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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眠玉将他拥紧,「我真是个傻瓜……」他将脸埋进他的颈边,「你如此如此的喜欢我,我竟一直不知道、我竟一直没有察觉……我真是天下最愚蠢的人……」
他们如此相拥着,久久不言。
而蓝泓泉和蓝轩琴,早就不在他们眼中,不知何时悄悄的退了出去。
「轩琴,你好狠,我还想劝劝大哥再说呢。」蓝泓泉在走廊忍不住说道。
蓝轩琴微微一笑,「作官的除了有本事,还要有手段才成。」
养伎23
书房里点起了更多的灯,蓝眠玉吩咐下人上热茶,趋走初春的微寒。
蓝雪星坐在他的身边,捧着茶杯,蓝泓泉和蓝轩琴则坐在左右两侧,听兄长将幼弟的身世缓缓扥出。
「娘是荣华人,荣华离京城很远,娘嫁过来几年,都没有回去,因此很想念家人,外公外婆便让阿姨过来陪她一段日子,」他停了一停,「这一段日子,阿姨爱上了一个富家少爷,也就是雪星你的亲爹,」
蓝雪星专注的望着他的脸。
「他姓童,是南江人,随父母和兄姊来拜访爷爷,在家中小住了一段时间,当时是爹当家的,他也与爹兄弟相称……」蓝眠玉说着,伸出手握住蓝雪星的手掌,「就是在这段时间,阿姨有了你。」
室内沉寂了一会,蓝雪星才深吸了一口气,问:「然后呢?」
「当时,」蓝眠玉接着往下说,「童家少爷已经随父母离开了,阿姨没有别人可以依靠,只好告诉亲姊姊,然而娘家太远,阿姨的身孕越来越明显,追去南江恐怕也无法要童家少爷负责,而且,听说童老爷已经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若把心一横,翻脸不认也未必不成……为了维护这个妹妹,娘只好把这件事告诉爹。」蓝眠玉叹了一口气,「最后,为了保全阿姨的名声,爹便告诉爷爷,说孩子是自己的,要把阿姨纳为侧室。当时阿姨并不愿意。但会作这样的安排,是因为,虽然这样一来,阿姨就变成和爹私通,但比起生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毕竟还是妥当的多了。」
「那我娘又怎么会──」
「嘘,」蓝眠玉阻住他,「你不要急,我一定会说的。」说着他又看向两个弟弟,「当时你们都还很小,应该是不记得了。」他停了一停,又转向雪星,「有身孕是没有办法进门的,所以他们原本安排等阿姨生下你之后再将她娶进门,可是阿姨一心想要去南江找心爱之人,之后更由于生下的是儿子,长辈很可能因此认了你,更加怀抱着希望,就在一天的夜里,她留了纸条,求爹娘好好照顾你,她一定会回来,然后,就这么走了。」
书房中有一阵长长的沉寂。
蓝雪星流下眼泪,「然后……她就过世了?」
蓝眠玉垂下眼,「阿姨走后,爹和外公都有派人去南江打听,童家的老爷夫人是矢口否认的,但是当时童大少爷悄悄的给爹派去的人留了消息,说阿姨确实去过,却被夫人赶了出去,由于童二少爷入赘当地权贵之女,所以童家上上下下都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之后我们就得到了阿姨的死讯,这中间,是否还有经过,我也不知道,娘就告诉我到这里而已。但我想,娘或许多少知道阿姨之后的事情,因为阿姨希望你留在蓝府,爹也有作这样的承诺,这件事遗书上并没有提及。」他如此说着,伸出手抹去蓝雪星脸上的眼泪,「你明白了吗?爹和娘对你视如己出不说,阿姨也希望你以蓝家四少爷的身分留在这里……」
蓝雪星将脸埋进他怀中,蓝眠玉拥住他,温柔的拍着他的背。
「我想去找我娘……她葬在哪里?我要去找她……」蓝雪星抬起头,泪水盈满他的眼眶。
蓝眠玉叹口气,低头轻轻的吻他的额心,「我带你去吧。」
蓝雪星一愣。
「我带你去,你可以去见你的舅舅,也可以去祭拜母亲,不过,我没有把握可以让你见到你的生父,这样可以吗?」
蓝雪星抱住他,「可以!」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我要去!带我去!」
蓝眠玉望着怀中的心爱之人,「对不起……隐瞒你这么久。」
蓝雪星抬头,「所以你以后不可以再骗我、不可以再隐瞒我任何事情!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低头将他拥紧,「对不起……我答应你,再不会隐瞒你任何事情了。等过些日子,进入淡季,我一定带你去南江。」
