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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凋叶想,他们就是如此,总让对方失望。
「好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突然有些无奈,但语气欢快的说,身手拿起凋叶的罩帽,给他戴上,然后牵着他往外走。
凋叶困惑的望着他,「泓泉?」
蓝泓泉到了外头,龙映河和钟揽青正在庭院里不知道聊什么,他便过去,对龙映河道:「龙老板,我想带凋叶去我那处,可否向贵府借辆马车?」
龙映河有点讶异,但仍然点头,「当然,」说着便对站在院子外面的下人道:「碧儿,给蓝二爷备车去。」
那人应了一声去了。
蓝泓泉向龙映河道了谢,又牵着凋叶往外走。
凋叶只觉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困惑极了。他说「我那处」是指哪里?难道蓝家在罗烟城有府第?
他们在大门等了一会儿,马车便来了,蓝泓泉牵他上车,又嘱咐车夫去何处,才进去车厢。车厢里昏暗,只有从窗外来的灯笼以及月光,凋叶脱下帽子,挨过去他身边,蓝泓泉便搂住他。
「我们去哪里?」他问。
蓝泓泉轻笑了两声,「凋叶,你去找我时,哥哥是不是对你发脾气了?」
凋叶想了想,「倒没有。」
「是吗,」他笑着说,「我以为他必要对你大发雷霆的。」
「为什么?」他这么问之后,感觉到蓝泓泉搂着他的那只手摸索着轻轻碰到他的下颚。
「因为我为了你呀,惹的他非常不高兴。可大哥没对我发脾气,所以我以为他会迁怒呢。」
凋叶给他的手逗的发痒,笑着躲开了,「究竟是什么地方?」
「等等再跟你说吧。」
他大概觉得卖这个关子很有乐趣。凋叶抬头望着他的嘴唇的弧度,如此想着,然后,又轻轻叹气,「你这么高兴,是为什么?你不会是学三少,给我准备了屋子吧?」
蓝泓泉低沉的笑,「难道你不喜欢罗烟城?不想留在这儿?」
「泓泉,」他难过的说,「你这傻瓜,我留在罗烟城那也不难,可是……可是那与我在外游历又有何异?我要的是……」他说,语气饱含压抑,「我要的是你。」
蓝泓泉无语。
如果这车厢里头有盏灯,凋叶必会看见他惊喜的神情。
「我留在这,你在京城,那我们又算什么?我是谁?是你养在外头的男宠不成?」
蓝泓泉搂着他的手一紧,「胡说!你怎么会如此误会我!你已经是一个知名的乐师,萍君先生的名号在京城里也是响叮当的,怎么需要我养你?再者,我何时说了要你一人留在这?」
凋叶先被他赞的脸红,而后又有些着恼,「我已经说了,我绝对不会住在京城的!」
「我会跟你一起留在这里!」
凋叶一愣。
他低头,鼻尖碰到了凋叶的额,「凋叶,」他悄声说,「我们织云布庄跟居龙坊合作够久了,对罗烟城这儿熟了,所以,我劝哥哥在这里开个分号。我原本想等一切安置好了再说,可你突然来找我,又求我跟你一起离去……」
凋叶怔愣的听着。
「我知道你再怎么样都不想再度落脚京城,」他说,温柔的捧着他的脸。「可你也无法留在别处,因别处没有你的归属,」他停了停,「而我是你所选择的归处,」他说,「凋叶,如果我离开京城,你可愿意随我在他处落脚?」
凋叶怔愣的望着他在黑暗中的双眼。
然后他哭了。
别人看起来,蓝泓泉这个决定像是顺水推舟、微不足道的,可是凋叶仍然哭了。
「我愿意!」他激动的说,翻身投入他怀中并拥住了他,然后,又仰头吻住了他。
他换了姓名、遮了面容,可毕竟接待过太多京城的人,也在那里见了太多丑恶,对紫织的下场,亦印象深刻。即使他可以承受这些过往,也难保不会有好事之徒拆穿他的身分。
矛盾的是,凋叶的朋友,譬如采英,或者张老先生也都在京城。他的双亲早逝,没有亲人,只有故人,所以会为了拜访这些人而回京城。
蓝泓泉也在京城,他想,又苦涩又甜蜜的想。说到底,自己在那里过了大半辈子,虽非出生之地,虽然厌恶而难堪,京城却已经算是他的故乡。所以即使他的名声已经足以让他在某一处落脚,等待邀约、维持生计,他仍然没有选择某一个城镇落足,因为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令他产生对故乡的情感,即使是罗烟城这样的地方。
