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景明叡几乎立即就感到了友人的不正常情绪。
一向和他无话不谈的季晗一连两次都恹恹的,不主动开口。而在他满心惴惴的时候,季晗却好像突然恢复了之前的活泼开朗,开始跟他制订起逃跑的计划。
不过景明叡从心灵感应中读到了那一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绝望,他感受到季晗几乎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想法准备逃跑,那种被压抑的焦虑几乎搅得景明叡都有些坐立难安。
景明叡平生第一次感到害怕,他怕失去这位远方的友人。他也第一次开始正视季晗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决定顷尽全力帮助他。
景明叡在心中斟酌着所有的方法,终于和季晗定下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通过完全的双子契约将自己的力量传导给季晗,使他在短时间内可以体力倍增。
“щЭпКбдЗЖДЯЮ”
“ЪщЦМтЯфЁЙ”
“ДЖ”
等身上的金光完全散去,季晗立即感到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他想要向景明叡道句谢,可是却发现联系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断了,只好开始今晚的行动。
季晗逃跑的过程还算顺利。
因为今天前院的热闹,很多后院的人都被调去帮忙,而留守的人中也有很多正在喝酒取乐,一下子防范前所未有的松懈起来。
季晗一路摸到了院子的一处小侧门。
这里已经远超出了他平日的活动范围,看到小门,季晗心中一喜,自己终于能够逃出升天了。
“咦,小……嗝……小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季晗惊得几乎跳起来,发现门的一侧竟然有一个人坐在地上。他分辨了一下,发现是一个后院的仆从,应该是在这里负责守门。
季晗撇见那人脚边的两个酒壶,再看他说话口齿模糊,眼神也有些涣散,估计他是偷偷喝醉了酒才会瘫坐在门边。
季晗心念电转,突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双唇微启:“哥哥,我是来找你的呀。”
那仆人显然头脑还非常模糊,舔了舔嘴唇,愣愣地看季晗走近。他傻笑起来:“小公子,没想到你还记得小人的好处,还不忘记来找我。”他转动一双发红的眼睛肆意打量着季晗。
季晗脸上闪过一丝恼色,却又笑得越发甜美起来,走到那仆人身前伸出双手,似乎是想要一个拥抱。
那仆人顿时气息有些不稳,他俯下身扑向季晗。
……
季晗几个月来第一次看到外面的街道,他定了定神,挑没有人的小路向前跑去。他要先找个地方暂时落脚,起码要把身上这身华贵的血衣换下来,再行思考下一步的方向。
当他终于翻进一处废弃的院落时,终于忍不住大口地喘息起来。
季晗学武多年,今天却是他第一次杀人。
当他用暗藏在袖子里的黄铜裁纸刀割破那仆人的喉咙之时,愤怒厌恶的情绪几乎压抑了本能的害怕。
鲜血喷在他的衣衫上,那仆人从破败的喉中发出一阵古怪的响声后才软倒了下去。季晗几乎在瞬间抛开了手中的裁纸刀,打开院门,飞快的冲了出去。
这就是夺人性命的感觉吗?季晗直到现在还能感觉到右手上的粘稠感,他心里既害怕又厌恶,还带着一丝报复的爽快。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逃回家,季晗握了握拳。
季晗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涯。
他弄脏了容貌,故意在污泥坑中滚过,让自己身上满是一股怪味,没有人会主动看上一眼。
他认清方向,开始向南出发。
季晗不得不靠乞讨到的食物果腹,甚至为一点残羹剩菜和其他的乞丐大打出手。他受过伤,得过病,眼神却越发明亮凶狠起来。
他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回家。
季晗整整一个多月和景明叡断了联系,好在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他终于听到了景明叡的声音。
那一天景明叡千不该万不该,多嘴向季晗抱怨他老子前几日抱着他骑马一连赶了几天路,把他颠得都快散架了。
“他抱着你骑马?”季晗想起自己虽然八岁也早就会骑马了,“明叡你到底多大啊?”
