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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再坚持一会儿,马上便能出金王府了,到了外面自有人接应。”一抹暗影自竹丛后闪出,纵身跃上墙头,施展了轻功一路疾行。
眼看就要逼近那暗红的围墙,突地一股阴冷劲风自身后袭来,南宫逸棣挽剑反挑,“铮“地一声沉亮的刀剑交击声后,旋身落地,背光而立。
“何人胆敢夜闯金王府,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声低沉阴冷的声音喝道。
柳焉蓦然睁开了双眼,神色一紧。
五名黑衣院卫以半圆之势包围了他们二人,手上分别执刀、鞭、钩、斧和锤。
听那人说来,他们竟未识破南宫的身份,只是不知他们是当真不认识还是另有图谋?
柳焉不安暗忖起来,不由地收紧了手臂。
“他们……是江湖上人称‘江南五杰’,其中以右边……执刀者为长,武功最好……也是生性最为狡诈的,人称‘刀狂’,你得……多防着点他。”柳焉附在南宫逸棣耳边低声说道,刺骨的寒风让他得以暂回清明,可那*药性正盛,低哑的嗓音仍带了点酥骨媚意。
南宫逸棣点了点头,低声安慰他别担心,可柳焉见他*苍白,心头不由收紧,又想起他日前还受了伤与自个儿所受之辱,清丽的眼眸霎时满染了凄楚,竟又流露出绝望的恐惧。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春残,搭救迟矣?(下)
十指紧揪了身上披风,咬了咬唇,低低道:“金王府见不得光的事多得数不清,金王爷最忌对手运用调虎离山之计,所以在守卫布局上有一特点,每组护院一般只防守一定的范围,除非是瞧见别院形势太过严峻才会出手援助……”忽止,暗暗松开了环肩的手臂,颤道:“所以,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其他护院赶来,可被南宫金康网罗而来的人也并非泛泛之辈,你先前受过伤,不如先暂且放开我……”
“别乱想,我不会放开你的,你抱紧我了。”南宫逸棣低声怒道,语音未落,微芒闪动的瞬间攻击了最外的那握锤之人。
五人虽没看清来人的脸,可见来人锦衣华冠,高贵气势威慑人心,猜他并非一般人物,又加之先前自认为决杀的偷袭竟为他轻易化开,不由心生忌惮,不敢轻易动手,只紧紧盯着那人,却不料对方瞬起出招。
只听“啊”地一声惨叫,一人已倒地而亡,其余四人这才暴起发难,刀、鞭、钩、斧齐齐招呼而去。
南宫逸棣剑势凌厉快绝如电,不但虚实难辨,更给人一种避无可避、攻无所攻之感。一时,铿锵的交击声暴乱响起。
侧身避过绕颈快鞭,击退裂腹一刀,反手一递剑,瞬间,拿钩的那人又成了剑下亡魂,五人到此只余三人。
三人招式愈发狠毒刁钻,未有片刻*的机会的南宫逸棣动作渐渐滞缓下来,不过即使如此,那三人也别想从他这儿讨到半点好处。
不知何缘故,那三人忽然停下了紧逼的攻势,阴狠狠地盯着圈中之人,圈中的南宫逸棣这才稍稍缓了口气。
若是平时,那五人怎会是他的对手,在他手下绝走不了十招便会败下阵,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怀里的人。
南宫逸棣紧抿着嘴,黑瞳精光聚敛,直射向那另有图谋的三人,心里计算着如何早点脱身。
果然,三人蓦地齐齐攻来,凌厉的鞭带着呼啸的破空声袭面,紧接着雷霆一势的断骨一斧砍向双腿。南宫逸棣借那削足而来的双斧的巧劲飞身闪过一鞭,不退*,长剑一挑一刺,逼得那执斧的人急退自保。蓦然,隐忍的破空声自侧身偷袭而来,来势迅猛,竟是直追向他怀中之人。
南宫逸棣大惊,挽剑阻刀。刀势陡然一偏,快如闪电,来势阴狠。
“不……”柳焉惊恐嘶喊道,双眸惊恐地大睁着,心跳似于一瞬间骤然停止了般,“砰通、砰嗵”的回声砸在耳际。
高扬的利刃泛着隐忍蓝芒,来势凶狠地向眼前人砍去,已是势不可挡。
大睁的眼眸流露出极端的惊恐与噬骨的绝望,胸口有如撕裂心肺般的剧痛模糊了心智,那似曾相识的恐惧瞬间便俘获了意识模糊的人。
“哼……”南宫逸棣肩背硬生生受了一刀,身形徒然向右倾倒,险些跌倒。暗红液体自那肩背伤处流涌而出,烈火焚肌剧痛之下,一股冰寒阴冷的寒气侵入骨头。
毫无迟滞,凶狠诡诈的利刃紧密降下,千钧一发的时刻,南宫逸棣稳住了身形挥剑横扫,凌厉的剑气逼得偷袭者连连后退自保。
