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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玉洁转过头来,正要说这链子太细很寒酸,宫子羽却是把手抬起来,把链子绕到她发髻上,玛瑙吊坠从美人尖处垂下,刚好吊在唐玉洁眉心,像一滴晶莹通透的眼泪,把眸子衬得更加闪亮,“啊!链子还能这样戴!这样好好看,夫……公子你眼光真好!”
宫子羽叮嘱过唐玉洁在外头的时候要喊他公子,见她把自己的话放心上,满意地笑了笑,“二嫂喜欢,这链子我就送给你了,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请求?”
“待会我买个东西,希望二嫂不要声张,不要告诉别人。”鬼鬼祟祟地跟掌柜交接说不定会惹她疑惑,于是宫子羽干脆坦白了。
“公子要买什么东西,如此秘密?”唐玉洁奇怪问道,“连三哥跟我夫君也不可以告诉吗?”
“尤其三哥,绝对不能。”宫子羽笑笑,回过头去对掌柜道,“掌柜,有私货吗?”
私货指的是下人从王宫贵胄府里偷出来变卖的好东西,掌柜看宫子羽脸生却懂行,便压低声音道,“那要看公子会不会盖稻草?”
偷来的东西,比如发簪首饰,那是绝对不能原装出卖的,万一被贵人们偶尔认出可是要遭受连累的,盖稻草就是指把这些东西拆件,比如拆下珍珠宝石重新镶嵌,金银则融掉重新铸造,可宫子羽却摇头,“我要的私货绝对不会被外人见到的。”
“哦?那公子想要的是?”
宫子羽钩钩手指,掌柜凑过头来,宫子羽在他耳边用气息道,“羊脂玉势。”
掌柜一惊,猛拉开距离就看见宫子羽那双如寒烟秋露的眼睛,顿时膝盖发软,咳咳两下明白过来,“刚好有最上等的私货,请公子稍等。”
唐玉洁不解什么是“玉势”,正要询问,掌柜就神神秘秘地拿着一个用锦布包裹的东西出来,摊开来一看,她马上满脸通红地别过脸跑到铺子外头。
宫子羽笑笑,“妇道人家没见识,掌柜,这个有何特别?”
“这是上等羊脂暖玉,不会冰着肌肤,而且是中空的,裹着催情的香液,弄得越热挥发越快,也就越加快活了。”掌柜拿手掌遮掩着嘴巴道,“前阵子皇后整治内帏,把各个宫殿里的这种东西都搜了出来,本来打算销毁,有人偷着把东西卖出来,要不哪能有这么高档的东西呢!”
宫子羽想肯定是寂寞难耐的妃嫔用品,应该也不会太脏,便答应买下。掌柜满心欢喜,打发一个下人去打包,自己就美滋滋地数起了宫子羽递给他的钞票。
一切妥当,宫子羽拎着东西走到门外拍拍唐玉洁,“可以了,这些是你的,这个……”他拍拍一个长方形的锦盒,“是我的。”
唐玉洁红着脸点点头,把自己的首饰收好,“公子,你,你跟三哥平常都,都用这些东西吗?”
宫子羽转过头来对她灿烂一笑,“就是以前没用过,所以才想搞些情趣嘛~~ 二嫂有没有什么建议?”
唐玉洁连忙摇头,“没……我,我们比较,嗯,踏实……”
宫子羽扑哧一下笑了,他把手掌圈在嘴边附在她耳边说道,“其实那链子不光可以绑在头上哦,还能绑别的东西……那吊坠也可以垂在其他尖端上嘛……”
“哎呀!公子你别闹了!”唐玉洁跺了一下脚,用力打了一下宫子羽,又羞又气地跑在前头回山寨去。
宫子羽好不容易追上,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寨,若不是兄弟们都知道宫子羽是大当家相好,看见两人这么亲昵一定以为唐玉洁红杏出墙了。
宫子羽回到房间,小心翼翼地把锦盒打开,拿出那羊脂玉势,正想好好研究怎么样才能让林三宝明白这样对待他并非侮辱而是情趣,却发现那锦盒丝绵里藏着一张极细薄的纸张。
宫子羽脸色一沉,抽出那薄纸来看。
纸上只有一行字,却如同在宫子羽气门上重重劈了一掌,让他几乎窒息。
——让林三宝无法立足绿林。
宫子羽用力地瞪着这张纸,末了,他点起蜡烛,把它投进了火焰。
11。
已经二更了,林家寨却忽然灯火通明,林三宝跟林肃天匆忙来到大堂,却见林靖海一身鲜血地在地上躺着,寨里懂医术的兄弟正给他作简单的治疗,一见林三宝两人,林靖海便激动了起来。
“靖海!怎么回事!”林三宝蹲下来,一搭他脉象,似是中毒,“怎么会弄成这样!”
