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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一说,场内立马又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突然,被捆着的李桂亭嚎叫起来:“你这个王八蛋!你这是要。。。。。”
谁也没动呢,他女人冲过去对他就一记耳光,并不屑的道:“跟你这废材,吃不饱穿不暖担心受怕,你不如早死。”
说完,转头对那都尉娇媚的一笑,微微欠身道了万福,柔声道:“妾身一定配合大人好好调查,只希望大人能护得妾身母子周全。”
全场,这下真的惊呆了,尤其李桂亭,面色灰白,他想起,前些日自己在家吹嘘自己上书梁公如何如何,将来定能如何如何时,妻子曾劝自己凡事不可出头,结果还被自己骂了一顿,怎想到事情随即到来,而妻子当场换成这副决裂又无耻的摸样出来。
他却不知,他的妻子心中滴血,正对上苍发誓,今日种种是逼不得已,哪怕以身事贼也罢,只求儿子能健康长大,好为丈夫报仇雪恨,到时自己定当毁面自刎。。。
是日,李桂亭被押解送递至王鹏处,等待严查发落。
是夜,女人容光焕发的将儿子拜托给附近妇女,随后设宴款待那名都尉。。。
说来可笑,李桂亭被抓之后,他们对她反而敬畏了许多。
往日里她安分守己不争不夺,却被人百般非议,然而从这一刻起,周遭竟再没有人敢对她小觑半分,便是背后都不敢说三道四。
第十三卷 第四回 调令
而也就是从这一日起,原本善于“纳谏”的西秦上面传达下来的风向就变了,西秦官方从一开始的百般征求意见,到开始暂停接受,随即就变成说“其中有一部分是阴险的敌人”“必须要把他们查出来,才能还百姓一个安宁”,梁子任可能是被憋的,实在太郁闷,还嫌王鹏说的委婉,干脆绕过这个心腹,对治下直接行文,公然宣布自己之前的活动为“引蛇出洞”,目的就是“试探一把,从而好确定大部分,揪出小部分”。
这句话一传,西秦治下顿时傻眼。
便是个白痴也知道这下麻烦大了,有聪明人在风向变化之初就嗅出不对,然而这里是西秦,十户连坐,早晚报道,他们就算发现不对,或是已经后悔又有何用,面对强大的西秦军队,散在民间的这些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束手就擒。
果然,在梁子任说出那句话之后。
一次几乎和康平,向忠章主持过的对富户,对军队的清洗潮一样的全民行动便再次开始。
如果说之前的历次还有很多是被仇人借机陷害污蔑的话,这次,西秦官方可是拿着他们自己白纸黑字写下的登门来的,保证一抓一个准,绝没有抓错和漏过的。
这也就是说,抓的大部分都是些地方文人,包括已身在西秦官衙内部的不甘寂寞者。
如此看来,梁子任虽然抓狂,也不至于真的把治下之人全部杀了,其实这其中不能不说有王鹏的功劳,是他上下舞蹈,好不容易才劝住梁子任那颗动不动就失控的心。
而这种局面倒也让大部分不识字的百姓们轻松了一把,但那些文人可就倒了大霉了,要说王鹏虽没有向忠章那种杀心,却不代表他的手下,乃至西秦上下层层叠叠的各处监察们都有恻隐之心。
世间所有的大恶往往都是由一些小恶积累,最终形成滔天的罪恶。
西秦的这次清洗,就如历次一样,终还是成为了一次大灾。
便是一心要控制其发展的王鹏也想不到,在恶魔被放出后,只那么短的时间就挣脱了铁链,它扑向它能够得着的每个人,并把每个人全咬到奄奄一息还不放开,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执行者们自身也都不安全,他们在进行讯问时,不能有对敌人的丝毫同情,不然他们身边的同僚很快就会将炮火对准他们。
这样的事情在西秦已经不是一次发生。
不够成熟的,在过去的历次清洗中早被淘汰,能活下来的,并能在这种阴暗职业里生存至今的,哪个还是善良?
