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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我也累了,只听到校园里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忽然我看见了那片小树林,心中一动,便问她的同学有没有找过那儿,他们班的体育委员,一个男同学正在我身边,他说他曾经和几个同学一起进去找过,喊过几声但没有回应,就出来了。
“那个小树林外面看上去并不大,但其实里面挺深的,要是真藏了一个人,一时半会儿未必找得到,我觉得有必要再好好找找。和我一起找的同学都觉得有道理,可是女生们害怕,不敢进去,于是体育委员带着几个男生和我一起进了树林。”
“看不出你很有胆量么,”若梅的目光中不乏敬佩,“我一定不敢进去的!”
“我也怕得要死,世界上再也没有我这样‘有胆量’的胆小鬼了!”梦丹有点儿啼笑皆非,“可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而且我有种感觉,周霞就在树林里!”
“你呀,是个善良的‘胆小鬼’!”冰儿微笑了。
“树林里真的很吓人,怪风呜呜地吹着,晃动的树枝、树叶往头上乱打;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身边的人走散了,只听到远远的有‘周霞’的呼喊声。我吓坏了,只想与他们靠拢。忽然,我听到一声抽泣,不由警觉起来,‘周霞是你吗?’我不敢叫得太大声。
“抽泣声又响起,我闻声寻去,果然看见了周霞;她蜷缩在一棵树下,低着头,嘴里嘟嘟囔囔:”走开,别过来,我怕―――‘她的样子非常可怜,让我一时间忘了害怕,我一边向她接近一边叫她的名字。
“她紧张地抬起头,惊恐地问:”是谁,是谁?―――“我一心想安慰她,就说:”小霞,是我,别怕―――‘“她忽然面露喜色,叫:”姐姐―――’“就在这时,我听到体育委员惊喜的声音:”找到了,她在这儿!―――‘他就从离我不远的树木后面钻了出来,向周霞跑去。
“可是周霞突然尖叫起来,她跳起来,举着双手向体育委员冲过来,我只听到‘砰’的一声,体育委员倒在地上,周霞也矮下身子,两只手一上一下砸着什么东西―――我站在那儿完全呆住了,直到有东西溅在我的身上,脸上;我用手一摸,原来是血―――”
梦丹又停住了,好一会,才继续下去:“我吓得晕了过去,醒来后才知道,周霞发疯一样的用石头砸那个体育委员,上去4、5个男同学才把她拖开;好在抢救及时,体育委员保住了性命,但休养了很久才好。而周霞,再次被送进了医院;没多久,她姐姐为她办了退学手续,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梦丹终于说完了,房间里一片寂静。良久,朱若梅问道:“忧郁症是不是精神病?”
“是一种精神疾病,”冰儿道,“忧郁症患者一般内向、孤僻、神经质,容易惊慌失措、疑神疑鬼,有自杀倾向。在国外早就不是陌生的病症了,近几年国内的报道也多起来,人们开始重视这个问题了。不过,”冰儿有些疑惑,“忧郁症有暴力倾向吗?倒不清楚。听起来,那个周霞好象有点精神分裂呢。”
“哎呀,那跟她做邻居岂不是很危险,”若梅很担心,“万一她发起疯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应该好些了吧!”梦丹还是很关切。
“是啊,”冰儿也道,“现在的精神类疾病还是可以医治的。”
“可是她看起来不像正常的样子啊!”若梅仍然难以释怀。
“这种病可能是很难根治的吧,”冰儿叹了一口气,“现在我有点理解她们一家的‘古怪’了,她们也蛮可怜的;我们帮不了人家,也不要歧视人家么,要是刺激了她就更不好了!”
“就是,就是!”梦丹猛点头,“做人要厚道!”