“有、有内鬼……”林靖海刚一开口就吐出一滩黑血,他死死捉住林三宝的衣袖,“凌云寨……凌日风要杀来了……”
“凌日风?!”凌日风是相距三个山头以外的凌云寨寨主,前两年他老子凌日威在五峰比武中输给了林三宝,之后就病死了,也能算是个仇家,但前几个月的聚会中,他与林三宝相谈甚欢,并无记挂仇恨的迹象,“靖海,你先休息一下,不要动气。”
“三哥,快走……快走……”林靖海一张嘴就呕黑血,却依旧不愿放手。
林三宝心中一凛,猛然站起来大声吩咐,“关寨门!叫醒所有兄弟!备战!”
众人不敢怠慢,立刻唤醒整个山寨,抄家伙合队形,两个腿脚灵便的小弟摸着夜路去探路,一会儿就紧急回传,说山脚下当真聚集了一伙人,擎着凌云寨的旗子,前进速度很快,似乎要来夜袭。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林三宝沉默地把林靖海的眼睛合上,接过林肃天递过来的红缨银枪,猛地往地上一舂,石板地上顿时裂开蛛网一般的裂痕。
“宰了凌日风祭三当家!”
宫子羽在门后站着,背脊上出了一片凉薄的细汗。
大战一触即发,三更时分,随之第一支升空的信号火箭落下,厮杀之声便动地而来,响彻天际。
这不是一场单纯的争夺地盘的战争,而是血海深仇的清算,不能投降,没有和局,只能战至血流成河,一方人头落地,才能终结。
林家寨准备不足,虽有林三宝林肃天两个武功高强的当家,也仅能拒敌僵持,过了四更,手下人马逐渐不济,被逼到了寨门前死守。
林三宝已经杀红了眼,远远看见凌日风的坐骑,便一抽马鞭,呼啸跃到对方跟前,长枪横扫,直取对方咽喉,林肃天从旁掠阵,把想要回护的敌人斩杀刀下。
于是敌阵里就出现了一个圆形的血色擂台,林三宝跟凌日风绕着着擂台边缘踏马,时刻警惕着对方进攻。
“凌日风!男子汉大丈夫!搞偷袭这么卑鄙的手段,简直丢尽了你老爹的脸!”林三宝脸上溅着敌人的血,眼角三条红色的蛟龙似乎也愤怒地舞动了起来。
“兵不厌诈,林大当家当日暗算我父亲,不也一样丢尽了林老寨主的脸!”凌日风往他呸了一声。
“哈,那打在你父亲身上的飞镖,刻着的是太阳徽号,你爹是被你这卑鄙小子给气死的!”事已至此,林三宝早也不会为对方颜面着想了,他横枪马前,紧了紧枪上布条,随时准备生死相搏。
“呸!取你狗命!”
凌日风不再与林三宝多口,一口造型奇特的窄长金刀旋风般卷向林三宝,林三宝银枪回环,长刀对长枪,金银交错,杀得惊险万状,连旁边的手下都不敢上前助阵生怕遭殃。
这边主帅死战,那边兵马依旧在攻击寨门,唐玉洁巾帼不让须眉,指挥众人应战丝毫不让男儿,眉心一滴水黄色的玛瑙泪映了血光,悲怆万分。
宫子羽揽着小澄躲在主楼高处的房间,从窗缝里留意战况,小澄咬着牙,仍止不住浑身发抖。
“没事的,你三哥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宫子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不到半柱香时间,银色的枪林逐渐压过了金色的刀光,凌日风大喝一声,猛地在马背上站起,长刀直劈林三宝天灵,林三宝横枪往上挡开了那一劈,单腿绕住马镫,朝马肚下一转,竟绕到了凌日风身后,长枪直捣向他后心!
凌日风奋力跳脱,长枪险险从他左肩划过,只割伤了皮肉,但他心神已乱,不宜久战,便一抽马背,逃开了这个血色修罗场。
林三宝跟林肃天同时哈哈大笑,笑得敌方人马肝胆俱裂,正要乘胜追击,忽然,林三宝觉得心口一痛,同时,林肃天已经捂着胸口,嘴角流出了黑血。
短促的叶笛的声音刺入耳膜,只见逃开了一段距离的凌日风正拿着一枚叶笛吹出奇怪的音律,那笛声让林三宝越发觉得胸口郁闷难受,喉头阵阵辛辣,张嘴一呼气,就喷出了一口黑血。
林肃天大吼一声,强压住毒性斩杀出一条血路,“三哥!走!”
“肃天!”
林三宝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