耀成蒙蒙的金色,在缓缓流淌的苏河上空飞舞,沿途乡民惊惧的看着他们,慌忙闪避,铁甲如电穿过他们眼前后,就消失在了遥远的北方。
……………………………
“快了,弓箭上弦,逼退骑兵。”
好不容易逆水行舟抵达弯曲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