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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现今不过是个生意人,既然应大人有需要,奴家自然做到最好……”齐铭远脸色渐渐缓和,笑道:“您想要个替代品不是?这里就送您一个,包您满意。只是价格……”
应梓中痛快道:“随你。”
“哟!还是应大人爽快,奴家就喜欢这种的,那你看这样如何,一千两。”齐铭远笑意越浓地比划出一根指头。
“一千两白银?好。”
“不……是黄金。”齐铭远晃了晃指头,道:“大人,这个价,已经很实惠了。”
应梓中踌躇一会儿,还是应下了。应梓林急的大叫:“大哥!你疯了?!”
应梓中面色无波道:“对。齐老板,池砚正在东厢房,你随我来。”
应梓林死死抓著齐铭远的手臂,可齐铭远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甩脱了就随他的哥哥去了,应梓林顺势捞住齐铭远的衣袖,把他拽的一个趔趄。齐铭远不得不停下,媚笑著道:“应先生,您今晚来东篱下,奴家保管伺候的您舒爽。”
“铭远……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应梓林灰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希望:“我只是想要你……”
齐铭远用力挣开了他的手,凑到他耳边道:“您今晚不就要了我了?”
“不!不是那样!铭远啊……我是想要你的全部……你的那颗心。”
齐铭远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指头,慢悠悠道:“这个要价太高了,应先生,您把自个儿卖了,也不够。”
说罢,便扔下冷冷怔怔的应梓林,飘然而去了。
应梓林忽然冷笑起来,笑著笑著眼角便渗出了泪滴。他拿指头抹去那水,伸舌尖尝了尝,入口苦咸。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还觉得那苦味在喉头回荡不去。
“一群疯子!”他瘫坐在地上,被冰冷的砖石沁得浑身发凉。
再见池砚,中间不过隔十几个时辰,池砚已容颜枯槁,苟延残喘,昏死在床上。
齐铭远急忙走过去,揭开被子,被子下的池砚还是裸身的,胸膛上红肿破皮的乳丶头尤为醒目。齐铭远忙凑近仔细看伤口,哪儿新穿的乳环竟是被人硬生生扯走了,破裂的伤口触目惊心。这痛楚,比起穿环,痛苦百倍。齐铭远爱怜地抚摸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淤痕,越看越是心疼,渐渐的红了眼圈。他冲动之下,转身怒指应梓中道:“是不是你?!”
应梓中点点头,齐铭远恨得磨著牙,道:“承想遇上你是冤孽,如今让池砚遇上你,更是劫数!你这个祸害!”
应梓中默不作声地受著他的数落,齐铭远骂得爽快,索性滔滔不绝起来。一时间,应梓中被他训得一无是处,简直是世上第一大恶人。齐铭远骂舒心了,才住口,抱起池砚要走,却被应梓中拦住了。
齐铭远道:“你还不放我们?”应梓中道:“他受了内伤,你这样动,怕伤势会恶化。”
“内伤?应大人好本事,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你怎么不活活打死了,眼前干净?”
应梓中语塞,却还是拦著。
齐铭远皱眉道:“我可不放心他在这儿再呆著了。您大慈大悲,饶了咱们吧。”见应梓中不动,齐铭远心一横,抬腿硬闯。应梓中拍拍手,叫道:“来人。”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应声而入。
齐铭远怒道:“应大人!你想食言不成?这难道就是君子所为?”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齐老板,你正好应了这句话。”应梓中轻蔑地瞥他,嘱咐他们抬一顶软轿送齐铭远他们回去,又道:“这件事,我自然负责。等会儿,我会请最好的大夫去给他看病。”
齐铭远倒也不拒绝。剩下银子的帐他算得比别人都清楚,便立刻怒转笑,抱歉道:“哎呀,这样可真对不住了,那,那我们现在就走了。还望……应大人莫忘了亲自来一趟,商量这一回买卖。”
