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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知从何时起,沈庆之已成他们的军魂,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江东军无论所属,都会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和斗志来,便是才加入这个集团的原河东旧部们,也为身边战友的情绪所感染,来了,终于来了,那个破灭淮左诛杀宋铎,夜才下襄阳昼便覆燕庭的当代第一名将来了,这仗,赢了,那些杂碎死定了!
“他们死定了!”
甚至连管仲颜都发疯了,他妈的,这气氛是怎么来的, 刚刚不还是觉得对方有些难啃的吗?不管了,给爷上!
孙正川,孙正川也疯狂了,曾经的江东第一虎将,左手钢鞭,右手画戟,撞入扶桑骑兵之中,只取石原,可怜那石原被他紧紧咬着,短暂时间内转不了身,只能拼命向前窜,窜,窜,窜的连他的少主也顾不上了,这个时候,林中野也已被历中原追的魂飞魄散,有他们两个人在自己的队内乱窜,扶桑军哪里还能组织起有效反击来?
而杀到这个阶段,对他们来说骑马反而不便,于是就见一个又一个扶桑军丁放弃了自己的战马,开始掉头向河滩跑。
挤的靠河的扶桑子开始鬼哭狼嚎,但无论他们怎么不甘心,也抵不住那么多人推,于是就见黄河南岸的水面翻滚不定,一批又一批的扶桑军丁身不由己的跌跳下去,转眼便没了影,而这一批完了又是一批,连带些战马慌不择路,也窜入黄河,能爬上一些浮冰的士兵给这些战马撞的一个不稳,立马无踪,那些战马下了水后扑腾不了多远也就沉了。
可他们身后,江东军犹在毫不客气的厮杀。
陷阵一军现在已经成功的把阵型转向了扶桑乱军的侧前方向,开始由西南向东北斜向推进,他们前进的道路上,是一个个被大枪腰刀戳穿砍翻的尸体,孙正川和历中原的骑兵则在其中来回绞杀…
这两处战局,一方在以众敌寡,一方在以寡敌众,却都杀的气势一般的雄烈,并都牢牢战局了上风。
这种场面,让从未曾见过这种惨烈厮杀的西秦兵们看的腿肚子都有些发软,梁子任更是早把答应石原的话丢了脑后,话说他开始也没存好心,但现在则是彻底不敢妄动。
那身为骑将的令彪干脆忘形的独自驱马出阵足有百步,犹不肯停,他就想看看,江东军的骑兵到底是怎么的打的,怎么能打的这么的彪悍又这般的举重若轻…
但一众“看客”中,感受最深的,还是因为登高所以可俯视整个战场的郭子怀,站得高看的全,唯有他的位置才更能清楚的看到,北岸的骑兵在他的主将带领下,杀的是多么的流畅。
那扶桑军阵是那么的庞大,区区五千骑又分两路,和那大阵的厚度相比这骑兵阵简直可以用单薄如线来形容,偏偏这两线骑兵忽直忽绕,时远时近,总能准确的避过对方的远程打击,还能对敌人的部队进行有效的杀伤。
嗯,完全是狼群扑羊。
离的这么远,郭子怀都已经能感觉到扶桑军中开始弥漫的那股绝望之气,要知道,在片刻之前,他们还是有决死之心的啊。
横山勇愤怒的站在空无一人的阵前,对着远方的江东骑兵徒劳的唿喊着:“有种来战!”
霍二依稀听到,看了这里一眼,当真拨马要向他去,可才冲出二十步,便又转向,把拉长的队列一起横向,如梳一样踏过被他圈中的一群散兵,等他们走远,地上又是片狼藉不堪猩红夺目!
那边,沈庆之也在冲杀,但和霍卫青不同的是,由于战场北端要比南端更宽敞,有足够的回旋余地,于是他得以更从容的带着自己的部下,忽然撤远,再飞快的沿着对方的大阵左翼,向对方后路斜插过去…
被他围的扶桑军,只能徒劳的跟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还不敢有一点点的放松,因为刚刚他们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上次沈庆之看似冲向他们后路,却突然横插过来,扑上上来就砍,那一阵短暂的冲杀,便带去了他们百余性命。
扶桑军虽众,但他们离国千里,孤立无援,怎吃得消这样没完没了的消耗?