这就是王鹏对整个事情很快就无法控制的根本原因所在。
汉历十月,金秋。
在沈庆之回师襄阳,孙正川镇守扬州时,西秦对文人的清洗,因为一件事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某一日。
一个被酷吏打的死去活来的文人,杨仲明,巴中文坛一个小社的领袖,他不知道是内火上冲,还是彻底的豁出去了,在刑讯时突然大吼起来,说梁子任就是汉奸,是罗斯人派来侵略中原的先锋,说所有的西秦官吏都是他的走狗,说自己是奉沈庆之之令卧底西秦,联络志士准备推翻这个狗汉奸的。
一时间,室内人全呆住了。
这是谁也知道的事,但谁敢说破?偏偏这杨仲明疯了一般,还在那里吼,把梁子任上位前上位后,那些民间流传的故事大声说出不提,还主动提供了一份江东内奸的名单,名单上至梁子任的心腹王鹏,大将令彪,下至他家附近的里长夫妻等。
也许真是疯了吧,这厮居然把和这些人是怎么接触的,有什么暗号,居然也说的一清二楚。
其实这厮是在编,对的,他就是在捏造陷害,因为看这架势他知道自己算是活不下去了,既然如此不如整死一个算一个,因此便信口就扯,当然了,在他心中,他扯的这些都是他认定无恶不作的梁子任的铁杆帮凶,而为让口供逼真,于是他还拿出本事来,把事情前后居然衔接的相当真实。
但他确实是在胡扯。。。。
可致命的是,这一日,梁子任恰恰抵达。
王鹏也在他的身边。
听到里面喊,王鹏当时脸都灰了,眼看要瘫,随即咬牙,要对梁子任表明清白,梁子任一把按住了他,面色阴沉的摇摇头,低声道:“攀咬你是陷害,那一日你在我身边呢。”
王鹏一听这话,顿时汗如浆出,心中虽然松弛下来,随即却绷的更紧,因为他从梁子任的口中听的出来,梁子任对其他人的疑心。
是的,梁子任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包括他王鹏。
只分远近罢了。
这也就是康平向忠章等不得善终,说死就死的缘由,这也正是王鹏的父亲最为担忧的地方,王鹏到这一刻才真正感觉到伴君如图伴虎的可怕。。。。
里面还在乱咬,继续把故事说的活灵活现,还顺带分析令彪当时为何不敢对沈庆之背后出手,又比如彭德志为何那么乖巧,以及向忠章到底死于什么原因,梁子任就站在那里听,周遭无人敢说话出声,但哪个不恨室内这些蠢货,不懂他们为何还不出手让这厮闭嘴。
恰恰这时,室内的监察总算反应过来了,大吼道:“你这厮胡乱攀咬,随意捏造,以为就可以脱罪吗?”
王鹏听声音是自己的亲信李远山。
那李远山跟着就打,同时大骂:“我家大人对梁公忠心耿耿,岂是你能污蔑的。”
王鹏不由感叹,这厮还算有良心。
不想,李远山下一句是:“再说你说的那日,我家大人正在梁公面前,岂有时间和你悄悄在服务社会面,他是第二日才去的。”
王鹏。。。。。
那杨仲明立即道:“我记错日子了,确实就是第二日。”
“第二日上午还是下午?”李远山把鞭子挥舞的吓人,但不再打。
杨仲明道:“上午!”
李远山大怒,喊道:“放屁,我家大人是下午饭后去的,当时我还在身边,然后我家大人要我去为他取马,也就离开了他这一刻,你如何有机会去接近他?”
“就是那一刻。”
“那时我家大人站在哪里。”
“前,不,后门处。”
“放屁,明明是前门。”
边上突然有人喊起来:“李远山,你是在暗示对方什么吗?”
李远山顿时暴跳如雷:“诸位同僚全在,我这番话不过是为驳斥小人而已。”
“他说不中就是污蔑,何须你百般询问细节甚至不惜提供实际情况反驳?简直岂有此理。”
“我李远山对大人忠心耿耿,便是梁公也知道,王大人是他的狗,我是大人的狗,我要多傻才会这么做?我便是要有此心也不会当着你们的面做。”
“那你何须如此?赶紧过了此人,他说的交付大人查探就是,轮不到你随意做主。”
王鹏听到这里才算放下心来,心想这李远山确实是个蠢货,但转念又一想,这李远山会不会真的是想搞掉自己呢,他偷偷去看面无表情还站在那里的梁子任,忽然觉得在这个人身边是这么的难熬,而自己身边也没有一个人完全可信。
其实,他还真没有想错。
这李远山对王鹏的位置早就虎视眈眈,他以为周遭人和自己也一个心思,因此才这么设套,只不过他到底是个蠢货,分不清形势,更看不穿他人之心,需知道他想上位,难道其他人就不想吗?
跟着他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