“呃……”景明叡回答得有些扭捏,“我快要满四岁了。”
“啊!”季晗大惊。
他一向觉得景明叡这个朋友成熟稳重,机智果敢,自己虽然口上不承认,心里却有几分佩服他。
季晗一直猜测景明叡即使不比自己大上许多,起码也要大个三四岁,还曾暗暗自信满满地想同龄人中哪有可能出现比自己还要出色之人。
如今他听到景明叡的年纪,顿时傻眼,心里还隐隐冒起一股酸味。
景明叡见他久不出声,只好硬着头皮道:“俗话说英雄出少年,你难道看不起我年纪小?”
季晗却突然大笑出声:“原来还是一个小弟弟啊,我以后就叫你景小囝好了!”
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景明叡,季晗心里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倒是多了几分从来没有过的当人家大哥的自豪感:“景小囝,你以后要叫我季大哥知道吗?”
景明叡:“……”
季晗停停走走一路往南,每隔五日便用教导弟弟的口气向景明叡诉说路途上的见闻,把他弄得憋屈不已,也算是苦中作乐。
可惜他刚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听到魏国进攻越国,整个南部边境全部封锁,各地要道通通设下了关卡的消息。
季晗回到暂时栖身的破庙中,却发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
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正指挥着两个仆从将一个人按到在供桌上,似乎是要欲行不轨?
当他看清被按倒之人是一个外表清秀的男子时,心中的火噌地一声就冒了起来。
季晗逃离之后,虽然内功一直没有恢复,但是却苦练了一番外功。他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屏息潜入庙中,干净利落地赏了庙中逞凶之人三闷棍,一把拉起供桌上之人冲了出去。
被救之人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似乎惊叹于季晗小小年纪就身手如此敏捷。
他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连连向季晗道谢,说他名叫无双,是一个舞团的台柱,今日演出之后却被人骗到此处,图谋不轨,幸好得到季晗相救。
无双听说季晗居无定所靠乞讨为生,便极力撺掇季晗加入他们的舞团。
季晗了解到舞团四处表演,有特殊的路引,可以在各地通行无阻,有时候还会应邀到外国演出,便欣然答应了无双的邀请。
从此季晗正式成为了一名舞者,等待机会返回荆国。
无双惊叹于季晗的真容,嘱咐他平时都要稍加化妆,不要随意露出面貌。
无双的化妆术着实了得,季晗跟他学了三成本事,每日伪装成一个面色蜡黄的少年,在舞团之中跑起了龙套。
六年后……
魏国和越国的战争打打停停陷入了泥潭,季晗已经长成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却一直没有找到回国的机会。
半个月前无双突然病倒,舞团即将为魏国皇室表演却失去了台柱,顿时陷入危机之中。
季晗看着无双全身无力却坚持要天天排演,终于忍不住提出由他代替无双登台的建议。
无双万般无奈之下答应了季晗,从此让他以真面目示人,因为他背后的凤凰纹身,给他取了艺名墨凤公子,定下半个月后由他代替自己为太子表演献寿。
季晗做好了最后的登台准备,呼出一口气,准备在临时给艺人住的偏院里稍稍走一走。
自从他露出真面目之后,面对周围一下子变得灼热了许多的眼神,非常不能适应。他总觉得有些不安,似乎周遭被编上了一张罗网,而他自己却在其中苦苦挣扎。
他分外期待起每隔五天和景明叡的通话了。
景明叡这个家伙号称自己已经可以带兵打仗了,甚至还大胆地提出要带领一支人马打到魏国把自己救出去。
季晗可不想被这个家伙小瞧,听说魏帝染疾,就快要罢兵了,等这次演完还了无双多年照顾的恩情,自己倒可以去南边试着搭船回国。
“你就是那个今晚要被送给皇兄的墨风公子吗?”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季晗身后响起。
季晗转身,只见一个满身贵气的少年人正斜着眼睛打量自己。他认出来人的身份,躬身施礼:“墨凤见过二殿下。不知二殿下何出此言?”
“啧啧,没想到长得倒真是不赖。”那少年似乎挑剔不出季晗的长相有什么缺点,有些失望,“你不就是那个皇兄偷偷瞧过一眼就异常喜欢,国师手下的无双立即想要拿来献给皇兄,好保住他家主子国师之位的戏子吗?”
季晗一惊,他在舞团的时间已不算短,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