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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亲兵显然想不到季空晴有这么一问,挠了挠头,想了半天,呐呐道:“反正牌子我交给你了,你拿不拿出来用到没有规定。”
季空晴看他一边啃酱菜满头,一边眼睛绕着一旁的桂花糖糕打转,笑道:“我其实胃口不大,能把粥喝完就不错了。这糕点实在是有些多了,不如你帮我个忙,解决了它?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尝酱菜的味道了,不如我们把各自的菜放在一起吃吧!”
小亲兵不过十七八岁年纪。
他在家时一到秋天母亲常常拾些桂花回来做在糕点里。
后来父亲因病早亡,又赶上年景不好,家里险些揭不开锅,他便想出来从军,好拿些安家银子养活母亲和弟弟。
景明叡看他年纪虽小却异常吃得起苦,还有几分练武天赋,破格收他做了个近卫。
他从军到现在也有两年多了,却一次也没回过家,对母亲拿手的桂花糖糕十分想念。
小亲兵听了季空晴的建议,咽下一大口口水,左思右想,决定还是不要辜负对方的美意。
他向季空晴道了声谢,一口吞掉两块糖糕,总算是解了自己肚子里的馋虫。
等到一顿饭吃完,小亲兵才发现季空晴的饭菜多数都进到自己肚子里了,十分不好意思。他满脸感激地看了一眼季空晴:“没想到季先生人长的好看,心地也是这般善良!”
季空晴被他夸得有些无语。
第一次被这么纯朴地调戏啊!
他看小亲兵着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又觉得偶尔用铁牌换些好吃的跟人分享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两人吃完饭,又一起去了军勤部领日常用度。
军需官照样验了铁牌,进去老半天竟推出一辆三轮平板小推车来!
双方根据一张长长的清单一一勾画清点了车上的物品,还真是应有尽有,极为妥帖。
季空晴见其中有四个布袋两两用带子缝在一起,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小亲兵解释说这是可以装沙子的绑腿,用来做负重练习的,具体装多少操练时教头会有指导。说着还卷起自己的裤脚,露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绑腿。
军需官让季空晴在名录上签了字,最后叮咛,若有物品毁损要记得回来申报重领,才放两人离开。
随后小亲兵竟自推了车,带着季空晴来到了新兵住的院子。
安排给他住的屋子,却不是一般兵士住的大通铺,而是个原来给教头住的小单间,里头桌椅板凳倒也齐备。
小亲兵抢先把推车上的日常用具卸下来。他让季空晴在屋中稍候,他去把季空晴的衣物书籍搬过来,再一同整理。
季空晴闲着无聊在屋里转了转,从角落的矮柜里翻出一块抹布、一个小铜盆来。他打了些水把屋子里的家具全都仔细擦拭了一遍,又把领来的用具规整起来。
等季空晴把东西摆放得差不多了,去搬东西的亲兵也回来了,还一个劲感叹怎么不等他来让他动手,读书人哪里干得了这种粗活,惹得季空晴又是一阵无语。
两人又一起用了顿丰盛的午饭,稍事休息,就赶去了新兵的校场。
天枢营最近并没有张榜征兵,如今新兵营里的都是被人推荐进来或是因故耽搁了日程没赶上上一批操练的,总共只有百来号,被分成了十队。
今天下午是阵型操练,无非是一些方阵、圆阵之类简单的队形,先是一小队一小队单独练习,然后再全体合练。
小亲兵把季空晴带到教头面前,介绍了一番。
教头冷着脸打量了一下季空晴,便把他编到一个原来九人的小队之中。他让小队长出列,在一旁单独给季空晴介绍走阵形的规矩。
小亲兵笑嘻嘻向季空晴告了别,又说了自己的营号,让他有粗活要干的时候尽管去找他。他临走又悄悄告诉季空晴,新兵营的这个教头是出了名的冷面教头,训起人来极为严格,心地却是很好的。
不一会儿,季空晴听完小队长的讲解就归队开始操练。他记性极好,没有走错过位置,在后来的合练中更有好几次都是第一个到位的。最后连冷面教头看着他也忍不住嘴角微翘,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来。
这天下午,众人足足练了两个半时辰,教头才宣布集队去用晚饭。
一路上大家对这个相貌俊美的读书人——内部一致认定的——都分外的好奇,争先恐后地凑到季空晴跟前问长问短。
众人心里暗自拿他对比自己家乡最美的姑娘,惊叹地竟然发现那些个豆腐西施、赛金花什么的还及不上人家一个小手指头!
