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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夜也释然地笑了,摸摸後脑勺。挨到我身後,将我抱起,坐上山边的石头,悬崖上的风即刻掀了起来,吹得衣袍一阵凌乱。我不自觉地往伏夜怀里躲了躲,避开那直冲眼球鼻孔的狂风。伏夜拉起宽袖,帮我挡去一大半肆掠。
遮霞峰之高,真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万水千山,变成不远不近的一道道风景,横陈在眉眼之间,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搅动这片图画。
伏夜指著那条黑黝黝的峡谷,“那就是我们的家。”
我哪里有他那眼力,但按还是顺著他的手指望了半天,确定辨不出他那座吊脚楼,这才干巴巴地看著他,以示诚意。而此刻,我竟然没意识到那个“家”,那个“我们”,只是听著伏夜的声音磁性中带著无限的柔情,还有掩不住的喜悦,心里满满的,或许这样就够了吧。
伏夜捏捏我的鼻子,他的手上尽是花酿的芬芳,带著一股醉麻感侵入我的鼻腔。
“冷吗?”
我摇头。伏夜笑著侧过身子,放弃让我看吊脚楼的意图,用自己的身子把风给挡了,指著另一边的云霞,“你看那片云,像不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确实两只耳朵趴在脑袋两侧,不太规则的嘴筒子,还有看似趴伏著的身子,以及一条不相称的扇形大尾巴……我皱了皱鼻子,勉强承认这造型像够。
他又指著太阳没下的山头,一条起伏的曲线,远远地只能看见幽黑的影子,太阳的最後一点余光,将那片山脉勾勒得异常突出。
“你看那片山,像不想侧卧的罗汉?”
这下我无语了,真的,除了最上面被阳光勾画出来的线条,真没看出其它任何一根线条来。
伏夜也不气馁,俯低头,把眼睛跟我几乎放到同一水平线上,夹住我的脑袋,手指不停勾画著那些所谓的曲线,被他折腾了半天,我似乎看出来他所说的图画了,只不过,直觉怀疑,那是被他灌输的假象。
伏夜看我的眼神似乎清明一点,满意地松了口气。
他一直是那样,自己认为好的,一定要得到我的认可,要不然,就很不甘心也很不安心,从小就是如此。还记得小的时候,他不知从哪里偷了一幅山水画,一定要让我见识一下,可偏偏他来的时候下雨,尽管用衣服包裹了,墨汁还是污成了一团。於是他就很不甘心地跟我讲解图上画的风景,还不顾天雨,跑泥地里用树枝按照记忆勾勒出线条来。我还记得雨水从他头顶从下,整个人就像是在水帘里,他的眼神分外认真,一面画,一面看著我,深怕我不不明白似的,半眯著眼睛,阻挡著雨水冲进眼底。但那黄泥地上的线条,怎麽也看不到口中的美景的影子,於是他就急了,看著依然迷糊的我,再三声明那风景真的很美。
结果,过了一个月,他又搞来一模一样的画,这次总算老天开眼,没把画给糟蹋了。水墨山水,素雅淡静、悠远深邃,确实美得让人浮想联翩。
“以後,我们就找这个地方隐居可好?”
到这种地方隐居当然好啦,被他的情绪感染,我真点了头,完全没想到那所谓的两人隐居是怎麽一回事。现在想来,伏夜的初衷似乎一直没变过。
第三十九节 下山
脱离了老神仙的“神水”池,却又必须忍受每天的中药和针砭。这比窝在水里不吃不喝更让人难以忍受。
最要命的是经络由不通逐渐被疏通,原本没多少感觉的肢体,慢慢地每天开始酸麻胀痛。那是从骨子里的难堪。我时常抱著伏夜的手臂,一边掐一边抹泪,试图苏解一下那种蚀骨的感觉。伏夜则一脸难色地一会儿看看我满面泪痕,一会儿看看老神仙的白眉白须。最後,只得无力地抱著我的头,毫无效用地安抚我。
“要不,你也给我扎几针吧?这样或许我会好受点。”伏夜苦著脸,又想干那“同甘共苦”的事儿。老神仙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初干嘛去了?”
