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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中正示意他坐下:“不必多礼了,田营正教的好男儿,不是沈庆之今日仗义出手,本座恐怕也要有些难堪。”
田衡烈一听,慌忙又站起来道:“大人的护卫都是高手,怎么会被区区小贼所伤,庆之不过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胡乱砍了几刀而已,大人不必挂在心头。”
听他说什么区区小贼,韩中正不由奇怪的看着他问:“你难道不知道沈庆之斩杀的是哪些人?”
沈庆之没提,刘平没说,田衡烈当然不知道,李默看看这情形连忙问:“敢问韩大人,莫非这些刺客还有名有姓?”
“叫刘平。”韩中正吩咐下去,刘平很快跑了过来:“见过韩大人。”
韩中正命令他说一遍沈庆之今日斩获。
刘平说了声是,就对田衡烈等介绍起了这群贼寇的生平。
流寇冲破天,惊天柱,兄弟,籍贯不明,都三十许,十六岁出道,安熙9年三月持刀当街刺杀时江东常州府督察宋希并逍遥而去;6月于赌场杀吴州府驻军国姓都尉尔朱伯安;安熙11年,趁天下大旱之际,聚众二千打破富安县城,烧杀抢掠,后被江东右青军围剿杀尽其部,但两匪趁乱逃脱就此销声匿迹,后于安熙13年夏再次出现,并于嘉兴杭山下杀金陵户部致仕侍郎袁培满门…安熙16年1月后忽然无声无息,直至今日于姑苏山下,被沈庆之斩杀。
唿啸天,矮脚虎。
舟山黄村人氏,年四十一二。安熙11年,天下大旱,两人勾结外匪打死本土乡绅,散其家财,聚众一千五百人,攻入舟山府…被大军围剿…后聚众盘踞赤湖,至安熙15年间,杀客商三十余,杀乡绅五,杀官吏三…直至今日,其中唿啸天被沈庆之一刀砍死,矮脚虎被沈庆之噼落马下后被惊马踏死。
悍匪钻天豹子,本名顾一大,原江东军右虎卫都尉,因赌钱纠纷夜杀国姓校尉慕容明西后逃离军营,加入江北乱党黑旗军,常年唿啸南北杀人放火,但因他行踪神出鬼没,官府一直无可奈何…今日带了几个部下跑来姑苏府欲图行刺大人,却被沈庆之当头一刀砍的身首欲断死于非命…
他报完主菜后,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报配菜名,韩中正却挥一手:“好了,下去。”
“…呃。”险些岔了气的刘平慌忙躬身,缓缓退下,出了门靠在门口廊柱上捂住胸口一脸的郁闷,这时他觉得自己额头上的伤痕又有些发胀发疼,心中更是伤心,恰恰此刻,里面的韩中正忽然大笑起来:“田营正你不信?”
就听到田衡烈声音都颤了,在那里喊:“大人,这,这一定搞错了吧,我看刘督察说不定昨晚喝多了认错人了,不可能,不可能。”
刘平一听的恨不得现在就拔刀进去剁了这胖子,什么叫我喝多了?你在上官面前如此形容我的生活作风,我以后还要不要进步了?
韩中正继续大笑,道:“确认无误!”然后喊了声沈庆之。
“在。”
“这次不能彰显你的功名,你可觉得委屈?”
沈庆之躬身:“在下当时杀贼更多是为自保,大人言重了。”
韩中正摇摇头:“就算你是出于自保,也是杀贼有功护卫有功,而有功就要有赏,不然以后谁还肯为我效命。”
一边的田衡烈立即转惊为喜,眼巴巴的看向了韩中正,就连外边的刘平以及韩中正的护卫人等也都竖起了耳朵,纷纷在想韩中正会如何奖赏沈庆之。
可韩中正说完之后,却沉默了。
这未免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其中田衡烈最是心急如焚,看韩中正仿佛吊胃口似的,不由胡思乱想,莫非韩大人爱好男风恰恰看我家外甥长得俊俏…
其实,这个时候韩中正正在琢磨,怎么给好处才算合适。
不怪他为难,因为沈庆之才不过十八,而韩中正见多识广,明白拔人不可太快,年轻人骤得高位可不是好事,越是良才越是如此,但沈庆之的出色又让他不忍雪藏。
因此,他在慎重权衡,倒不是在吊大家胃口。
半响后,他终于敲定了主意,开口问沈庆之如今的编制是属哪里。
被问到这些,沈庆之不免茫然,田衡烈看到机会连忙插嘴:“回大人,庆之因为才满十八,所以暂无编制,前些日在下…”
他这点欲言又止的鬼把戏又怎么会瞒得过韩中正,韩中正一摆手:“讲。”
田衡烈顿时如打了鸡血一样的道:“是,回大人,前些日在下努力托人找门路,想让庆之进监察室跟着刘督察办事,这件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
韩中正听他说办的差不多了,却不信,沈庆之就算有一身本事又如何,在这个大燕朝,一没出身二没帮衬,以你一个后勤营正的能力和关系,你便是花尽几年的搜刮所得找人想让他进当地这处肥缺,恐怕也危险。
想着这些他一时便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微微摇头。
田衡烈一看,心里未免有些发慌,可是他转念一想,过了这个村未必还有这个店,再说自己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干脆就合盘托出说不定还是庆之的转机,于是一咬牙继续道:“回大人,确实是差不多了,今天刘督察还在和我说的,他说等抽空就同意了考核,然后上报都督府户堂入编。”
韩中正诧异的问:“是以监察室的名义招人的吗?”
