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逵汝想了想;问:“你们江东现在三路大军有多少人马?”
“回大人;我江东沈将军部现有已有兵力十三万,孙将军部有兵三万,丁将军和义军合计兵马六万有余,这还没算上一旦举事必定跟随的各地燕汉军营。”
郭逵汝登时目定口呆,其他的兵马数额他还能接受,但沈庆之部居然十三万之多?冯子峰道:“是的,郭大人该知道沈大人之前掌管过数万稷山军,并曾以此破尔朱大石两次吧。”
“对。”
“将军南下时,安排了陈镇川坐镇姑苏,并将旧部散入民间组建乡勇,以百人为一卫,遍布苏南各处,如今已藏兵近十万,只待将军一声令下即刻当时成军涌入淮左。”
“…这般大手笔,我等居然一无所闻。”郭逵汝终于相信;他激动的站了起来,看着冯子峰道。
冯子峰自豪的一笑,作为冯适之的助手,他比谁也清楚如今江东的雄厚实力,而此次来他既然要给河东信心,当然也要给足,于是他继续道:“这并不奇怪,因为如今江东的国人官吏等都已对韩大人效忠,唯一一个赫连玉树,又能如何。”
“他在鞍山。”
“是的,不过大人以为,他甘愿去鞍山吗?那是因为他在江东无法立足。”
“慕容铎的水军呢,我听闻你们家的沈将军和他是过命的交情。”
“不瞒大人,沈将军已在慕容铎军中,想必慕容铎大人不日就要…”
两人正在说话,郭逵汝的府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就听到门外传来一连串的叫骂,以及撞击声,有人在喊:“少公这是干嘛?”
“我来看看,你们家老爷到底在忙什么。”
郭逵汝一愣之后;不禁怒极,顾不上和冯子峰解释,大步走出书房门外,正见张镇远在一群士兵的拥护下冲了进来,视线对上的一刻,郭逵汝面色铁青的问道:“六少今日又是发的什么疯?”其实他已有感觉;大概是江东信使抵达这里后;被张镇远知道;他不放心来看看了;但这种破门而入的方法实在辱人太甚!
郭逵汝在军中一向有铁面之名,张镇远私下对他也很畏惧,这不,刚刚还嚣张着闯门入府的张镇远,在见到他的一刻,神态便立即本能的收敛了些,站在那里道:“郭叔父,侄儿听说叔父府上来了位贵客,心急想见,因此就冒昧了点,还请叔父赎罪。”
但他就算再收敛,也已经和过去对郭逵汝时有了些区别。
郭逵汝冷冷的一笑,直接揭破他的心思道:“我还当六少误会我这叔父会和外人勾结,欲卖老主,于是大张旗鼓前来抓人呢。”
不想,张镇远回道:“叔父,这次侄儿来,还真的是奉父亲之令前来的。”
“嗯?”
“敢问叔父,是否江东有人抵达,若是江东信使前来,叔父为何不即刻将其带至我父面前?”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是在说郭逵汝搞不好就是在和外人勾结图谋不轨吗?郭逵汝气的浑身发抖,忍不住骂了起来:“六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郭逵汝跟随公爷鞍前马后至今已有数十年,就算我要背主做窃难道人家肯信?”
张镇远慌忙道:“叔父误会了,侄儿这些话也就是随口说说。”可那他那副表情…
听到争吵,又涉及自己,干脆从屋内走出的冯子峰,见这位口称事态紧急,却还皮里秋阳的先损一损父辈老臣的少公,心中颇为不齿。
这时张镇远指着他问郭逵汝,这位是谁,冯子峰淡淡的一拱手:“在下江东冯子峰,见过少公。”
“冯子峰?”
张镇远冷笑着问:“到底什么事情居然派一个无名之辈前来,莫非…”
郭逵汝顿时眼前发黑,喊道:“六少不可无礼,此乃江东后勤总务冯子峰先生。”
张镇远却继续冷笑连连:“是吗?不知江东现在多少军马,后勤总务可是个好大的官职!”
冯子峰见他分明是在找茬,怎肯落了江东的威风,当即道:“回少公,在下确实不足挂齿,不过江东现在已有二十万军马。”
场内,除了郭逵汝之外,立刻晕了一片,人人面面相觑,张镇远则大笑起来:“二十万大军?你江东真有二十万大军还会怎么安分?分明是口出狂言欺瞒我河东来着。”
郭逵汝给这厮气的身体摇晃,生怕他狂妄多嘴,恶了江东信使,坏了河东如今最后的一丝生机,顿足叫道:“张镇远,你是鬼迷了心窍不成?”拽住冯子峰就向外走,道:“冯先生,随我去见公爷,无需和他多说。”
只是,他这样一做,张镇远更怒。
本就疑惑郭逵汝会勾结外人的他立即怒火中烧吼道:“郭逵汝,你先埋葬我父三万大军,现又藐视于我,你当襄阳已经姓郭?”
