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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此时姚妙机听闻乔净受伤的消息,前来看望,远远听见门内的争执声,心中起疑。走近一看,也是大惊失色,惊疑不定地看着陆竟的背影道:“你不是……”
陆竟终于放开钳住周濂的手,对姚妙机怒目而视,说道:“我不是应该已成了华山崖下的亡魂么?”
姚妙机听得一头雾水,看见他身后周濂的惨状,皱起眉头,语气也透露出明显的不悦,“胡说什么!”然后他对周围弟子道,“你们先下去罢,本道同这位少侠有话要说。”
弟子扶起乔净和周濂,便陆续离开。
陆竟早已气昏了头,竟不顾旁人还在场,对姚妙机喊道:“休要再惺惺作态,你想要我和公子的命,今日我便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听见他的挑衅,弟子纷纷停下脚步,紧张地回头用目光询问姚妙机。
姚妙机虽然也是怒不可遏,但虑及此事不宜声张,仍用手势示意弟子离开,并靠近了陆竟,口中低语道:“你莫不是疯了……”
陆竟以为方才的险象都是他的谋划,恨意难平心存戒备,见他朝自己逼近,凭借武者多年的本能,不假思索地一掌拍去。他怒极之下,这一掌用上了□□分的力气,姚妙机哪里料得到他会出手,正是毫无防备,陆竟的杀招便直直地落在他胸口!
“你……”姚妙机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陆竟,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便口喷鲜血,仰面倒在地上。
陆竟此时也恢复了清醒,自觉失手,后悔不迭,正待上前查看姚妙机伤势,没走远的弟子已然听见响动,冲了回来,拥簇在倒地的姚妙机周围。陆竟心里不知是何等滋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却听见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叫,有人在喊:“师父没气了!师父死了!”
陆竟宛如被一记重锤击中,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不断有人冲上前来对他拳打脚踢,他不反抗也不躲,只是漠然以对。有张熟悉的脸沾满泪水,眼中闪动着仇恨的火焰,逼视着他,那人控诉道:“师父冒着危险偷送你们下山,谁知你二人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反打死我师父。今日就要你为我师父偿命!”
陆竟低下头,握紧了出掌的右手,他直到现在也无法相信,自己刚才竟然出手了!周围的哭喊声、咒骂声渐渐融汇成声音的河流,又暗淡为背景。有人反剪了他的双手,牢牢缚在身后;又有人带他走进一块陌生之地,把他推入一个四四方方的监牢;一块巨大的铁锁哐当一声,扣在了监牢的门上。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
江白和刘堂主约定好,若事成,便放烟花为信。目下早已过了预计的时间,烟花却迟迟不见。此时有两个可能,一是刘堂主失手,二是他们之间的合作破裂。无论是哪一项,清微观都不再是久留之地。
离开清微观之前,江白有意去到放置初九尸体的冰窖。冰窖外有两三弟子看守,江白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击晕,藏在一旁树下。这样的做法,已经算得上是打草惊蛇,如此一来,江白就不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里消失。但初九,哪怕是尸体,也可以成为他的筹码,值得他冒这样一个小小的风险。
他的脚步很轻,纵然冰窖内空间狭小,他依然可以不发出任何响声。这原是不必要的,因为他不必去担心会惊扰一个死去的人。而刚走入冰窖十来步,江白就发现他放轻脚步实在是明智之举。冰窖内,有人小声说着话。
江白刹住脚步,警觉地眯缝起双眼。他离那人还有很远,低语声只是在轻轻地搔动他的耳膜,并不能听清字句。于是江白又继续前行,直到那道声音变得清晰。
听起来是位年青男子的声音,他与初九虽仅有几面之缘,也辨认出来这并非是初九。那人语气似是有些怨怼,正絮絮说道:“唉,那梅尧君惹来的麻烦可不止这些。多亏他病了,否则清微观能被他掀翻过去……我说你呀,自己两手一甩把什么事都撂下,结果全压我们身上,你以后非得请我吃大鱼大肉不可……”
