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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韩中正的目的何在? 已经判断出孙正川是虚张声势的慕容平南急于知道答案,于是他竟又问了一句:“敢问孙统领怎么会出现在金陵之侧,可有调拨文书?”
武将擅离职守,乃是重罪。
他问的倒是理直气壮,其实无耻之尤,周围的官吏们见慕容平南在这种情况下还在撩拨对方,无不佩服这家伙的腹黑脸厚,一起看向了孙正川,心想他可会真拔剑?
当然不会。
孙正川不屑的一笑:“你是兵部尚书?”
其余人回顾,如今的金陵兵部尚书,年已六十有五的卢太泽没有在场。
韩中正沉着脸手按在了孙正川的剑柄上,一字一句的道:“夏都行部下军官既然已交付尔朱平大人处,要问真相,慕容大人何不旁听审讯。”
慕容平南毫不退让:“先抓后审,咄咄怪事!”
韩中正当即回道:“你不在场怎敢断定事实真相?莫非慕容大人其实早就知道真相?”
这句话说出后,便是慕容平南也不由一窒。
不等他再辩,韩中正就道:“贼寇已逃之际,夏都行无视局势依旧率军向前,同时令亲卫营上百精锐骑兵直冲某的本阵,并放箭伤人,他们便是眼瞎到看不见本座旗号,难道还耳聋的听不见唿唤更不问身份?如此局势下,孙正川当时还在十里之外!”
周围的人等,就算慕容平南也不可能知晓昨夜的战场局势详情,听到这里丘林德不由好奇,问:“当时孙统领部还在十里之外?”
“正是。”孙正川沉声道:“练军途中听到前方动静后,派出军马巡查,才知道有兵匪夜战,这才向前,沿途救下姑苏代督查田衡烈…”
慕容平南当即道 :“姑苏督查乃是刘平,副督查乃是…”
“被我杀了。”韩中正淡淡的道。
慕容平南立刻追问:“刘平犯了何罪?”
“本座此次前往姑苏的行踪唯独督查部知晓,结果在去时竟遇一众大寇埋伏袭杀,致使我十余名护卫儿郎阵亡,刘平在事后才到现场,后在我部丁云忠都尉查探之下,供出了他将消息透露给自己堂弟,姑苏恶霸刘三,那刘三再转手将消息卖给江东寇钻天豹子一事。此事证据确凿,口供明确,本座既巡按江东,又是事主,难道还留的下这种祸害?”
韩中正一口气说完,慕容平南一字不落的听着,同时脑中急剧分析,韩中正话音刚落,他就来一句:“钻天豹子的口供何在?”
韩中正却一口回绝:“无。”
慕容平南终于怒了,立即向丘林德进言:“总督大人,此事不过是韩中正一面之词,就袭杀我部一名地方督察,此人罔顾国法…”
慕容平南很激动,家族排行老二的丘林德心中火却比他还大,他心想:妈的,用到爷就喊爷来,用不到就把爷丢墙角,爷是什么,我在你慕容平南眼中究竟是二爷还是个二?
因此他沉着脸,只是敷衍着问韩中正:“慕容大人所言可是?”
“钻天豹子早被人一刀斩杀,当然死无对证,但他被斩杀一事刘平等可不知情,何况地方上一恶霸如何晓得胡乱攀咬,就咬他不放?”
“三木之下何供不得?”慕容平南冷笑道。
韩中正不禁诧异的看着慕容平南,问:“慕容大人难道又在场的,怎么连这种事情也知道?那么当时你在哪里?”
他今儿不是来闹事,是来恶心慕容平南的吧,丘林德在一边看到慕容平南那张变的铁青可憎的马脸,不由升起了一丝快感,这时尔朱平终于也开了腔,他插进来,对着韩中正劝道:“韩大人,何不先继续说昨夜发生的事情?”
韩中正这才继续道:“还好,在夏都行那边杀气腾腾而来时,本座觉得不对,就令全军放弃车阵登山靠林,这才站住了脚,不过我手下两名护卫却因为追贼而跑的远了些,等他们回头时,忽然一人马失前蹄…”
尔朱平等人,谁不知道韩中正的护卫都有来头,连慕容平南此刻面皮也微微一跳,心想死的是谁家的?恐怕又多一份麻烦。
然而韩中正接着却说了一句:“另一人则拼命逃窜。”
这下周围人全傻眼了,慕容平南觉得韩中正今天大概是疯了吧,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手下护卫抛弃同袍贪生怕死你也拿出来得瑟得瑟吗。
但接下来,却是石破天惊的转折。
因为接下来韩中正就开始说书了,他从沈庆之取马救同袍开始,说到沈庆之孤身破敌阵为止,说的口水四溅吐沫横飞,一等他说完慕容平南就嗤笑了起来:“韩大人这是在说笑了吧,从古至今又有多少人胆敢孤身冲阵的,就算敢又有多少人能冲阵斩将的,莫非你那护卫是第二只江东虎不成?”
