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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杀了他。”有河东军将喊道。
一人开口,其余附和,便是刘野风也在喊。
但沈庆之一摆手,群情激奋的河东军将便再次肃立,毕恭毕敬。
周遭的襄阳乡绅名流们看在眼里也在叹,那群货真是脑子进水,这般胡言乱语究竟是要靠忽悠刘野风去职以讨沈庆之欢心呢,还是纯粹的犯病,想借机试探江东底线,意图从开始就影响江东对河东的改造?但不管是哪一种,只要被揭穿就是犯了大忌,沈庆之今日要杀他们无可厚非!
因此,无人劝解,就在旁观。
那路德行显然此刻也已经领悟了这一点,面若死灰,就连求饶也不提,只垂首那里等做完道具就死。
但他有此觉悟其他人却没有,就听那些家伙哀叹哭号,甚至有互相攀咬的,沈庆之的亲兵挥手就打,才让他们消停。
这时陈镇川抵达,走到沈庆之面前低声几句,沈庆之点了点头,咬着牙道:“乱世用重典,当如何。”
随即当众宣布:“一般造谣怂恿挑拨者,皆违军法,尽数斩首,所职现有副手代替,其家眷人等则尽数发配闽南,三代之内不得参军不得为官不得为吏不得行商不得回迁!”
一言既出,全场震动。
千里流放之苦,可想而知,也不知道这群货的家眷能有多少抵达那边,就算到了,还有祸及三代之惨,令人发憷呢,之后更有不得参军不得为官,不得为吏,不得行商,不得回迁几条实在凶狠。
要知道不参军就别想军功赎罪,加不为官不为吏,就是直接把其后打发为寻常百姓,等再不可为商,那就只能务农,而只能务农再三代后还想家族内有子弟复起?可以说这几家几户除非遭遇极大机缘,不然就此泯灭乃至就此断代不定。
这下,所有人全被沈庆之这番话镇住了。
之前等死的路德行也没想到自己为主的一番妄为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本在等死的他闻言嚎叫起来:“大人饶命,大人乃盖世豪杰,还请放过罪人后代。”
沈庆之却毫不动容,冷冷的道:“令出如山,绝无更改!”
路德行只顾继续惨叫哀求,和之前不同,他这是在为后代求饶,那边被抓来的他的家眷等也哭喊起来,现场一时惨淡凄凉,然而乡绅等还是沉默着,谁也不敢多事,再说他们和沈庆之又不熟。
不过也有人发现了一个微妙处,那就是沈庆之在吩咐完之后,好像只看着河东军马的方向,莫非…
刘野风也有些纳闷,大人看着我,难道是让我开口说情,可这世上岂有上峰做恶人我做好人的道理?不行不行,一定是自己误会了,我特娘的还是别猜摸了吧,老实站桩,等看完杀人回去夹起卵子好好练军在随着他去战死为好。
遇到这种忽而狡诈滑头忽然本分踏实的货,沈庆之也算晕了,可刘野风不开口求情,还有谁能,再没有台阶,自己难道还故意等下去,那不太明显了吗,突然,刘野风身后走出一名年轻的河东军官,看胸甲上挂的军阶不过是个尉官,他走出后单膝跪地,对沈庆之道:“卑职能理解大人的愤怒和对他们的不留情面,但还请大人三思。”
“嗯?”
与此同时刘野风汗流浃背的吼道:“李忠德你给我滚回来!”
沈庆之彻底对这厮死心,扶不上墙的家伙啊…那李忠德不肯回头,继续对沈庆之道:“大人,这几个人虽然犯法该罚,但罪不至死,何况祸及妻儿,其实这等鼠辈卑职也看不起,只怕大人盛怒之下行令,会影响大人清名。”
“李忠德,河东旧部,现襄阳军野战一军第二骑兵师三团二连尉官,我记得你,在灭燕之战时,你随刘野风宋子邑一起援助过历中原,随后还在担任游骑任务时援助过孙正川大人,并在截杀扶桑一战内斩首两人。”
等沈庆之答非所问似的接完这段话后,不仅仅李忠德就是刘野风等也傻眼了,这可不是安排好的场面,这是大人一见李忠德就报出来的李忠德这小小尉官的过往啊,这,这…
李忠德愣了半响,勐的磕头在地,语气哽咽的道:“想不到大人还能记得卑职之名。”
“你是我的部下啊。”
沈庆之叹了口气,单手扶起他来,已出刘野风一个不解风情的蠢货,他怕李忠德情绪激动之下又改口缩头,于是顺势问:“李忠德,你真愿意为他们求情吗?”
