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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那刁蛮丫头扯的口干的李默看到田衡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忍不住喊了声他,然后问:“你怎么了?”
“大概鬼上身吧,他都是打的夜战啊。”田衡烈依旧沉浸在自我营造的恐惧中。
边上的丁云忠和韩诗琪听的扑哧一笑,田衡烈才醒过神来,老脸一红,解释说自己实在不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现在这般出息。
韩诗琪哼哼两声:“主要是我姐夫的功劳。”
“对对对。”田衡烈连忙附和,难道他说不是。
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过去,可到第二天下午沈庆之还没有到。
稷山离此虽然有些距离,不过数骑快马驰骋的话,便是再慢,上午也该有个信了,这让田衡烈等不禁有些焦急。
自作主张安排人去找沈庆之的韩诗琪也有些忐忑,因为沈庆之这些日子来风头太劲,而他得罪的人也太多了,那些被杀的兵丁将校难道就没有朋友家人?若知道沈庆之落单…。
“他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年轻的女孩顾不上矜持,独自站在城头向西凝望,任谁喊她也不肯下去。
城内其余人等也无不忧心忡忡,丁云忠干脆策马出城亲自带人前往。
原来不知不觉间,沈庆之在他们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已无比重要。
可别人在心焦,一身便装的沈庆之此时却正在苏江边和一个他偶遇的年轻人详谈甚欢。
“在军中一年就该知道,要大处着眼,但要细处出手。”
“兄台说的正是。”林中野微笑着对沈庆之点头,和沈庆之差不多大的林中野外貌和历中原相似,但性格颇像霍卫青,而风度翩翩气质醇厚,极易使人生亲近之心。
他们是在一刻之前,韩中正遇刺的那个弯角处遇到的。
林中野当时扬声请问沈庆之,前往姑苏怎么走,沈庆之看着他的马头哑然失笑,要他和自己一起向东去,林中野这才恍然自己已过姑苏而不知。
两人随后沿途信口闲聊,不知怎么扯到军政方面,发现彼此见解竟极为接近,于是越谈越欢,最后干脆在这江滩边坐了下来。
这时,又不知道发表了什么意见后,林中野谦虚的道:“其实学生也只是纸上谈兵。”
没有表露身份的沈庆之大笑:“难道我不是吗。”
林中野为之哑然,接着就在滩地上画出两道阵沿来,代表战界,随即在自己一方线后刻出军马阵势,口中道:“前弓,后枪,刀盾护卫,阵分三段,主帅居中,骑兵两翼,这种堂堂正正相对时…”
沈庆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静静的听着。
燕京学府是帝都最着名的学院,无数朝廷大员军政要人都出自那里,大燕建立时燕太祖深感学识之重要,同时也为拉拢前唐士子之心,将前唐名儒尽归此处,并曾定下规矩,所谓无官不燕京。
当然,一切规矩到最后总会被破坏掉。
朝廷都不行了,燕京学府又怎能幸免,不过沈庆之倒没想到,林中野竟和寻常混饭吃的学子不同,还真有点真才实学,尤其在军务方面。
江东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自己记得的那些名字也仅是军阵之才,但精锐的军马其实只是综合力量的展现而已,若没有韩中正孙正川王培正的大力支持,自己那陷阵军怎会那般犀利?
沈庆之现在极度渴望人才,所以,见林中野才有谈心,这么悠闲也因为沈庆之知道田衡烈他老人家只是喝花酒摔伤。
他们在交流,韩诗琪派来的护卫和沈庆之帐下的亲兵们就在路边守望,跟随林中野的两个仆役也在坐在那里,双方已经熟络,有亲兵开始打趣,说你们家少爷居然能和我们家少爷谈的这么欢,一定不简单啊。
言语中,藏不住的一种优越感,让林中野的两个仆役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们家少爷到底是什么人?”
“哈。”那亲兵得意洋洋的一笑,依旧不说,反去问他们:“你们家少爷在燕京是什么人家的,看他那身穿戴行头,也不简单吧。”
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两人面面相觑了下,其中一人道:“这还真不知道,我们是在黄河口遇到少爷的。”
“额?”