季空晴就这么被一群大汉簇拥着向饭堂走去。
好在他们还记的对读书人要敬重,不敢有丝毫冒犯的举动。
到了饭堂,季空晴自然是铁牌子一挥领到两盘荤菜,和自己小队的弟兄占了张长桌子一起吃。
因为每个人都分到了两筷子肉食,大家这一顿吃得眉开眼笑,很快就跟季空晴称兄道弟起来,有几个还偷偷传授他偷懒的心得。
季空晴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生活,只觉得二十多年来少有的畅快。
待到酒足饭饱,季空晴乐呵呵地回到自己的单间,却发现竟有人在屋里等他!
来人年纪轻轻,长了张圆圆脸,乌黑的大眼睛,鼻子略翘,笑起来颊上还有两个小酒窝,模样十分讨喜。
他身上穿了一套锃亮的铠甲,正在屋里来回踱步。
“你就是荆国来的季空晴?可算是把你等到了!”银盔小将看到季空晴进来,立即道。
“你是……”季空晴有些不明就里。
“我叫夏琪,是……是天枢营的先锋官。”他说得有些支吾。
季空晴发现他脖子上有两个黑色的古怪符文,竟然是个天人血脉!
“原来是夏将军,失敬失敬。”季空晴一边从柜子里找出一小包茶叶一边寒暄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在自己说到将军两个字时竟然眼睛一亮。
季空晴放下茶杯,接着问:“不知夏将军来此有何贵干?”
“你是荆国人,知不知道神机弩车的造法啊?”夏琪一脸恳切地问。
他该不是以为荆国随便找个人就会造神机弩车吧?
那个是国家机密啊!
季空晴抚额:“在下虽然是荆人,但是却不认识军中工匠啊……”
夏琪大为失望,嘀咕道:“完了,完了,看样子这回跟统领打的赌又要输了。我的乌云骓啊,你要离我而去了吗?”
季空晴奇道:“夏将军不是先锋官吗?怎么军械制造也归你管?”
夏琪闻言有些尴尬,只好低头解释:“先锋营这不是暂时没有空缺吗?所以统领让我先领了军械部的差事。”
季空晴突然灵光一闪:“你姓夏,又擅长制造机械,该不会是——天下第一神匠班仲唯一的弟子吧?”
夏琪闻言一挺胸:“不错,我师傅的确是天下第一神匠。不过我的志向其实是当大将军冲锋陷阵!”
班仲成名多年,因性格孤僻,又曾被同门谋害,扬言不收弟子,要把一身本事带进棺材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晚年竟然破例收了夏琪。
两年前夏琪初露头角,造了可以在空中飞行转弯的机械鸟,给楚帝献寿,技惊天下,被称为小神匠。
他却不知夏琪出生军人世家,从小耳闻目染,一直立志要当个大将军。
后来他全家被奸人所害,只走脱了他一个,因缘巧合成了班仲的弟子。学成出师加入了天枢营后,他仍然不放弃自己的夙愿,每每要跟景明叡闹着要求换地方。
“连你都看不透神机弩车的构造吗?”季空晴奇道。神机弩车虽然是荆国秘宝,但是“小神匠”应该也不是浪得虚名吧?
“问题是时间太短了。我跟统领的赌约只有半个月,被送来的神机弩车核心的部分竟然设有机关,一拆就散。我本事再大也要三五个月才能把散成零碎的部件拼回去呀!”说起这事,夏琪不禁有些气馁。他身具天人血脉,随便什么器具都可以很快了解其构造,这也是班仲之所以收他的一大原因。
季空晴点头表示理解,疑惑地问道:“你们到底定了什么赌约啊?”
“半个月内我要是成功造出神机弩车,统领就把他新得的宝马乌云骓给我。如若不然,我就把家传宝刀凤隐输给他。我哪里知道荆国人那么狡猾,竟然在送过来的弩车里还另设了机关?”夏琪说罢叹出一口长气。
“我原想着你也是荆国人,说不定能提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