应梓中笑道:“一言为定。”
前脚刚进门,后脚应梓中请来的大夫就跟进门来,二话不说就给人事不省的池砚把脉下针开方,令齐铭远暗暗咋舌:还是大户人家,有钱能使鬼推磨。齐铭远又嘱咐了急的心头冒火的浓儿就离开了。浓儿提心吊胆著这么久,如今终於可以放一放,可看到池砚虚弱的样子,心底又揪起来。
他握著池砚的手,骂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骂著骂著,腮上就布满了泪,泪珠子滑到池砚手背上,池砚的手指便动了动。浓儿欣喜地抱紧他的手臂,擦净了脸上泪痕,轻声道:“你吓死我了……”即便知道他不可能听到,可还是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
第二日,应梓中命人送来一只锦盒。齐铭远打开一看,发现漆黑绸缎上放著那枚乳环,令有书信一封。
齐铭远看了,嘲讽地笑笑,把信揉成一团丢了,拾起那枚乳环看,果然见原本光滑的内侧被鉴刻上了一个微小的篆字,应,嫣红的宝石熠熠闪光。
齐铭远将乳环扣在掌心冷哼,命人唤来花教习,将乳环交给他,道:“再给池砚带上……趁著他还没醒。”
花教习张了张口,见齐铭远脸色不豫,忙答应了。
第二十八章
花教习托著锦盒犹豫半天才往秋潭阁去。
他做这行多年,可从不肯做些伤人命的事情。在东篱下,戴上乳环的小倌,想要取下,只有三种方式。第一身死了,乳环会与骨灰一起埋了;第二,赎身,老板亲自断开乳环,永不再用;第三……就是这环是被客人硬生生扯下来的,因为环扣上小巧的倒刺,使正常的取下基本不可能,被拿下时必定扯破血肉。人身上那地方最是柔弱不过,很多孩子受不住客人的虐玩,在乳环扯下的一瞬,就痛死了。如今,老板居然让自己再给池砚带上……
花教习真怕池砚一条小命搭在自己手里。
秋潭阁静无人声,几株新开的金桂立在墙边,馥郁芬芳。花教习刚进院门,便看到浓儿怀里抱著个罐子,踮著脚在树下够什么东西。
“浓儿,你在做什么?”花教习踱到树下,笑嘻嘻道。
“摘些桂花。”他扬扬罐子,那里面已经盖了一半桂花花蕾,“公子说想家里做的桂花酒酿,我看这花开得好,就想著摘一些给他弄著吃。”
花教习弹弹浓儿的额头,道:“小鬼头,鬼点子不少,我看,是你馋虫犯了想吃了吧,还搬什么救兵?”
浓儿知这位教习素来脾气好,也大胆地笑起来:“花叔,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呢。”他见花教习手里拿著盒子,便知是老板命他送东西来,连忙在衣服上擦擦手,抱著罐子把花教习让进门去,略微把内室收拾了一下,花教习举步进门,池砚正横在床上昏睡,小脸苍白得白纸一般。花教习想到此行目的,顿时心有不忍,立在床边怎样也下不了手揭开被子。
浓儿端一杯茶送过来,小心翼翼地查看花教习脸色,轻声道:“花叔?”
“嗯?哦……”花教习坐在小凳上,接过盖碗撩动茶水,沈默著不说什么。
“花叔?!”
花教习不自然笑笑,问道:“他就一直这样睡著?”
“中间醒了几次,喊难受,灌下药去就睡又著了。”
花教习轻叹,道:“取净水与白布来,还有火。”
浓儿一激灵,与池砚胸口的东西一联系,顿时想到了他要做些什么,脸上露出恳求之色,道:“这是……再给他穿上吗?”
花教习点头道:“嗯。浓儿,你知道规矩的,去吧。”
浓儿咬了咬唇,微红著眼眶转身,不多时就把铜盆、烛火和干净白布端过来,放下便跑开了。
花教习轻声叹了一下,手在锦被上停了一下,才揭开池砚身上的薄被。
被下的人没有穿衣服,裸著身子蜷缩成一团,胸腹处有大块青紫淤血。这不是被虐玩的,而是被高手打的。
东篱下……惹到了什么样的人?
花教习颤了下手,揭开了贴在乳丶头上的白布。
撕裂的伤口带著血丝出现在眼前。
这,这要从哪里再穿孔?
花教习净了手,在火上燎了针。
小心托著破损的的嫩肉,花教习心底抽搐一下。难不成真要从根上过?这不真得把他疼死?
花教习拈著银针,转了几个圈也没下手。池砚像是觉察到了痛楚,皱著眉头悠悠转醒,花教习手劲儿重了点,池砚便哎呦一声睁开了眼睛。只一见是花教习,恐惧便袭上心头,眼神溜到他的手中所捏之物,更是惊恐地尖叫起来,撑著身子就往墙边上靠。
花教习心肠一硬,抓过池砚按倒在榻上,制住双手,右手银针便快准狠地刺了进去。
只听得凄厉一声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