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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起身离开。
只留下躺在那里的向忠章,在回忆王鹏刚刚那种怜悯,同情,憎恶,警惕,以及悲伤混合的莫名其妙的眼神而抓狂。
他岂知道,就在刚刚,王鹏在看着他的时候,默默对自己说了句,看来下一个是我了。
而若他知道,是会欣慰,还是会悲伤呢?
“我只是不想和死人计较,也看不起背主之人。”
对此,王鹏是这么和田王喜解释的。
田王喜当然没有异议,自王鹏为苏启琛杀死心腹后,到王鹏压制向忠章,再饶恕对方后,田王喜对王鹏这个年轻人已经越来越敬畏,畏是畏他的手段,敬是敬他的底线。
作为站在王鹏这边的人,见王鹏最终得势,他自然相当高兴,再见王鹏对向忠章这般仁义,他更高兴,因为谁也不希望自己遇到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而随着向忠章的倒台,和王鹏相比,有太多的人选择了落井下石,民间也是如此,军方更是如此,这就更显得王鹏的仁义。
消息为田王喜禀告给梁子任后,梁子任对王鹏更高看一分。
但岂能想到,王鹏真正的目的…
这个在西秦入侵巴蜀后,不断崛起的小人物,在干掉最大的对手向忠章后,终于站在了巴中总督这个至高的位置上,然而,他看着向忠章的下场,听着满城的幸灾乐祸,却更加的不安。
又一日来临。
在向忠章死去的前一日。
王鹏对王培武感慨道:“父亲,我们的时间怕不是不多了,孩儿先安排你和母亲出游吧。”
“煳涂。”王培武道:“还不是时候。”
“那何时才是时候?”
“造神之后,以他的名义巡视四方,至于护卫我和你母亲的人手,我已经有安排,此事无须你操心。”
“好。”
志得意满的梁子任,绝想不到这对父子之间的这些对话,他只在等待,等待更好局面的来临,这是燕灭之后的又一个夏天,巴中开始炎热,而在这个火热的夏天,令彪,终抵巴中。
第十二卷 第十一回 添乱
但他和梁子任的交流简单至极。
梁子任只召见他勉励几番后,就让他向绵竹去。
所以,令彪的过境并没有引起西秦巴中地区太多人的注意,现在的巴中每个人都已将目光凝聚在向忠章倒台后上位的王鹏身上,他们都在等待王鹏对向遗留势力的清洗,这种清洗在西秦人看来已是理所当然。
因为若不除掉前任的骨干,怎么还施新政呢。
王鹏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对向忠章保留一份怜悯不代表王鹏真的仁义,他对向忠章的放手不过是基于物伤其类,向忠章以下却只是走狗,谈不上同类,因此很快,总督府就下达了一连串的人事变动命令。
跟随王鹏的多人一日之类从小吏升职为都督书办,行政副长,后勤总务之类的要职上,至于他们的前任则纷纷下狱。
这是在梁子任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梁子任采取了支持的态度,主公的这种支持令王鹏的部下们振奋雀跃,唯独王鹏看到梁子任这般寡情更为悲伤,于是他开始加紧了动作…
有的时候,民间的留言要比官方渠道来的还快。
就在令彪刚刚抵达绵竹,才接管军务不多久,他就听到了士兵们的议论纷纷,士兵们从绵竹城内的居民们口中听说,巴中那边已经开始流行一种风气。
“什么风气?”令彪好奇的问,若后方人头滚滚他倒不好奇,但风气是个什么玩意?
士兵答道:“回大人,听说巴中总督推广了一种书册,上面摘抄着梁公的一些话语,现在巴中百姓们对什么事情发表意见前都要根据梁公的语录来行事。”
“……”令彪虽然文化不高,可他又不是白痴,听完只觉得不可思议,梁子任岂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绝代大儒,如何能行这样的事情呢,难道那些文化教官等就没有质疑?
这个阶段的西秦,对读书人还是有几分尊重的,因为地方政务,乃至延续前朝的官学等都需要他们继续主持或者帮助主持,所以他们有一定的话语权,那么令彪自己都觉得不可行的,他们会保持沉默吗?