田衡烈连忙点头,韩中正听后不由在心中暗骂他愚蠢,刘平区区一个地方督察不过是从六品的小官,又有什么资格自主招人,这个名额定是他的上官批下来为自己子弟留的出路,想必刘平拿了你的好处又不好明说才拖个不停,结果今天看到沈庆之立功…
韩中正立即传刘平进来直接询问道:“这名额到底是留给谁的?”
刘平看田衡烈在边上,哪里好意思说,又不敢不回韩中正的话,这下愁的那张枯藁青肿的老脸都发黑了,门口的丁云忠立即喝斥道:“还不回大人话,小心鞭子!”
刘平今天最怕的就是他,被丁云忠吼的浑身一哆嗦,连忙道:“回大人,这名额是城督王大人要小的留的。”
田衡烈听到真相顿时急怒攻心,若是城督大人留的,你刘平竟然不把我回死,这是玩人!一明白其中的道理,田衡烈立即恶狠狠的看着刘平,他如今仗着韩中正的势摆出这种姿态来,气势甚是吓人,跪在那里的刘平心虚之下局促的都不敢再看他一眼,只在口中低声辩解:“在下已经准备先让庆之进来了。”
但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这句鬼话。
在场人等自然是更不信。
第一卷 第四回 小人
韩中正懒得再看这等龌蹉小吏的嘴脸,转头就问田衡烈:“你让沈庆之跟着他,是心中放心,还是只为一碗官府饭。”
田衡烈气急之下哪里还有顾忌,当即气哼哼的道:“回大人,才不放心庆之跟他,可在下无能,为庆之吃上一碗官家饭才不得已求人。”
韩中正颔首:“好,既然如此,嗯,根据海捕悬赏金额,那几匪的悬赏总在五千上下吧。”
刘平低声下气的道:“是。”
“那么,根据我朝惯例,五千两捐个地方都尉是足够了吧。”
没有人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纷纷看着他,韩中正微微一笑:“若加上朝廷大员保举,落个校尉也不是难事,是吧。”
一边的田衡烈赶紧点头哈腰的附和道:“是,是,大人说的正是。”
韩中正忽然又问沈庆之:“可会恃强凌弱?”
沈庆之已经感觉出韩中正之意,正在想,难道大人要我安排进督查处?
这是面对他记忆中生命轨迹的一次改变,沈庆之不由期待,连忙答道:“回大人,在下只会路见不平。”
听到回答,韩中正为之莞尔,这小儿话里话外究竟是说自己品行还是在说今日的人情,也罢,盘算已定的他就此道:“如此就好,来人,请城督。”
等城督王培正到,韩中正就对他说道:“王大人,本座请你一件私事。”
随即抬手就指着站在一边的沈庆之对他道:“本座如今要保举沈庆之为督查室副督察,你可愿和本座一起联名报备于督察厅?”
王培正想也不想,立即道:“下官绝无二话。”
一听这话田衡烈心里欢喜的都要爆炸了,他赶紧拼命掐自己的大腿,生怕这只是个美梦,同时竖起耳朵,更怕漏了韩大人只字片语。
沈庆之则在心中一声长叹,因为,命运真的在改变了…
这时韩中正笑眯眯的对他道:“须知道督察一方有监管当地文武之重责,你年纪轻轻不怕出错,就怕庸碌无为,不过记得你说凡事用心就好,那我问你,你可有信心?”
不等沈庆之回答,韩中正就又吩咐田衡烈:“你是他长辈,平日里须多多关心,这样吧,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