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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下作者:约素挽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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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砚点点头,道:“以后,就笑不成啦……”
  应梓中低头吻他的额头,道:“能的……”
  “池砚!”
  齐铭远衣鬓散乱地匆匆奔到门口,却扶住门框,再也挪不动。
  “池砚……”
  池砚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道:“铭远,你来了。”
  齐铭远已经没有勇气对视他,缓缓走到他身前,半跪下,轻声道:“好久不见。”
  池砚心中有无数的话,可此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他挣扎一下,让应梓中扶起他,靠近齐铭远,带着些欣喜道。
  “我只当,你不会来了……铭远,还能见到你,我就满足了。”
  齐铭远只是点头,轻拍他的手背道:“太累就别说了……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要……我快死了,你还能陪我多久呢……”
  齐铭远默然,低下头,半晌才道:“对不起……”
  “你哪里对不起我?都是我太蠢……”池砚自嘲地一笑,道:“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怎么办……铭远,我想……我是中毒了。”应梓中心里一阵酸苦,他知,这种滋味他并不陌生,就叫嫉妒。
  齐铭远听到中毒两字时,浑身一僵,咬着牙道:“怎么可能?你只是小病,过几天就没事了,别担心,嗯?”
  池砚怜悯地瞅着他,缓缓道:“铭远,你骗我。”
  “我……”齐铭远别开脸,竟是不能反驳。
  “哎……反正,以后你都骗不了我了……”池砚笑了笑,忽然俏皮地挤挤眼,问道:“你喜欢我吗?”
  齐铭远脱口而出:“喜欢!”
  池砚闭了闭眼,苦涩道:“即便知道你在骗我,我也很开心,你又要骂我贱了,是吗?”
  “其实,只要你们记得,我是池砚,就足够了……我从未想着与承想争什么……我也……争不过他。”
  齐铭远低低道:“我一直记得是你……”
  池砚点点头:“嗯……我晓得了……这样就够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是池砚,不是承想,不是。”应梓中握紧他的肩膀,坚定道。
  池砚对应梓中淡淡一笑,轻声道:“谢谢……”
  “我好想爹和娘……可是,我记不得他们的模样了……是不是他们不想要我,才让我忘了他们的样子……我还有脸见他们吗……”
  “不会的。”齐铭远与应梓中齐声道,齐铭远抿了抿唇,不再开口,应梓中续道:“你爹娘永远是最疼你的,我……们,也疼你爱你,舍不得你。”
  “是吗?”池砚脸上泛起莫名的红晕,语调高起来:“为什么做梦时,他们的脸都是黑的……都看着我哭,看着我冷笑……不肯抱抱我……我真的好想他们……”
  两人无言以对,默默地对视一眼,看到的都是憔悴落魄的容颜。
  “……我甚至没有给爹收尸……你说,他会不会怪我……”
  “那时候,我是不是该随他去了,反而更干净一点……”池砚大笑,笑的极其放肆,仿佛这些时日来的苦难折磨,尽付这一笑中。欢喜的,忧愁的,抑郁的,悲恸的,哀伤的,迷惘的,统统笑了出来,郁结成块的心思抽丝剥茧地化作笑声,只留心底一片清明。
  笑着笑着眼泪滑出眼角,被压下去的淤血又喷出来,应梓中用帕子给他擦拭,浸透了,也止不住。
  “不必费事了……”池砚懒懒地推开送到唇边的药碗,冷冷道:“够了……我喝够了,受够了,也活够了……”
  他疲惫地打个呵欠,掀起眼皮,扫过应梓中与齐铭远,沾满血的唇角勾出一抹甜美的笑意。他启唇,似超脱了一般,放下了许多重担,幽幽道:“不见。”

  第五十五章

  五十五
  池砚死了。
  蜷缩在怀里的躯体渐渐失去温度,留在唇下的血渍渐渐暗红,唯有一张安详,噙着笑意的脸,宛如生时。
  应梓中不可置信地抱着他,僵直着手掌抚摸池砚的脸,那里触手冰凉,细腻柔软的皮肉带着毫无生气的触觉,阴煞煞地沁上掌心,应梓中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触电一般将池砚的尸体推到一旁,恶狠狠地瞪着齐铭远,一字一句道:“你竟还下得了手!”