当然不会。
在王鹏推行出这样的文本,并通过半军方的地方管理系统,将其分发于百姓手中时,很多基层官吏,包括一些负责文训方面的官员都有些无法接受。
但百姓接受…
而在令彪知道这个消息后,不到半月,江东也就知道了这个情况。
随着消息一起抵达江东的,是几份梁公语录原本。
通过士兵的传递,现已到沈庆之的面前。
沈庆之低头看着,上面写的一行行字,面色沉重,和他相反的,是他的部下们的表现,看着这份语录,陈镇川冷笑道:“圣人才敢立言,所谓出口成章,他梁子任何德何能,居然敢这样行事?”
历中原都发笑,认为这太荒唐,等他发现,这语录竟然连乡村之言也收入其中, 比如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之类,更是大笑。
他这个冷静内敛的人都如此,可以想象,当霍二看到“不须放屁”之类时,抽的什么样子了。
和武将不同的是,有文人情节的陈镇川以及冯子峰完全没有笑,只在愤怒,冯子峰甚至抓狂的质疑:“莫非巴中文人死绝了吗?”
不想,久久不语的沈庆之接了一句:“我看差不多。”
室内顿时安静。
人人看向他,沈庆之的眉眼之间此刻笼罩着一层阴霾,他看着部下们,沉声道:“不要小看这样的行为,梁子任如此行事岂能没有目的?”
“…大人看到什么了吗?”
听霍二发问,沈庆之点头,他确实看到了很多,已知的未知的,种种。
想到西秦那些层出不穷祸国殃民的乱招,和后期的他们的近乎狂热的对梁子任的支持,沈庆之的心情就一点也轻松不起来,魔鬼已经打开了一道门,并作为引路人要将汉人子民引向他需要去的地方,能够出手阻拦的他却碍于种种原因,一时难以出手,唯有看着对方沉沦,世间还有什么能比这种情况令人沮丧。
他叹息,说:“被彻底愚弄的百姓是最强大的。”
“什么?”冯子峰一愣,陈镇川却有所悟,他立即问:“大人,梁子任这是在行愚民之策?”
“江东可以当其所作所为是个笑话,西秦百姓却不会,好吧,就算成年人无法这么盲从,那么孩童呢,假如再给这西秦十年时光,让一群今年不过八九岁的孩儿,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长到可以参军,可以挥动刀枪时,他们会当梁子任为什么?会当他为神灵一般。”
说着,沈庆之站了起来,将这语录丢给一边的书记官,吩咐道:“即刻将我的意见上报韩公,并请求韩公,冯先生等一定要尽快做出针对性策略。”
没有人敢小觑他的判断,过去无数次战事已经足够说明沈庆之的英明。
帐下立即再无笑声。
历中原呐呐的问:“大人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我以武功为江东领袖人物,他靠嘴炮洗脑为西秦神灵,两相比较,我这动刀动枪的,树立形象是何其艰难,他却轻而易举,对这样的无耻之人,除了拔刀之外,还能有何办法?”
“可以以嘴炮对嘴炮。”霍二建议,他是嘴炮行家。
沈庆之摇头:“你要我们如何去破解他对自己治下百姓的这些花招?”
“最起码,我们先从自身说起,我们可以在江东宣传他的这些种种丑事,如此,最起码可以保证没有更多的人为他忽悠。”
“这是个办法,却不是良策。”
“那什么才是最好的办法呢?”
“等。”
“可大人你刚刚才说假如再给对方十年…”
“他这般胡作非为总会引发矛盾不满,若没有外力,靠着罗斯他自然可以压制下这种矛盾去,然而现在有了我们,那事情就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呢,从现在开始加大对其境内一切活动的探查,并加大对其治下官吏的拉拢分化,把过去的半月一报,加大为一周一报,要及时掌握对方的一切情况。”
“是。”陈镇川起身。
“霍卫青,历中原。”
“在。”
“从明日起,立即开始扩军,将第一批学员即刻投入部队中,并行实战级训练,务必要做到拉出去就能打,我只给你们三个月时间,你们要给我增加最少五万可战之兵。”
“是。”
“对河北的事也不可延误,督促他们尽快准备好第一批缴纳钱粮,另外,和他们共享西秦的部分情况,具体情报范围我等会和你单独说。”
陈镇川道:“是。”
“我方内部的辎重准备也要开始加紧,在不耽误秋收的情况下,要尽快完成定额任务。”
冯子峰道:“是。”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