他们…刘野风一听这两个字,开始后悔了。
李忠德看似不笨,虽情绪激动,但犹豫一下后,他忽然再退回一步,单膝跪地道:“恳请大人收回成名,将一众罪犯交付军法处做合理处置,如此才不误大人之名,也不使后人无法可依!”
“未免言重。”
“大人名震六合,为江东少主,一言一行自为规矩,岂能…”
“你意思我太随意了?”沈庆之的声音变得严厉了许多,李忠德已看出他在装腔作势,但还是不敢放肆,吓得连忙磕头,连连辩解:“卑职岂敢,卑职岂敢。”
犹豫了下,咬牙道:“若在战场,卑职死也不敢违背大人意志,便是水里火里绝不迟疑,但这般执政之际,大人此令略显严苛,卑职才…”
“还会拿功劳垫背了,哼。”沈庆之冷笑三声,突然问:“你这是在顾念河东旧情?”
这句话可就太重了,尤其对李忠德这样身份地位人来说,更由于这还是沈庆之问出的,不想刚刚还畏惧沈庆之的李忠德竟煳涂的听不出这其中险恶,茫然的连忙顺着沈庆之的话承认自己的不妥,低声说:“末将确实不忍心看,看这些河东旧人被千里流放。”
全场顿时哗然,当然,失控的都是河东众,刘野风给这厮气的几乎拔刀,爷们在撇清你还死命往上面凑!老子回去就,回去就,然而李忠德已入沈庆之的眼,怎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呢,这是李忠德也醒悟过来,脸色雪白一片,可就在他又要辩解之际,沈庆之忽然大笑起来,道:“好,有情有义有胆有识,人不念旧如树无根,你说的没错,我盛怒之下确实处罚太重,如此,陈镇川。”
“在。”
“一众人犯及其家眷打回重申,按律行事。”
“是。”
“李忠德。”
“卑职在。”李忠德心惊胆战的应道,不知福祸。
“等下,刘野风。”
“末将在。”
“我和你要这个人,你给不给?”
刘野风连忙点头,但眼泪都要下来,沈庆之看的很奇怪,莫非李忠德是他心腹里的心腹,这般不舍,其实哪里是,是刘野风最终才看明白,沈庆之今儿一出到底玩的什么,可怜那么好一个机会就放在他的面前,只要他肯如李忠德这样冒险,那么沈庆之以后就必定更倚重他,然而,他错过了,现在,顾念旧情有胆有识的名声和所附带的一切好处都归这愣头青李忠德了,至于李忠德未来能走多远,好吧就算他智商不过命运坎坷后续无力,总也好过当区区一尉官吧!
可这福分加到老子头上,老子那不发达了?那会公侯万代吗?
一时间,刘野风都痴了,沈庆之骂了起来:“不给也要给!看你这脸色,老子抢了你女婿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这是个曲线求爵的好办法,有我的人脉和指点这小子也不是不可能…也许是煳涂了还是想升官想疯了吧,刘野风连忙道:“多谢大人提醒。”
全场立马傻眼,半响,有聪明的反应出其中奥妙,不由扑哧一声,沈庆之是何等人,自然也已洞穿其中奥妙,干脆对刘野风就是一脚,并毫不给任何颜面的教训他道:“老子最恨拿女儿做诱饵的!”
但这下,轮到他丢人了,连他妈死里逃生的路德行也偷笑起来,可想而知,江东那群心腹,在此时此刻的表情,沈庆之当然恼羞成怒,就此狼狈的宣布散场,并开始担心这事传到韩中正耳中,自己会不会被剥层皮,至于襄阳人心方面,还能有什么问题,从此以后,再无隐患!
第十一卷 第四回 砸场
不出沈庆之所料的是,他的言论很快传到了韩中正耳中。
然而韩中正并没有如他以为的,这就来收拾他,韩中正只是抓狂之后,叫来了冯适之,这几日来冯适之等随他在襄阳忙碌,难得才清闲一回,闻他急找,以为又有神马要事赶紧跑来,却见韩中正对月独坐,一脸忧伤。
冯适之自然要问:“大人为何如此?”
韩中正却摇头不答。
再问,还不答,再问,开始叹气。
得,这定是对老友也羞于启齿之事那么还能有何事呢,七窍心肝的冯适之立即道:“中正啊,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
韩中正一愣,如何这样生离死别?
那冯适之低声道:“如今天下无主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