闻言,郭逵汝的身形顿时僵住,他悲愤的转向张镇远怒视着他,有心要说什么但怎么努力也说不出口,就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疼…
一边的冯子峰看着年近花甲的郭逵汝,满头白发在风中颤抖,那之前还挺拔的身形一瞬间就勾了下去,冯子峰完全能理解他的感受,张镇远说的那是人话吗。
和他近在咫尺的张镇远也被郭逵汝此刻恐怖的神色吓了一大跳,但狂妄惯了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给别人会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只觉得郭逵汝这般威严的怒视着自己,分明是种威胁,便本能的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把上。
就在这时,郭逵汝仰头长叹一声,摇摇头,回身对冯子峰一躬到地,道:“冯先生,让您笑话了,是老朽自以为是,太过热心却被少主疑惑,更想不到这燕庭虽然还在追究上次禁军败北的事情但犹未指名道姓肯定,河东倒先将其归罪于我,三万兄弟,三万兄弟,我郭逵汝就算有那个心肠又有什么本事将他们葬送?我郭逵汝在襄阳这些年尽心尽力又是为的什么?罢了,罢了。”
“郭大人。”冯子峰意图劝慰,但郭逵汝对他摆摆手,这就心灰意冷的向屋内走去,只是他走了才不到三步,忽然一口鲜血喷出,人就这样倒了下去。
冯子峰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从后面扑上去扶住他,郭府上下也都抢了出来,哭喊声一片, 穿堂过院的风吹这那颗墙边的大树哗哗作响,满地落叶飞舞,在这秋日冷风中,为河东效命一生的郭逵汝,在低声道:“冯先生,你之前和我所说,可全是真的?”
“全是真的。”
“好。”郭逵汝伸出枯瘦的手,紧紧抓住冯子峰的衣袖,恳求道:“那你再和我说一次如何?”
看着怀抱中郭逵汝已无一丝血色的脸上,唇边那片猩红的心血,冯子峰感觉的到他已经油尽灯枯,虽然萍水相逢过往素不相识,可他也知郭逵汝此人为河东栋梁,怎么想到却落到这样下场,一生忠诚却被自己的少主气死当场。
冯子峰不禁潸然泪下,连连点头道:“好。”
立即大声的将江东诸般布置,一一说了一遍,在他怀中的郭逵汝越听眼睛越亮,等他说完问道:“冯先生,你说,你们江东军能打的过罗斯军队吗?”
“能!”
“你家,韩公可知道罗斯是我大敌?”
“回大人,我家韩大人早知罗斯和扶桑皆是我等汉人的大敌,燕庭不足为惧,最可怕的还是那两国联手!”
“那么该如何应对?”
“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少,联合天下民众,无论燕汉苗土壮客各族,齐心协力总能打败这些敌人。”
“说的好,说的好。”郭逵汝含笑道,但渐渐无声。
“郭大人…”
再看,郭逵汝已经含笑闭上了眼睛,冯子峰愣了下后不由放声大哭,他虽然才见郭逵汝不久,但早闻河东智囊的大名,冯子峰来时怎想到自己事没办成,却目睹这种惨剧?郭府上下更是悲痛万分,至于那张镇远早已经不知道趁乱跑哪里去了…
郭府上下乱成一团的时候,冯子峰心想,河东有张镇远这种货色怎能合作,他抬起头来看看左右的郭家家丁等,再看看怀里身体已经变冷的郭逵汝,抓住身边一个管家摸样的人就问道:“郭大人子嗣何在?”
“大爷和二爷还在军内。”
“速去派人禀报,并请他们立即做好准备!”
“啊…”老管家茫然的看着冯子峰,冯子峰咬着牙低声道:“你难道想郭公无后吗?张镇远既然做出此事,害死你们老主,你以为张卫国会为你家老爷主持公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本六神无主的郭府管家才一下清醒过来。
他能为郭逵汝看重又岂是废材?只要醒悟,那就知道怎么应对,接下来整个郭府就动了起来,冯子峰看到他当断则断,立即开始武装家丁护卫女眷收敛打包行囊等,心中不禁暗赞,河东岂非没有人才,是有人不会用罢了!
等在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