「嗯……」
§
上元节的花灯初九就点起来了,连点六天,京城的大街上处处璀璨,十五号当天河堤边上有各种戏班表演,还有人放天灯,不少商家在店门口射灯谜,热闹的彷佛又回到新年。
「凋叶。」李芳生敲敲门,
「请进。」
他推门而入,只见曲空正为凋叶梳发,好为让他以光鲜美丽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芳生随意的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请说吧,东家。」凋叶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检视着自己是否需要稍微的妆容修饰唇形或眉毛。
「我看了帐本,蓝二少已经好一阵子没来了。」
凋叶的目光移向镜中的李芳生,「没错。」
「你和他有什么嫌隙,我就不过问了,但是我认为再多一个大客,对你的名声比较好,毕竟你才刚回来不久。这个月你有邀请他吗?」
「当然。」由于曲空在帮他编发,因此他没有点头,但仍用肯定的语气说,「曲空,东西确实送到蓝府了吧?」
「是的,公子,我交给了二爷的侍童,方寸说他一定会送到。」
「那么,你会好好接待他吧?我是说,如果他今晚想要留下。」
凋叶微微一笑,「奇怪,就没听过您这样帮康少爷说情。」
李芳生扬扬眉毛,不作理会。
「放心吧,东家,我不都把客人伺候的心满意足?」
李芳生露出挖苦的表情,「我瞧康少爷从来没有满足过。」
凋叶闻言,眉头一皱。
李芳生摆摆手,「好了,不吵你了。」说着起身离开了凋叶的房间。
但是,蓝泓泉并没有来。
那夜他前往陈府,并为陈府没能请得凋叶前来表演而大失所望。
但是,也只是失望而已,他认为将来还有机会在宴会上与凋叶见面,尽管失望,却仍打起精神应酬。
所以他并不明白凋叶面对的并不只是失望。
那一晚的他失常了。
他的手放在琴弦上,因为熟练所以仍然可以奏出曲调,然而他的心就像首座最左边那个座位一样,空荡荡的。
蓝泓泉没有来,首座的三个座位上,有一个是空的。
即使自己送出了邀请,他仍然没有来。
他说不想再当客人了──说不定他的意思就是,再也不想看见自己了。凋叶如此想着,突然感到心痛。
演奏仍然十分悦耳,但是,却远远不及过往的美妙动人,除了张老先生,就连其余的宾客也都察觉了这一点。而那悬念愁苦的眼神,比之过往的眉飞色舞有多失色,又躲的过谁的眼睛?
演奏结束之后,凋叶并没有立刻离开大厅。他站起来,对前来听他演奏的客人深深一鞠躬,想来,他也明白自己的失常吧。
当他转身下了琴塌、走上楼梯之时,撞上了李芳生。李芳生握着他的肩膀,「凋叶,你今天怎么了?」
凋叶的表情看起来很镇定,「东家,请你把钱退给我的客人吧,这种表演……有辱我的名声!」说着他便避过李芳生上楼去了。
「凋叶!」康云追了过来,一直追到他的房门口。
「康少爷,对不起,我今天不接客!」说着他就想关上门。
「凋叶!」他伸出手及时按住了门,「别这样。」
凋叶松开了手,康云跨入门内,关上门后,走到桌边,从身后将他拥进怀中。「你怎么了?为什么心神不宁的?」他特意的放柔了声音,关切的问。
但是凋叶没有回答他,只是抿直嘴唇,不发一语。
「凋叶。」他低唤,松开了凋叶,转而握住他的手。
「对不起,我今天没有办法……」他挣脱他的手,别过脸说。
「我不是来……我不是因为想要与你云雨所以追过来的,」康云委屈的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回事,我能不能帮上忙,」他说着倒了杯水,「坐下吧,和我说说。」
凋叶看了杯子一眼,缓缓坐下,低声道:「你不会想听。」
康云望着他的侧脸,苦笑,轻声问:「因为蓝二少没有来?」
凋叶肩膀一抖。
康云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掌,低声苦笑,「你一直在看那个空位子,我呢,则一直看着你,怎么会不知道?」说着,他用两只手掌轻轻的摩擦着凋叶的右手,「他竟能让你这样在意……连重要的表演都──」
「你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