亲自统帅左侧的小野莞尔拼命告诉自己镇静,镇静,他听自己儿子说过,那沈庆之最善斩将,尤其胆量过人,敢一人冲阵…想到这里,小野莞尔加紧再调了一支百人队拦在自己面前先…阵外两里远的地方,那列骑兵正隆隆的驶过,要转向了,要转向了,上次就是这样的…小野莞尔和他面前的这些士兵们的心都悬起来了,有的弓手甚至控制不住,放出了手中的利箭,惹的他们的队正狂骂不已,但…小野莞尔一跳三丈高。
原来,那厮这次居然真的是实打实的去打他后路去了。
横山勇上次要围堵管仲颜时,急急忙忙把部队弓手调了前面,结果给孙正川逃脱的机会不提,还被孙正川从后面狠狠的捅了一顿,给他阵型捅的那叫个稀巴烂。
这次,他为抵御骑兵,便将弓手分布在了自己部队的北线和东线,他这种算计也不能算错,因为战场南边是黄河,敌人的骑兵不太可能从那里发起主攻,至于后路,扶桑本阵方圆足有五里宽厚不提,后面还有西秦那么多军马,想必敌人的骑兵定不敢从那边过吧…只可惜,带兵是沈庆之。
轰!
没有弓手防御的扶桑后阵,被沈庆之率部切入后,一触即溃。
一方是当世名将率领的英雄铁骑,来去如风,气势如虹,一方是连续遭遇意外的客军,且无远程阻拦更无骑兵护翼,两者遇上,后者哪里有什么还手之力?
就见扶桑军阵一阵波动,都没撑上片刻,便唿啦一下散了架,小野莞尔在阵中只看的肝胆皆碎,他做梦想不到沈庆之居然有胆冲向自己那边,难道他看不到那边有西秦军无数吗?难道他就不怕那群人给他一记勐的?
“这厮疯了吗?”
小野莞尔终于失控的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往日养气有成的他半生修行就此葬送,形象彻底毁灭,好在现在他身边的人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反而觉得主公这般震撼,是正常现象。
不想,更令他们震撼的还在后面。
因为沈庆之杀破他们后阵后,居然孤身一人,丢下部队继续杀人,而自己却向西秦方向冲去。
便是在这一刻,小野莞尔也不懂了,但他很快醒悟,沈庆之那厮也许是去许西秦好处,拉拢对方来一起来干自己,一想到这点,他再按捺不住,对周围吼了起来:“靠河,靠河,接应骑兵,接应出骑兵才挡得住对方!”
扶桑军阵,这就全盘向南移去,阵脚一动,全军士气顿颓,因为人人知道这意味着,他们和江东野战的信心已为对手摧的四分五裂。
他们一动,正处在大河和对方大阵之间的霍二忙率部向西狂窜,不是他不勇敢,便是沈庆之在靠河之地,遭遇到十数倍不止的完好建制的敌军,也必须要闪,不然便是困死当场的下场。
但等霍二逃窜到对方后路后,就又凶狠了起来,无他,此时扶桑后路崩溃,漫山遍野是被江东骑兵追逐的废材,还都正散漫的逃向南方,正撞在他的刀口上他能放过才怪,于是又是一顿好杀…扶桑军看着自己的后路被对方两支骑兵这般糟蹋,无不心若死灰,他们似乎从中看到了不久后自己的下场。
此时,沈庆之已单枪匹马,来到了西秦大阵前不远处。
他率军突至,以数千斗数万还杀的扶桑大败亏输,现又洞穿敌阵傲然至此,想要不为万众瞩目也难。
突出阵前的令彪是第一个接触到他的西秦将。
年轻的令彪开始还带着点不服,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背衬刀山血海在阳光中策马而来的男人,但当雕翎铁盔下那双鹰目扫过时,他终还是低下了高昂的头颅,毕恭毕敬的问道:“敢问可是沈无敌?”
原来,不曾见时,以为或可一比,只有当面方知谁是英雄!
第十卷 第四回 明鉴万里
面对的他询问,沈庆之淡淡的一笑,再看看对面千军万马或是好奇或是尊崇乃至畏惧的眼神,便是英雄如他,在此刻也难免有些自豪,男儿当如是吧?
他一振双刀,喝问道:“西秦主将何在?”
在军内的梁子任听他口气不善,知道该是自己刚刚和扶桑来往惹恼了对方,不过他身边有这么多人马,也不至于怕沈庆之怕的话都不敢回,便问:“阁下何人?”
“江东沈庆之。”
轰——这下整个西秦军前都沸腾了,刚刚大家见到双刀就认为是他,只是看他盔下那副面貌实在年轻,有些怀疑,但此时听他亲口承认,又见他独对万军依旧傲然的雄姿,哪个还会不信真是传说中那位本尊到来。
其时,沈庆之过往战绩已经随哪怕战火连天也敢南来北往的客商之口传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