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可我不能没有你。”对自己说过一千遍,不能再说这种话,她依然没控制住自己。
然而以铮这时似乎已经铁石心肠:“你会习惯的,你也早该习惯。”
千惠愣在原地,她不认识他了,这么消沉,这么残酷。
门外传来了Jackson的声音,那样的愤怒和失望,她也不认识了。“你求他干什么?让他走,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想赔上自己了。”
洋鬼子大步走进来,拍了拍以铮的肩:“给我一周时间,我再拿不出有效的治疗方案,直接滚回美国——你们中国人怎么说的——卖红薯!”
他顿了顿:“话说回来,治好了她,我还是回美国,搞清楚我把我最好的朋友丢在哪个航班上了。找到他以后,毙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冒牌货。”
以铮笑笑,骂的好,他还真就是没出息。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直找不到让庄柔对治疗放弃抵抗的方法,今天要不是云意这么一闹,他也不会突发奇想。
“Jack,有个方法我们讨论一下,可能对她有效果。”
听到两个男人若无其事的讨论起了治疗,好像这些翻天覆地都不曾发生过,千惠重重叹了口气,走出了办公室。
坐回自己的小桌前,她下定决心要留住以铮,就算这混蛋怎么忽视她也好。他是昏了头才觉得医院完全可以没有他!
想了很久,她翻开抽屉里的一份通讯簿。手指划过那个名字,她有点忐忑,真要这么做,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将通讯簿塞回抽屉,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以铮和Jackson谈了大约半小时,出来时轻松的仿佛长了翅膀。看着他站到电梯门前,千惠还是掉眼泪了,万一以后看不到他了怎么办?
Jackson恼火:“你哭什么?去给我倒杯水!”
她没好气:“我又不是你的助理。”
眼泪掉个不停,她忍不住又去摸摸以铮的手,幸好,温暖了。看来他真的找到了治好小萝莉的方法,觉得被赶出医院有了意义。她心里跟着一暖,转而又冰凉,丢掉他的手,不敢再碰。
以铮对这怪异的举动报以无奈的一笑,眼角瞥到Jackson几乎变成血红的蓝眼睛,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关心要用对方法才能被她了解,不然等到某天爆发出来,或许就成了完全迥异的结果。
以铮叹息,不该奢望着庄柔解开施在他身上的魔咒,他活该被诅咒,一生一世。治疗有Jackson看着,他从现在开始专心尽律师的本分,解决谋杀案。直到红色方框跳到了“36”这一格,以铮抬脚要迈出去,看见门后的人,愣在原地。
云意。
她看着这三个人堵在门口,似乎畏缩了一下,但不过是0。01秒的事,一个几乎听不出的不均匀呼吸。她跨出一步,将一张纸塞在以铮手里,一句话也不说,后退,关闭电梯门,下行。
(本章完)
'(第49章 放逐(3))'
就在以铮以为审判已经结束,他还可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继续守护时,发现连这个希望也破灭了。
那是一份声明,庄柔解除了与他之间的委托关系,他不再是她的律师。整张纸上的字迹都很轻,但写的稳稳当当,横平竖直,是她的笔迹。落款署名,“庄柔”两个字整齐而平静。
他的心霎时被掏空了,这是她给他的最后审判。
千惠噔噔的跑下了楼:“我替你去问她,我不信!”
小萝莉你不能这么做,你可以不原谅他,你可以惩罚他,但不可以在气头上就判他死刑。
庄柔抱着膝,数着吊瓶中的点滴。她又掉头发了,掉了很多,好笑,又不是白血病,谁听说过心肌炎掉头发的?手在枕头上划着划着,眼睛忽然又酸又涩。“云意姐,我想让妈妈来陪我……最近都没给家里打过电话,爸妈什么也不知道……”
云意抚了抚她的肩,只是用手指,手掌悬空着。“你就这样认输了吗?我们不是向来都自己解决问题吗?”