三个人都禁不住笑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冰儿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她不仅告诫父母远离隔壁邻居,还扯着西西的耳朵谆谆教导:“不许到隔壁院子里去,听到没有?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人的心理很奇妙,一旦有了阴影就很难摆脱;自从冰儿知道了周霞的往事,再见到她时总会有几分警惕,连同看到她那冷漠的姐姐和古怪的妈妈时也有点不自然,生怕她们会暴起伤人。冰儿有时也提醒自己,她们的境遇堪怜,应该对她们友好一些、宽容一点,可是她们的目光:冷漠的、惊恐的、阴冷的―――总是令冰儿不寒而栗,她也努力地对她们微笑,可是在没有回应的同时却加深了心中的阴影。
这天早晨,冰儿在上班之前来到院子里舒展一下身体,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咒骂声,不觉转头看过去,只见周老太正对着她家院子里的一棵逃脱了大扫荡而且生命力顽强的野草怒目而视,嘴里发出一连串听都听不清楚的咒骂,而且表情丰富。冰儿都有点看呆了。
周老太发现了冰儿的注视,她猛地转头,恶狠狠地回看;冰儿吓了一跳,忙挤出一个笑容,道:“周大妈你早!”可周老太毫不领情,依然瞪视着。冰儿好尴尬,只好左顾右盼地看看自家的花草,逗逗脚边的西西。
周老太一把扯掉了那棵野草,愤恨恨地走进屋子。
西西好像被激怒了,冲着周老太的背影狂吠不已;冰儿安抚了好一会,它才安静下来。
61、残杀)
周末到了,有什么是比睡个懒觉更舒服的呢?冰儿躺在暖暖的被窝里,迷迷糊糊地听到了窗外的晨练声,却连动都不想动。
可西西却不干了,它拱啊拱,想弄醒冰儿,它要冰儿陪它出去‘便便’呢。冰儿口齿缠绵,实在睁不开眼睛,她推了推西西,呢哝道:“西西乖,不要吵―――”
好容易冰儿睡醒了,吃着妈妈为她热过的早饭。
忽然传来急急的敲门声,伴随着若梅惊慌的叫声:“冰儿,冰儿!―――”
冰儿打开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若梅浑身发抖,怀里抱着血淋淋的妖妖!妖妖的白毛上血迹斑斑,实在触目惊心,再仔细看看,它那条长长的尾巴竟被剁去了一截!
“怎么办?怎么办啊?”若梅哭出来了,“我刚刚起来就发现妖妖这个样子趴在阳台上,我摸摸它,它会舔我的手,却动都不能动!”她的眼泪滴到妖妖的身上,妖妖微弱地叫了一声。“它会不会死,会不会死啊?!”
冰儿伸手去摸妖妖,却也忍不住地颤抖,“天啊!太残忍了,谁干的?”
“不知道,不知道,―――”若梅已经不知所措。
爸爸妈妈闻声而来,也被吓坏了。“太不象话了!”爸爸说。“快去医院啊!”妈妈喊。
“对,我陪你去宠物医院!”冰儿当机立断。
刚刚跨出门口,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冰儿打了一个冷战,她回过头来,看着爸爸妈妈:“西西到哪里去了?”
爸爸妈妈张口结舌,若梅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它不在家吗?它会不会和妖妖在一起玩?―――”
冰儿发疯一样地朝外面跑去。
跑出大门口,冰儿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虽然楼外阳光遍地,她却觉得手脚冰凉。向左还是向右?冰儿彷徨了。
忽然,赵伯从远处跑来,挥着手:“冰儿,快来,出事啦―――”
冰儿跟着来到离她家不远的一处绿化带附近,一眼就看见了浑身是血的西西,它趴在一丛灌木旁,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迹。
“我正在巡逻哪,”赵伯指着旁边的一栋楼,“忽然在那栋楼后面看见血迹,就顺着走过来,一瞧,这不是你家西西吗!就赶紧来找你―――”
冰儿听不见赵伯的话,她蹲下来看着西西;西西的后背靠近左后腿的地方有道大口子,明显是刀砍的,差一点就连腿也砍掉了,已经露出红红的肉来。此外它身上还有伤,可是冰儿已经看不清了,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
西西看见了主人,失神的眼睛回复了一些光彩,它努力地抬起头,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冰儿的手摸上了西西的头,西西微微地摇动尾巴,露出无限的依恋;而冰儿只感觉到了颤抖、颤抖、还是颤抖,却不知是小狗还是她自己。
爸爸妈妈和抱着妖妖的若梅也赶到了,“哎呀,怎么连妖妖也―――”赵伯不胜惊异,“这是谁干的,真是作孽啊!”
冰儿小心翼翼地抱起西西,与若梅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里尽是心痛和担忧,我们的猫猫狗狗,你们可千万千万不能死啊!
杨逸枫赶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只见冰儿和若梅楚楚可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