但如果有蓝泓泉,那就不同了。如果蓝泓泉愿意为他这么作,自己为什么不可以为他停留?而且他必不会再也不让自己出门。他热情的吻着蓝泓泉,激动的想。
唇舌交缠难舍,凋叶吻的他几近窒息,趁他稍微退后,使两人得以呼吸之时,蓝泓泉勉强的推开他,「该死的,你这样我会失控……」
「我不介意在这里……」他炽热的吐息。
蓝泓泉吃惊于他的大胆,这吃惊掩盖了凋叶应许自己的喜悦。凋叶则趁这时转过头吻上他的耳壳。
蓝泓泉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悄声说,「外头有龙府的下人,」然后苦笑着轻轻的拨开他的头发,「冷静点……」
凋叶喘息着,然后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似的突然从他怀中离开,躲到了另外一边的座位。
「也别躲这么远嘛。」蓝泓泉搔搔头,伸出手,「过来吧?」
凋叶低声,像是十分丢脸似的回答:「我会失控。」
「来嘛。」他劝诱。
凋叶这才挪了过去,让蓝泓泉可以搂住他的肩。
马车在夜晚的街道上缓行,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我好高兴。」他低头说,但是不敢亲他。凋叶今天好像很容易失控。
「嗯。」
「你答应我了。」
「嗯。」他的回答带着轻微的鼻音,听起来很是满足。
「我们都饿太久了。」蓝泓泉忽然笑着说,然后感觉到凋叶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马车停了下来,蓝泓泉牵着凋叶下了马车。
「你带我来,是要我来看你们分号吗?」他说,任蓝泓泉牵着他往前走。「怎么不像?」
虽然罗烟城不比京城,分号的所在必不会更大,但眼前的大门以一间店面来说也太小了点。
「我带你来看分号作什么?嗯……不过也算吧,」他笑着说,拿了锁匙开了门,又跟车夫借了灯,提着灯往里面去,「里头还在整理,先带你去看你的地方。」
「我的地方?」他怔愣的问。
「我是这样想的,面对大街那儿,是我们店,以后我就住店的后头,」他领着凋叶经过一个小前庭,「而你呢……你的门口面向小巷,比较清静,往后走……就是你住的地方。」
凋叶停下脚步。
他整个脸都红了,即使在微弱的灯光下也红的发亮似的。「泓泉!」他说,「谁、谁说我要跟你住。」
「那只是你住的地方呀,」他笑着说。
「你的意思就是两个大门中间夹着一个院落嘛!」他大叫。「什么你住的我住的……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住在一起!」
「啊,你可以承认的话,我当然是这么想的。」他笑着回答。
「蓝泓泉!」
「别生气了,瞧我给你修的大厅。」他说着牵着凋叶跨进大厅,然后放开他,去各处点上了灯。
应该是上首座位的地方,竟是一个琴塌,后面该是挂字画、摆盆栽的地方,钉了一格一格大大小小的柜子。
「我瞧你很喜欢钟师傅家里头那格局,就按那样作了,」他说,又指指柜子,「不过你的行头比钟师傅多,所以我给你钉了柜子,你的琴呀琵琶呀,以后就放那。」
凋叶失笑,回头看他,「钟师傅那样的身分……所以才要把大厅修成听琴的地方,我又不用……」
「现在不用,但是我相信你未来一定用的着,」他搂住他的肩膀,温柔的说,「你还是艺伎的时候,就有那么多人仰慕你的表演,等你定居下来,一定也很多人慕名来求你演奏,届时你又何必到处游走表演营生?」
凋叶被他赞的无地自容,「你……你这张嘴怎么回事,我当艺伎的时候他们哪是仰慕我的音韵?他们仰慕的是我的……你明明知道。」
「胡说,」他微笑着驳斥,「里面一定有八成的人是仰慕你的演奏。」
凋叶低着头,「在家里头表演卖座位……书上是有写过,像是运茹、焚星,都是历代来有名的前辈乐师,我……」
「我不知道那些人,我只知道我喜欢听你演奏,而且现在经常听到别人说起你那个化名就赞美连篇,」他笑着说,「所以我认为你也可以。」
凋叶叹口气,转身倚在他肩上,「你当时虽不甘愿,却仍放我自由,如今又给我打算了这些,我……我怎么受的起,还让你惹了你大哥不高兴。」
「你的自由,不是我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