  齐铭远蹲下身,把池砚抱到床上,如照料活人一般,拧了手帕替他擦拭脸上的血渍泪痕,然后以指为梳,细细理顺那头因病而枯槁的长发,在手腕上绕出一个髻。
  自从病了,池砚一直散着发。他还不到及冠年纪,每每是一条发带扎住了事,齐铭远往脑后抽出一根象牙簪子,别在发上。
  少了那些污物,池砚卧在枕间,只是脸上失了血色,倒是比病着的时候显得更清丽。
  齐铭远平生第一次这样打量他,从额角发梢到鼻尖唇线,而后是绵延至衣襟下的下颌曲线。这样年龄的死去,算是夭折。从来好物不长久,在烟花之地摸爬滚打的齐铭远早已深知这一道理,竟然显得平静许多。
  他做完清理,俯身凑近池砚的唇,轻轻碰了一下。还待再亲,却被身后一股大力扯开,接着五指紧紧扼住了脖子。
  齐铭远淡淡浮起一层冷笑,抬眼看着已入半疯之态的应梓中,张口要说话,却被指头掐入喉头,难过得舌头都吐了出来。不消几时,齐铭远的脸色已经憋红,只能吐着嫣红的舌尖,翻着白眼,一双手扒着应梓中的手臂,却不是挣扎,人虽然难过,但并无反抗之意。
  指头间勒出了血印,应梓中两眼都现出红丝,嗜血之心大起,手上力气只要再加一二分,这齐铭远就要被他活生生掐断喉管。
  齐铭远嘲讽的笑刺痛了他,极度的愤懑悲痛之余,一丝清明也在这刺痛下悄悄回来。就算他掐死了齐铭远,那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他应梓中如何能逆行天命!
  他渐渐松开指头,齐铭远身子一软,歪在地上,两手捂着脖子直喘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也不站起来,从容地从袖中抽出手巾,一面擦拭颈子上被掐出的血,一面冷嘲道:“人都死了,才有这股子狠劲,你早做什么去了?”
  应梓中眉头挑挑,戾气更甚,似困兽一般逼近,居高俯视齐铭远:“你还有脸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
  齐铭远嘿嘿笑了,渐渐笑的开怀,最后仰头大笑,眼角都沁出了水痕,笑声中带了哭腔,抬着右手指向应梓中,笑不成声。
  “池砚死在你手上,你还笑!”应梓中恼火之极,拎起他的衣襟反手便是两巴掌,打得齐铭远唇角立刻破裂出血,头歪向一侧,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往地上啐了一口血。齐铭远扬起一双狐眼,咬牙切齿道:“是我杀的如何!你知道心疼了是吧!心疼了?这么容易就心疼了?呵呵呵呵……姓应的……你活该报应!你可知……我是多想亲手将你挫骨扬灰,剥皮拆骨!”齐铭远狰狞了脸,逼近应梓中,应梓中竟被他反推了一步。
  “池砚在床上的滋味如何?应大人是否夜夜春宵,欲罢不能,恨不得死在他身上?是不是,身子都虚了,可还是要不够,只要沾上池砚,就只想着那档子事?”齐铭远诡异一笑,压低了声音,魅惑问道:“大人……您艳福可是尝够了吧?”
  应梓中已然猜到一二,眯起双眼:“果真是你在搞鬼……”
  齐铭远却笑着摇头:“这个法子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原先只盼着池砚能一刀砍了你……没想到,有人比我想得更毒,居然把东篱下的老东西也使了出来。”齐铭远瞥了一眼桌上的药方,道:“不知是那位大夫,竟然看得出你中毒了,着实了不得,可惜啊,没有解药,也是白搭,只能拖下去而已……”
  应梓中脸色煞白:“那池砚……”
  “大人,你还记得朱颜杀吗?”
  齐铭远摊开手掌,掌心里赫然托着一枚破碎的朱颜杀残片,红艳艳的在白玉似的掌心里,恰似一抹朱砂。
  应梓中如何不记得……他买下承想时,银两不够,不得已拿了许多金银细软凑数,却独独留下一枚朱颜杀给了承想,承想却嫌弃这东西女气不肯戴,后来被迫着戴上了,也不许脱下来,承想至死,手腕上也戴着它。
  后来池砚告知他,朱颜杀被他摔碎了,居然也没有太过生气,只是有些许遗憾罢了,再后来,今日再睹旧物,那红艳的色彩,生生扎痛了他的眼睛,点点恍似鲜血,只是,它是冰冷的,没有暖意的冰冷的玉石。
  “你……”应梓中忽然记得了那日,应梓林送来的朱颜杀,被池砚又摔了一次,然后扎了满手的鲜血。
  “你下毒!”应梓中与老太医的话一对应,顿时恍然,很多事情一下子串起来,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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