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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青年名叫赵绻,其父赵鸿景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某日赵鸿景偶尔得到一只价值不菲的白玉枕。这只白玉枕乃是由整块玉石雕成,取自上等和田白玉,玉质细腻光洁,玉色纯白没有一丝杂质,更为难得的是玉枕周围雕刻的缠枝莲花纹循环往复连绵不断恍若一刀而成,鬼斧神工。此枕自然千金难得,赵鸿景本人也是甚爱炫耀适逢武林大会,他便想带着玉枕去武林大会光耀一番。赵鸿景武功平平,就重金委托江湖上名声显赫的黑龙镖局替他将玉枕护送到当时召开武林大会的少林寺。不料,镖车送到少林寺打开一看竟是一只平淡无奇的玉枕,虽然也是上品但里赵鸿景原来的那只差太多。赵鸿景当场勃然大怒,怒斥白苍擎拿出自己的东西,白苍擎一口咬定这只玉枕就是赵鸿景托镖时的那只。白苍擎在武林中也是光明磊落侠肝义胆极讲义气,他这样一说当场就有人跳出来指责赵鸿景妄图栽赃。一来二去,赵鸿景的名声也就臭了。他见宝贝讨不回来又白白赔上了自己半辈子才建起的名声,回家之后郁郁不乐越想越气闷没过多久竟吐血而死了。
若不是白苍擎去年高价雇我杀清尘观的观主,我恐怕也不知道当年那只白玉枕居然被他自己私吞了。
“清尘观观主死于白无常刀下。”柳紫陌目光冷冽看着赵绻,“你是白无常。”
赵绻点头,“正是。清尘观观主的头换回家父当年的白玉枕,我并不在乎这枕头是否价值连城,不过是为了让家父能在地下明目。那只白玉枕在下已亲手摔碎在家父坟前,柳大人要是想凭此来验证这个故事恐怕是不能了。”
“现今你想怎办?”柳紫陌道。
“杀人偿命,何况在下手上不止一条人命,死一次真是便宜了。”
“来人,把凶手押入牢中。”;柳紫陌从门外喊来府吏。
“大人不必劳烦。”赵绻拔刀抵在自己颈上,“赵某自裁即可。”
“你自裁了,这件案子不是死无对证!你让我如何去和死者家属说明。”柳紫陌厉声道。
“那就看大人本事了。”赵绻微微一笑,“还有劳替家父沉冤昭雪。”
“等一下”司马慈凰突然打断,“你死前先解释下尸体下的那个符号。”
“什么符号?”赵绻一脸困惑。
“尸体的正下方用泥土画了幅画难道不是你画的?”
“在下当真不知。”
“你要杀白苍擎还有谁知道。”柳紫陌压下心中诧异问道。
“黑无常。不过那家伙虽然同我齐名,我们两人极少干预对方的事,出任务时也是各管个的。不过他似乎还有个上家。”
柳紫陌和司马慈凰交换了个眼色,不知那黑无常如今又躲在何处。
赵绻见二人没什么可问的了,朗声大笑直笑到力竭翻窗而出同时左手刀刃一抹脖子,登时纸窗被鲜血染红,温热的血液沿着窗上的雕花一格格缓慢流下像一朵朵凄艳的花朵。
柳紫陌伸手捂住司马慈凰的眼睛,把他圈在怀里,“小孩子不要看。”
浓郁的血腥味引人作呕,司马慈凰想想刚才还那么鲜活的一个青年霎时就没了不由眼睛发酸,他拍拍柳紫陌手臂,“我没事,生死有命。他虽然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但好歹良心未泯,盼他来生能投个好胎。”
× × × × × × × ×
司马慈凰再见到卢染是三天后,卢染春风满面搂着沈丹青的腰,老远就能看见他那得瑟样。
“卢公子,气色不错啊。”他朝卢染一阵挤眉弄眼。
沈丹青似乎腰腿不便一直靠在卢染身上,看到司马慈凰一脸的猥琐样脸一红拍开卢染的狼爪走到一边看风景去了。
卢染哥俩好地勾着司马慈凰的肩,“兄弟多亏你啊,要不是……我也不知道丹青其实也一直对我有感觉来着。”
司马慈凰得意点头,“那是,记得有空请我吃十八只蹄髈,我可算你们俩媒婆。”
沈丹青在一旁幽幽扫了一眼过来,卢染尴尬放下勾着司马慈凰的手摸了摸鼻子,“咳,也没想到居然丹青那么喜欢吃醋,我一会回去又有的好受了。”
“原来你是妻管严。”司马慈凰同情地看了他一记。
“对了,前两天从画院拿去的那盆花种的怎么样了?”卢染突然问道。
“什么花?”
