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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秋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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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 
“其实也没什么。”君潋笑了,“说到底就是——抓错了人。” 
抓错了人?之惟更迷惑了。 
马车也颠簸得更加厉害起来,仿佛已有什么在前方等待,只是,那会是什么呢? 




也不知行了多远,之惟被人弄下了车来,他不由紧贴了君潋,与他一道被押上某条未知的道路。一路上行道甚是艰难,而他们又不能视物,没多久,之惟便已走得气喘吁吁,而每当迟疑的脚步稍一放慢,身后便会有人猛的推他一把,逼他在黑暗中继续前行。 
如此艰辛的走了一阵,他觉得自己似是在往上攀登,周围的味道也一路不同:开始,是一种干涩的未知充满鼻间,仿佛空气中什么都不存在,有有迷惘,永无边际;走了会儿,鼻中的空气似乎潮湿了起来,一股新绿的芳香渐渐溢满四下,时不时的,已会有枝叶样的东西勾住他的衣襟和步履,纠缠的,疑虑的,只教行走更加艰难;而到现在则越走越冷,寒凉逐渐包围了周身,潮湿的气息也更浓郁,仿佛是白雾重重席卷而来,让人觉得仿佛所有的未知就要在下一刻破雾而出。 
终于,他们停了下来,之惟被人推了一下,向前一个踉跄,不由跌倒,身体撞在了地面,先是感觉潮湿而柔软,应该是一层青草,下面却是坚硬的岩石。他趴在地上,感觉地面像是在微微颤动,竖耳倾听,才知道似乎是水流的声响,就近在身前,“哗哗”的落下。重重迷障里,他还听见呵斥之声,撞击摔打之声,以及先生低声断续的喘息。 
“怎么样,真人,很舒服吧?”几步外,那六弟在冷笑。 
先生不答,之惟听到那发问的人于是逼近,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先生终于呻吟出声。 
之惟急了,恨不得立即爬起来扑上去,可是,被缚在身后的双手影响了平衡,任他怎样努力却始终站不起来,不知不觉,汗已和泪一起打湿了身下的草地。 
绝望的声息逐渐围拢了过来,气极又惧极的身体开始轻轻的颤抖,却听忽然他的先生开了口,他说:“慢着。”声音几已溶进了水声里去。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妖言?” 
“你难道不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君潋的声音拨开水幕。 
“什么?” 
“我是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君潋顿了顿,一字字的说道,“韩、将、军?” 
“韩”?一字撞进心坎:难道先生早就知道抓他的是谁? 
而那被唤的人也显然被这一句震住,半晌才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将军不妨自己来看。” 
“好——你们先放开他!”说着,只听脚步声动,不知为何,之惟心头忽涌上了无数不知名的恐惧,仿佛那人揭开先生头上黑布的时间,一瞬便是万年。 
“是……你?”半晌才听到那六弟大惊失色的声音,破出水雾,又利又尖。 
“不错。”君潋的笑里似乎带着几分讥诮,但他的傲然很快便被人扼杀——之惟看不到一只手猛烈的抓住了他先生的前襟:“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将军和长信侯又存的是什么心?”君潋反问。 
“哈哈……”被他称作”将军”的人忽然大笑,那笑声在之惟听来仿佛是那种嬷嬷用来吓唬儿时的他的所谓”夜枭”:“难怪大哥说你是个妖孽,你果然是啊……” 
“将军现在也不改变主意?” 
“呵呵,你以为这样我便不会杀你?”那笑声带着种说不出的邪佞,“熟人……可更不好办呢,你说是不是?咱们的梁子可不是一天两天……” 
“将军指的是……?” 
“你难道不清楚?十三的事,你以为我们韩家会忘了?” 