云意试图安慰庄柔,让她打消扑到父母怀里取暖的念头。庄致远不知道以铮回国,而要是他知道了,再知道他的宝贝小公主被以铮这样对待……以铮就死定了。
庄叔叔……唉,父母心有时就是很奇 怪{炫;书;网},一面,心疼孩子心疼到她少了一根头发都要翻遍地球找回来,一面,却用力把她摆成自己想要的完美样子,不顾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天快黑了。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想吃什么?”云意看着庄柔摇头,忽然心痛的彻骨。“小柔,你告诉姐姐你想吃什么。”
庄柔盯着她的眼睛:“鱼子寿司,蔬菜沙拉,绿茶……”
云意夺门而出,似乎不忍再看她。她拿走的只是梁以铮,她可以还小柔所有其他的一切。
看着云意起身离去,庄柔看看时间,已经过了5点30分。平常这个时候以铮会来喂她吃饭的,很开心的看着她“饭来张口”。
她勉为其难的咽下骨头汤后,他奖励她一个吻,夸她乖。
她依在靠枕上,用小勺吃酸奶,运筹学课本摊开在膝盖上,时不时翻一页,恍然发觉头一偏就可以倚到他的手臂,他帅气又明朗的笑,说,忽然很想抱你一下,就坐过来了……
她偷偷打电话订的参考书,怕被他发现就藏起来,最后还是被他发现。他没办法,说,心理学上有很经典的提高思维效率的方法,你要答应我不许再偷偷熬夜看书,我就教你……
他有很多事要做,尽管医院交给千惠,但毕竟大事还是要他来决断。他自己也是医生,白天时间全部要安排出去,只能晚饭时来陪她两个小时,板着脸,硬着口气“哀求”她多吃点东西,早点睡觉。
可是,他自己呢,他每天都要熬夜,忙完了医院的事还要来忙她的事。
她将脸埋在枕头里,低声抽泣起来。
以铮,我根本帮不上你,就陪你熬熬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本章完)
'(第50章 放逐(4))'
闭上眼睛,回忆又被黑暗击的粉碎。
她不敢呼吸,每次呼吸,腹上的伤口都会痛。那是抢救时,护士把心率仪探头拔下去时留下的伤痕,有十来处,胸前也有。
当时为了救命,护士不可能顾忌她会不会受一点点皮外伤。
她将头沉到双臂之间,她也不怕这一点点皮外伤。她怕的是游离在生死边缘的那种虚浮感,昼与夜之间裂开了豁口,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她拼命的呼吸,心脏变成了爆发的火山,烫烈的岩浆在她体内翻滚。
她终于明白了,她是会死的,不管多么努力的抓住那根稻草。
不是他揉碎了她,是她自己本来就没有完整过。
千惠出现在面前,庄柔知道她为什么来。
“是我写的。”她语气很轻,但很肯定,“是我的意思。我还要把诊疗费都结清,”她说的很慢,仿佛每个字都耗尽心血,“从今往后,无论是梁律师还是梁医生,我都不欠他了。”
千惠发现自己不忍心再问庄柔任何。她从一开始就可怜小萝莉,可以铮……
“那你能不能亲自跟他说,要他走?”
千惠打定主意庄柔说不出口,只要两个人面对面,就什么都解决了。毕竟……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
庄柔笑笑:“好啊,那麻烦你请他来。”
以铮进门来的时候,手里依旧拈着那张纸,没有折叠,没有褶皱。他时不时换个地方拈着,因为怕汗液会让纸变形。
庄柔看上去苍白而消瘦,蜷缩在靠枕上,交叠的双手上有东西在闪烁。
以铮愕然。戒指,却不是他拿走的那枚,这一枚,泛着血红的光。恍然大悟,记得那夜在停车场,云意说,会确保他记得他永远是个罪人。
云意是在用曼瑶的戒指提醒他,他会害死第二个女孩。
但为什么要把这个包袱压在她身上?她已经呼吸都困难了。
庄柔注意到以铮在看她的戒指,淡淡扫了一眼:“不是因为这个。虽然……5年前云意姐受过的折磨我知道了,曼瑶姐有过的煎熬我也知道了,但我没有这么高尚,我没有因为对她们有愧而恨你。我只是为了自己才恨你。”
以铮哦了一声,点点头:“你希望我走?”
“对。如果你不走,我就在下次输液时刺破导管,让空气进入我的血管,或者把流量阀调到最大,让药液堵塞我的循环系统。”
以铮不知该笑还是该气,笑是笑不出的,气也早就哑火了。她的威胁比云意厉害多了,但可笑的地方就在于他明知道这不可能发生,还是心里一扯一扯的疼痛。
以铮将纸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