那人话中的意思荒诞不经,几乎要令江白哑然失笑了。他想内中之人无疑是清微观弟子了,大约是初九生前同他交好,于是他便前来凭吊,只是这凭吊的法子有些太匪夷所思,也许是道士异于常人的心性之故。江白不打算再听下去,抬脚向内中走去,他可以杀死或者打晕此人,然后带走初九的尸体。
然而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令他生生顿住了脚。江白的角度已经可以看到他,那人半截身体趴在冰台上,凑在初九耳边,小声说道:“……师叔已让陆竟带梅尧君离开。”
江白皱了皱眉,据探子信中道,清微观知晓此事者不过姚妙机与周濂二人,此人是谁,又是从何得知?江白心生疑窦,于是藏在冰后,继续听那人说话。
“送走他,再送走你,清微观可总算能清净了。”接着,江白听到一阵布料摩挲的声音,他略微倾过身子,看见那位年青道士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倒出一枚红彤彤的药丸,道士垂下眼帘,盯着掌心的物事,叹了口气,“今夜你便走罢。不久发现梅尧君不见,观中定会乱成一团,那时你便趁乱离开……”
江白心下已然明白,原来这初九竟是使了个金蝉脱壳的假死之计。他倒不因受骗而恼恨,反而有种无心插柳柳成荫之感,初九尚还活着,他手里的筹码则就更大,这真是不虚此行。
乔净掰开初九的下颌,将手里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塞进他嘴里,然后瘫坐回地上。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初九一动也不动的身体,叹了口气:“我被你叫了这么多声师兄,也不能让你白叫。师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下了山,他日有缘,还能再见,千万记得报答回来。”
做完这些,乔净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摆,就要往外走。他一抬头,发现眼前蓦然多出一条人影,高大而威严,虽看不清对方面容,但那人的气势已压迫得乔净向后退了几步。乔净太过惊惧,连高声叫喊都忘记了,他靠在冷冰冰的石壁上,借着冰光看见那人对他冷漠地微笑,然后偏过头,审视依旧处于假死状态的初九。
“你……”乔净终于找回了些许神智,刚发出一个音节,就感觉一道冰凉彻骨的气流尖锐地袭向自己胸口,那道气流将他往后一推,把他撞回到石壁上,沉甸甸的寒意须臾间便浸透了他整片胸膛,他的肺好似被冻结了,连呼吸都无比困难。
江白对着他蹲下身来,轻声说道:“有劳道长替本座传信梅公子,明日之前,至后山寻得本座。”
“你要……做什么?”乔净心里猜到了答案,徒劳地用手指扒住江白的手臂。
乔净的阻拦犹如螳臂当车,根本不能影响江白一分一毫,他心里好似有一片火在烧,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白抱起初九,转瞬间,眼前就只剩下空空荡荡的冰窖。
刘堂主被亲信搀扶着,向林中行了几十丈远,他稍一动,便觉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霎时传过整个胸腔。
“不,不行,先停下。”刘堂主摆摆手道。
亲信依言放下他。刘堂主就地盘腿坐下,尝试运行内息,才发现自己伤得有多重。“呸!”刘堂主吐出一口血,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眼下我在别人地盘上,又受了重伤,恐怕难以成事,现今该如何是好。”
亲信道:“堂主的意思,莫非要回去?”
刘堂主抚胸道:“要我现在回去,咳咳,我怎会甘心?”
“可……”
“死了,便无需烦恼。”突然间,寂静的山林中传来第三人的声音。这道声音森冷诡谲,毫无温度,全然不似人声,哪怕当下尚是白昼,也足以使人闻声而胆寒。
“谁?是谁?”刘堂主伤得太重,竟没察觉出附近有人,他有如惊弓之鸟,惊恐万状地高声问道。这一句既是询问又是示威,然而却牵动伤处,致使刚刚平复的气血又开始浮动。
亲信已经拔出武器,一边左顾右盼,一边缓步上前,挡在刘堂主前方。“何人,装神弄鬼,不如现身一见。”
两人屏住呼吸,凝神倾听,希望寻得那位不速之客所在的方位。林中是一片反常的死寂,两人一无所获。但方才挑衅的话语又并非幻觉,这般的异象加重了两人的不安。
亲信回过头,征询道:“堂主,我们最好先离开此地。”
刘堂主心中不服,但揣度自己的伤势,与对方正面交锋极是无益,便点了点头。
于是亲信收了刀,俯身搀扶起刘堂主,从来时的方向离开。可二人不过走出十来步,林中再现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