心头一紧,之惟忽然想起所谓”韩十三”便是那次因打死平王内弟而自裁的将官——难道,难道面前竟真是他母妃身后的……韩家?那”占土为王”“母仪天下”指的又该是谁?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阴谋错结的大网,就在毫无防备间瞬时拢住了不过十岁的孩子。 
那头韩六仍在笑:“听说十三死前一夜,去了你府……” 
“你……?”之惟听见君潋竟低呼出声。 
韩六的声音却越发低了下去:“何必装糊涂?我只不过是想问你,究竟是使了何种手段,让我们家十三心甘情愿的为你的王爷作了死鬼……” 
君潋的声音却高了上去:“将军如此说岂不侮辱了十三将军的人品?他又岂是这样污秽肮脏的人?!”说着,又呻吟了一声,“将军,还请自重……”接下去又是一大堆有关礼义廉耻的话,在之惟听来却只有两个字——挣扎。 
他为何要挣扎?又为何那样的无力?在之惟印象中,先生即使再迷糊,又何曾说过这许多无用的话?荏弱得转瞬便能在空气里蒸发,反倒听得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旁人心里都一阵阵的搅动,仿佛是心湖上飘起了一片柳絮,带动着某些细不可见的涟漪。这让之惟觉得恶心,而旁边韩六的手下,已有人在窃窃私语,或咽下一口口唾沫。 
韩六似乎也发现了,吼了句:“看什么看,滚!”于是,之惟听到了错落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还有千古不变的水流湍湍,永远的冷眼旁观。 
“还要再喊吗?这里已没旁人。”韩六道。 
不知为什么,之惟觉得自己已快吐出来。 
只听君潋道:“那……那你放了孩子。” 
“哦?”韩六的口气像是猫在逗老鼠。 
“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君潋的口气竟不似方才的无助。 
“我不信。” 
“你凭什么不信?你们韩家哪次不是我的手下败将?”竟在冷笑。 
“啪”的一声——之惟知道那是什么,于是再也忍不住的——”先生——”哭出了声来。 
“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放了他,只有得,没有失。”在他哭出来的一瞬,君潋又开了口。 
“这么说,你肯了?”韩六似乎动摇了。 
之惟听到君潋斩钉截铁的冷冷说:“是。” 
还不明白他究竟答应了什么,之惟便听韩六狞笑着走来,提起他,解开了他的绳索,然后给了他一脚:“小子,算你走运,滚吧!” 
“先生!”他却转过身去,迫不及待的要扯下头上的黑布,却被君潋阻止了:“别急着扯下来,走远了再说!” 
韩六笑了:“到底是你聪明。” 
君潋不理会他,只朝之惟道:“还不快走?!记着你答应过我的话,我给你指路。” 
泪,无声无息的顺着面颊滑了下来,之惟难过得几乎迈不开步,但生的希望偏又催促着他前行。只听他先生说道:“转过身去。”声音平静,却不容抗拒。最终,他抽噎着转过了身去。 
“好,一直往前走,伸着左手,碰到一棵树,就往右走。” 
“快走,别怕,小心右手边的石头……对,一直往前走……” 
“好了,快跑吧,千万别回头!” 
话,一句,两句,三句;路,一步,两步,三步;泪,一滴,两滴,三滴…… 
之惟不知自己是怎样走了这一路,终于听先生说完了他最后一句指导,终于再听不到他任何的声息。泪水顿时溃如决堤,他拔足飞跑起来,直到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绊倒,这才想起摘下头罩: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浓郁的绿色,古树张开擎天的巨伞,隔绝了外界的生气,只有偶而能射进来的一两束阳光,在满是落叶和苔藓的地面上烙下几个暗淡的光斑,而他的眼泪,就无声无息的落在了这些被圈禁的光亮里。 
先生!先生!脑中每一声呼唤都仿佛是巨大的鼓棰,敲打在心房上一阵阵闷钝的疼痛,不知是什么力量让他猛然爬了起来,扭头看向来路:树影交错中,只能望见一条”白布”凌空落下,却已辽远了水声。 
他不觉向那瀑布的方向走了几步,全然忘却了这其实是在走回头路,只知那水声逐渐响亮,仿佛是每一朵下落的水花都在发出一声低吟。他忍不住又往前走,只见那瀑布在移动的视野中不时被横斜的树杈挡住,乍看上去,竟像是一条白绫正被这些争先恐后扑上去的鬼手一片片的撕碎…… 
再也忍不住的,之惟向那水幕飞奔而去…… 
之惟永远忘不了那一刻的情景。 
当他转了许多圈才寻回原地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青绿的草地,地上开满了某种不知名的白花,燎原似的,连接了这头茂密的树林和对面崖上的飞瀑,而他的先生,就站在那靠近飞瀑的一头——悬崖的边缘,衣袂如飞。 
之惟想喊,却生生忍住了,有种莫名的恐惧让他误会先生立于崖边的理由。于是,他轻轻的走了过去,猛的紧紧的拽住了那人的衣角,却不料那袖子上的衣料竟如此脆弱的”哗”的应声而落,他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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