“云哥哥……云哥哥,你受伤了……受伤了!”柳焉迭声哭喊道,手指紧紧揪住南宫逸棣的衣襟,全身止不住地瑟抖,那双水雾氤氲的眼眸死死地望着他,呈现出令人揪心的惊恐与绝望。
“他们伤了云哥哥,他们伤了云哥哥!”水光盈盈的眸陡然一转,狠狠盯着周身三人,如蒙了一层血色,闪动着疯狂的杀意。
“我没事,焉,你醒醒,我没事!”南宫逸棣心疼地安慰说道,一个不留神,腿上又挨了两记鞭子。
濒临疯狂的柳焉紧咬双唇紧紧地望着他,纤长的眼睫急促地抖动。眼角,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一时,惊恐、悲痛、凄楚、坚决神色相继闪现了眸底。
南宫逸棣见他咬破薄唇而不自知,心顿时疼地像要窒息了般。
但见怀里人儿眸底寒光倏闪,南宫逸棣神色蓦然一紧,待他察觉到身后猝然*发的危机时,怀里人早已出手。
电光火石间,只听“啊……”地一声惨叫,纤细有力的食指与中指竟已生生插入了那人侧颈。二指用力一抠,只听那人又一声惨叫,倒地抽 搐,颈脖上那血窟窿涌血不止。
“快,快,快!”长廊另一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十几名侍卫蜂拥而来,南宫逸棣紧紧抱着怀里的人,面露焦色。
先前他服用的禁药“幻世”的麻痹药性早就消退了,方才一番打斗不仅给他添了新伤,就连愈合了一小半的旧伤口又被撕裂开来了,此刻肩背裂肌剧痛一层一层攀升,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一旦“幻世”的负作用发作,到时神智不清更难脱身。
南宫逸棣飞速环视了四周,正当他暗暗计算着如何跃上屋脊而不至于被弓箭手射中时,“嗖、嗖、嗖”地数声微不可闻的破空声蓦然擦过上空,长廊上的灯盏悉数熄灭,漆黑的院子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只闻一片急乱的铿锵刀剑声响与激烈的打斗声,继而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待侍卫蜂拥赶来时,雪地上哪还有南宫逸棣的身影,仅有五具尸体而已。
金王府的围墙外,“哒哒哒”地一阵急乱的马蹄声,一辆马车飞奔着没入了寒风呼啸的黑夜里。几息间,急切的马蹄声也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最是春色留不住
华丽的厅堂里,当朝的两位王爷对面而坐,座上茶水不见热雾,想必二人交谈已有些时候了。
“让五弟急忙赶来府上,着实让四哥过意不去。至于‘玉阳关’守将暗中纵容土匪占山为王扰民滋事一事,说来‘玉阳关’乃我祈国第一道重要关卡,战略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可不巧四哥今儿不幸感上了风寒,现下脑中思绪是乱作一团,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只能明日早朝时再将对策面呈皇上,五弟看行否?”南宫金康揉了揉眉心疲惫说道,那不经意轻击了座椅扶手的食指泄露了他的不耐烦。
果真如楚阳那小子所说,在自个儿离京的这两年里,他的城府愈见深沉了,方才几句看似不经意的问话中不知藏了多少圈套,试探了多少回,幸好自个儿是有备而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才不至于露出什么马脚来,只不过就这么一小会儿人也是倍感吃力。
南宫舒桦恭敬回道:“四哥言重了,八百里急件突然送来,迫于事态紧急,皇上命臣亲传圣谕,舒桦也是皇命难为,打扰四哥休息了,还望四哥别往心里去才好!四哥身体抱恙,不知四哥可还有何不适之处?赶明儿舒桦让管家送盒百年参果过来四哥府上,到时四哥也别瞧礼太轻推却了才好。”
一番试探下来,不见来人有何端倪,南宫金康也就心安了,又想着榻上玉体横陈的娇媚人儿,不由按捺不住起来,于是开了口道:“不劳烦五弟挂记了,不过是小小风寒,没什么大病痛,只不过时不时的有点头昏,现下正犯困了。这天寒地冻的,五弟可得多注意点自个儿,别像五哥一样染上了风寒……”话没说完便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