显然,老神仙对我们的事情似乎了解不少。这不禁让我很尴尬,连伏夜也刷白了脸不敢回话。
就这样哭哭啼啼过了半来月,一天老神仙终於大发慈悲,对著一看见他就开始瑟瑟发抖的我道,“好了,今天不给你扎了。你们可以下山了。不过记得药一定要准时吃。”
我点点头,放松的神经,差点蹦跳起来。伏夜看起来比我还兴奋,抱起我,甩了几道圈,我差点以为他会一时失手会把我丢到悬崖下面去。我也想好了,就算死也要拉著他,一手死死拽著他的衣襟,另一只手紧紧拽住他的一缕头发。伏夜吃疼,终於放下我,收敛了一下那股兴奋劲儿。
握起我依然拽住他头发的手,拍了拍,“终於可以不扎针了,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本来很高兴的脸,一下子发僵。伏夜何其敏锐,跟著也一僵。
“反正现在你也尝不出味道,就别那麽挑剔了?”
这能成为理由嘛?苍天可见,我好歹也是人呀,你怎麽能这样糟践我的舌头?
伏夜没有多逗留,扛起我,作别老神仙,屁颠颠就往山下冲。目的地自然是我们的家园。等他风尘仆仆看到那片碧绿的湖水时,眼睛不由得呆了。
顺眼忘过去,那边人影重重,花园里的花都被踩掉一大半。伏夜当即火了,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蹿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麽?”
那些四散的侍卫,陡然看见不知哪个角落里冒出个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都傻巴了眼看了半天,对他那一脸怒火,由衷地感到莫名其妙。幸好旗风来得够快,一看见伏夜,当即跪拜下来,其他侍卫才醒悟过来,立刻倒下一片。
只有楚云昂扬而立,与伏夜四目相对,顺道瞟瞟被他半抱半扛的我。
我敲了敲伏夜的背,伏夜才意识到应该放我下来,在将我放下地之前,又将跪拜的众人瞄了数眼,抱起我噌噌上了楼,把我好好安置是榻上,这才又转身去收拾那些兄弟。
耳边很快传来伏夜的暴喝。不过说辞却幼稚的实在有失他一教之主的身份,最後的结果是,四十个侍卫将踩坏的篱笆修葺好,把倒伏的花草重新扶正或者种植,连不知道他们住了几日的生活垃圾也瞬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不留。
伏夜在门口还怒气森森的,进了门,看著我,却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听得莫名其妙,从头到尾,压根没搞明白他在生什麽气。
伏夜一看我那迷糊的眼神,脸色跟著黑了下来。
“他们踩了你最喜欢的花园,把我们的家糟蹋成乞丐窝,你也不介意?”这口气,仿佛是我犯了天大的错误。我不敢摆表情,深怕一个错漏,激起他更大的怒火。
结果我们就大眼瞪小眼,互瞪了半天,最後,伏夜低下身子,俯了过来,我差点吓得向後躲,他却立刻捉住我的肩,俯到我耳边,“没良心的家夥,我去给你做饭。想吃什麽?”
这阴晴转变太快,虽然我应该适应的,可在他面容和煦抬起脸来时,还是没反应过来。
“那吃鱼吧?”
见我没反应,伏夜自作主张,几步走到门口,顺手拽了两个路过的侍卫,“给我抓鱼去!”
一听要抓鱼,门外似乎一下开始骚动起来。
“教主要咱们兄弟来一个烤鱼大餐麽?”
“好耶!快,快,多抓点。”
马山就有人招呼,“兄弟们,抓鱼去!”
“哟呵!”
真是一呼百应,那叫一个热闹。我掀开窗户,看著一群人先先後後跳进那汪碧潭,水波立刻变得零碎起来。看著他们一脸兴奋,有脱了衣服当渔网使的,也有拔出长剑当鱼叉的……很快岸边就蹦跳著很多鱼,我突然担心,他们一闹,不会让这湖里的鱼绝了迹吧。
不一会儿,一大堆鱼放在伏夜面前。一帮兄弟双眼放光,直盯盯地看著伏夜,仿佛这些日子,他们的夥食已经差到极致,以致於这一尾小鱼,就降服了他们这些冷酷杀手。
伏夜赞了一句,“干的好!”
大家更加兴奋,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怎麽分工,准备大餐了。甚至有人提议,去打几只野兔来调节一下口味……
伏夜完全无视,选了两条差不多大小的,噌噌噌又回了房,并且还把门给死死关上了。
第四十节 吃饭
那帮兄弟直接愣住了,最後旗风叹了口气,“要打猎的,给你们一个时辰,不打猎的,准备烤鱼!”
头儿一发话,他们又活跃起来,兴冲冲地开始著手准备。
伏夜进屋,把两条还在挣扎的活鱼在我眼前晃了晃,“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