“就是前两天太守府的花匠从画院拿走的花啊。”卢染觉得奇怪,难不成他没看见?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司马慈凰醒悟过来揪住卢染的衣领,一旁沈丹青又咳了一声。
卢染急忙把司马慈凰的爪子扒下来,“有一段时间了,就是白苍擎出事前几天吧。”
卢染话音刚落司马慈凰就跑没影了,他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说得像你很老一样。”沈丹青掐了他一下。
“我老不老你要不要试试?”卢染摸着沈丹青的腰笑容暧昧。
“滚。”
黑无常
……》
月前,太守府新来了一名花匠。这个新来的花匠沉默内敛,不喜欢同人说话。刚来的几天府中的家丁还以为这人是个哑巴,不由心生同情平时也更加与他亲近些,常故意叫他一起去打打牌什么的。混得熟了众人才知道花匠不是哑巴,似乎还姓黑。再熟些时,太守府的家丁们发现老黑虽然沉默寡言却打了一手好牌,他们发现自己似乎输得有些入不敷出,渐渐也就不喊他去打牌了。
一日花匠抱了盆红色的花回来,守门的李四见了打趣道,“哟,这是什么花,还真没见过。”
花匠扬起嘴角,“这将是最美的花。”
“臭美吧你。哪弄来的?”李四笑骂道。
“飞白画院。”
花匠回头看了看背后自己住了一个月多的院落勾唇冷笑,这一场大戏终于落幕了自己也该回到主人身边了。
“喂,老黑,哪去呀?”看门的李四一边为花匠开门一边闲扯道。
“去该去的地方。”
“切。瞧你拽的。上回你带回来那盆怪好看的花呢,我怎么一直没见着?”
你当真没看见那盛开在花朵上的尸体?花匠抬脚跨出不属于他的地方,只留下李四一人站在门口摸不着头脑。
“什么?花匠是黑无常。”柳紫陌一把抓住司马慈凰的肩,“你说清楚。”
“我刚刚遇到卢染,他说花匠前阵子从画院拿走了一盆花。”
拿走花不要紧,让两人关心的是这种花的泥土。那独特的血色泥土和尸体下方草坪上的神秘图案源自同一个地方,而这个图案的意义又是这一系列案子的关键。既然知道了花匠有可能是黑无常,柳紫陌也不再客气当场带着司马慈凰一脚踹开花匠的房门。
房内空无一物,桌上还带着余温的茶杯昭示着主人才离开不久。
“李四,你有没有看见花匠出门?”
李四从未见柳紫陌神情如此可怖,那双淡然如水的眼睛里戾气翻涌,不知这老黑又怎么惹到大人了,他心想。“禀大人,花匠刚出门不久,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派人去追。”柳紫陌深知凡是犯下这一连串案子的人都滑得像泥鳅一样,这黑无常一旦出了太守府门找到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现在回想起来,柳紫陌发觉自己竟然完全记不清花匠的容貌,看来这黑无常不是天生一张不容易被记住的路人脸就是有这高超的易容技术戴上了一张假脸。偌大的宣城茫茫人海中要找到一个这样的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司马慈凰也猜到了要想找到黑无常基本是没有希望了,他拍了拍柳紫陌的肩头,“也不是你的错,要是我再早点到就好了。”
柳紫陌摇头,“不怪你。”
司马慈凰仍是自责不已,“要是我一回来就直接去抓黑无常就好了,也不会让他溜掉。”
柳紫陌低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伸手扳过他的脸在脸颊上落下一个吻,也不管被亲的人是什么反应兀自回了房。
这是什么意思?司马慈凰抚着脸上被亲吻的地方,冰凉温润的触感挥之不去。他不明白自己心中一瞬间那种雀跃的心情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地还想再来一次。他是不是发病了?司马慈凰担忧地摸摸额头,自己的心脏肯定是出了毛病要不怎么跳那么快呢。
司马慈凰鸵鸟地躲了柳紫陌两个多月,转眼间夏天就快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那样深入肺腑的燥热他扯着衣领使劲扇风依然是难以缓解。整个宣城几乎都处于躁动不安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传来今夏的第一声知了叫来打破这沉闷的格局。
他看着眼前柳紫陌淡漠的背影摇摇头丢掉手中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