其余官吏,包括丘林德也笑着摇头,显然不信。
韩中正也不和他们辩,只道:“此事上万军马所见,孙正川在他斩杀夏都行后才抵达战场,你们若不信,直接去问夏都行便是。”
随即,他就仿佛才想起来一样,连忙对慕容平南声明道:“我刚刚说错了,此人可不是我的护卫,只是临调而已,他是姑苏副督察沈庆之。”
慕容平南立即又…
“就是代正督察田衡烈的外甥,此人确实骁勇非凡,当时钻天豹子等贼伏击我时,他正好路过,于是一人双刀,连斩钻天豹子,唿啸天惊破天等五六名江东寇首以及十余乱贼,昨夜在拿下夏都行之前,也是他一人一马突入贼阵,斩杀了……因为此人骁勇非凡,本座又爱才心切,所以当时不得已才暂先委屈他为姑苏副督察…”
丘林德虽然奇怪韩中正为何这般宣扬那沈庆之,莫非和他有旧?这时就忍不住问道:“此人多大?”
“十八。”
丘林德…
慕容平南问:“此人之前是在哪里?”
韩中正道:“之前是江东左一营的辎重兵而已,可怜良才美玉竟然…”
尔朱平闻言立即问道:“是李默在的那个江东左一营?”
韩中正看了他一眼,点头:“不错,李默现已为左一营营正,他可是跟过尔朱平大人的哟。”
尔朱平不禁心中一动,慕容平南嗤笑道:“十八岁的辎重兵,单骑斩数寇,还能斩杀夏都行?本座倒想好好看看此人。”
韩中正却道:“如此良才丢于你,实在浪费,不重用如何对得起他的勇勐。”
说完,韩中正终于将话题又绕回了头,他对着丘林德道:“总督大人,至于夏都行所作所为是何居心,还请总督大人以及尔朱平大人好好过问一番,早日使真相大白。”
然后他又对尔朱平一拱手,尔朱平连忙回礼。
接下来,韩中正就神色凝重的对着丘林德道:“下官奉令巡按江东时就发现如今世道已经相当不堪,沿途农田荒芜市场败落,走在郊外,往往数十里一拨贼,上百里一群匪,这还是江南富裕之地,北方是什么光景可想而知。”
他今天忽东忽西的乱扯,丘林德以及慕容平南等都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韩中正痛心疾首的继续道:“假如再不治理,便是秋收也无法保证,而江南漕运一旦供给不上,到时候,恐怕连大人在内也难逃圣上裁决。”
听到秋收漕运这几个字时,丘林德眼神不由一闪。
一边的慕容平南也若有所思,韩中正接着道:“江南乱,在剿匪不力,此地若是安康,百姓足够丰衣足食何须作乱,唯独历年来,各地驻军,国营,督查各处,人浮于事,安于现状,贪财畏死,乃至吃空饷喝兵血之事层出不穷,一军中十丁实数不过六七,已经算得上是有良心的了,甚至剿匪不力专门扰民,比如去年夏日台州国营外出剿匪杀良冒功一事,中正可断言,此事绝非少数!”
“而这几军中,尤其督查一线更为可恶,各地督查无不是贪赃枉法敲诈勒索横行乡里之徒,偏偏比起那几军,督查一线上管官下管民,和民间牵扯更深,所以造成的影响也更坏。”
慕容平南看韩中正再次将矛头直接对准自己,脸色顿时又青,准备反击。
然而韩中正接下来话锋却又再转:“于私,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于公,我却不忍江南败落,因此,下官建议总督大人治理地方,先从扩建督查编制入手,当重选良民加入其中,以正地方民风,从城至乡,以点带面,再请宪兵处联合督查厅一起,成立联合剿匪处,同时严厉督查各方军马严核军功,并重赏举报之人且严加保护,如此,只需数月,就可使地方一清而群匪无处藏身。”
慕容平南听到这里终于明白,韩中正绕了一大圈竟是要插手自己的督查一系,他不禁怒火翻滚并难以抑制。
第二卷 第七回 螳臂如何当车
然而韩中正说的是谁都知道的江东实情。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