“那天我们在黄河口讨生活时,被几个人殴打,我们家少爷出手救了我们,然后问我们可愿陪他走一遭江南,我们心想留在原地还要被那些家伙报复,不如南下去,既报了恩还能落点好处。”
“这样啊。”亲卫叹了口气,看来对面两个也是苦命出身,若是有家有口的人怎么会这般说走就走,再低头去看他们虎口的绳茧印,原来是纤夫出身。
“算是前世修到的吧,少爷为人仁义,见我们答应了,先给我们添换衣衫,还给我们一人些银子,让我们可以自己买些喜欢的东西,小哥,做人要将心比心是不是,所以我们也要鞍前马后才对得起他啊。”
“是这样,我们家大人,咳,对我们也是极好。”
“好了。”另外一位亲卫瞪了说话的人一眼,示意他闭嘴,几个人就此无话,沈庆之还在江边和林中野说说笑笑。
天色已经渐晚。
他们所在的这段河道有些对西,两边夹山,当夕阳落下时,在水面投下无边金鳞,照在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的眉间发梢,如给他们镀了层金。
正对落日的沈庆之,微微眯起眼,忽然微笑着问林中野:“其实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是吗?”
林中野闻言一愣之际,有马蹄声响起,从西向东,沈庆之转头看去,那两匹本已过了这处在继续向前的快马突然停下,马上那人扬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几名亲卫没吱声,沈庆之皱起眉头一挥手,亲卫立即大步走了过去,要将那两个闲人驱逐,但那两匹马已走到了官道边,其中一人低头看了下河滩,没等亲卫开口他就叫了起来:“哎呀,沈大人!”
是…赫连博安那厮?
沈庆之不解这家伙跑到这里干嘛,要说是为找自己喝花酒,这太隆重,要说金陵出变故,也不会是他来,因此迷惑,一边的林中野终于一躬身:“学生拜见少帅。”
刚刚站起的沈庆之不由浑身一僵:“什么?”
“学生在路遇大人时就觉得大人器宇不凡,似军中骁将身份,刚刚一番详谈后隐隐已有察觉,只是谈性正浓,怕扫了少帅兴致…”
“我不是什么少帅。”沈庆之沉声道,他极其不喜欢这个称谓,因为那不快的回忆。
林中野却不知道,听他这么一说,不禁诧异的问:“大人莫非不是大破淮左的沈双刀?”
“是。”
“那就是。”林中野喜笑颜开:“学生刚刚渡江,就得知大人英雄事迹,不想竟还能偶遇将军,临江笑谈一个下午,真是三生有幸。”
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感觉到沈庆之对少帅两个字的反应有些过度,或以为沈庆之心高气傲,因曾借河东张镇远之名破敌而耿耿于怀,所以就此绝口不提那两个字。
林中野这样,沈庆之只好笑道:“林兄弟客气了,萍水相逢就是缘分,何况你并非我军中同袍,直接叫我庆之吧。”
“不敢。”
赫连博安冲来喊道:“沈兄弟,你如何在这里,你家舅父伤势如何的?”
“赫连兄如何知道的?”沈庆之疑惑的看着他。
赫连博安当即一拍大腿,叫道:“还不是总督大人要在下去请兄弟您嘛,结果陈镇川那小子和我们说了,我才知道,这就赶紧追来。”
原来如此,沈庆之连忙致谢,赫连博安连连摆手:“应该的应该的,我赫连号称什么爵爷,不也就是个跑腿的吗,平时拿着花名吓唬吓唬蠢货也就算了,在你面前哪有资格拿大,承蒙沈兄弟你从没有看轻过我这个没落户,你长辈受伤,我知道了还不来,还是个人吗?”
没等沈庆之开口,他又道:“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赶紧去给总督大人报信了,说你不在营中,哈哈,田大人那,哈哈。”
沈庆之哭笑不得,只好再说多谢,赫连博安虽然言行夸张,但也真觉得他对自己确实是有些真心真意,因而有些感动,萨克希看到机会赶紧也上来给沈庆之问好…。
林中野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这两名显然是国人,还是总督亲随的国人,对沈庆之的这种态度,暗暗心惊,才十八岁的将军在江东的地位已如此之高了吗,他相信这不仅仅是韩中正的原因了。
就在这时,远方又响起一片马蹄声,是一列骑兵从东向西,隆隆而来,前面还打着两名三角的暗蓝色骑旗,表明他们的身份是左一军人马,远远就喊:“你们是何人。”
今儿这是怎么了,沈庆之纳闷之际,丁云忠已到面前,一眼看到站在河滩的沈庆之就骂了起来:“庆之你这厮躲在江滩边上干嘛?城内久等你不到,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