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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许这就是人性丑陋的地方,用所谓的道德和伦理去肆意把另一个人摧毁,而这个人越是优秀,越是特立独行,他们辱毁叱责践踏时就越满足,就越能满足人们这种变态的欲望。
看到后来,芦苇已经不想再继续翻下去了,她已经看到萧冉被撤销职务,以及同学们集体拍手称快说是大快人心的地方了。
她已经知道为什么冉冉会消失了,这样巨大的舆论压力任何人都难以忍受,走在校园里到处都是别人异样的目光,萧冉那样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注目礼?
人言可畏,原来人的口水真的可以杀人,杀得无声无息,而且理直气壮。
她不禁同情起冉冉来,她甚至可以想象冉冉那时的感受,所有人看她的眼光一夜之间便改变了。原来她是大三的优秀学生,学生会主席,文艺骨干,学妹们崇拜的对象,男生们的梦中情人。一觉醒来,她就变了,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变成了一个逼疯自己生母的刽子手,变成了一个成天撒谎装好人的混蛋骗子,变成了一个灭绝伦常的猪狗不如的贱货。
她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从高处狠狠地坠下,然后谁都可以来踩她一脚,骂她一句,吐她一口唾沫,因为她这种人就是最低等的人,最下三滥的人,最犯贱的人。
回想着帖子里的句句谩骂,芦苇觉得异常的压抑,如果她是冉冉一定也选择逃跑,选择远远地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但是芦苇又觉得冉冉地离开应该不只这一个原因,虽然这帖子一定是最大的原因。因为冉冉身边还有那么多人,萧衍,程一阳,淮人,他们都没有放弃冉冉的意思。可是冉冉离开的原因这些人都不知道,冉冉像是不仅仅只是想逃开学校里的人而已,她还想逃开萧衍,程一阳,卫淮人。如此彻底的消失,里面应该还有更多的隐情。
想到这里芦苇觉得更加压抑了,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承受也不应该承受这么多,何况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冉冉的人生太像一出戏,可是就是因为比戏还要像是戏,才更让人觉得真实的残酷,只有真实才会这样摧残人。
芦苇甚至也很残酷的庆幸,幸好她不是冉冉。瞥眼看到一旁的床头柜,想到里面那个盒子,芦苇又有些紧张起来,她摇摇头,想要甩开这样的想法。
她很确定,她就是纪芦苇,她不是其他任何人,她也不要其他的任何的人生。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芦苇的思绪,拿起电话,来电显示上显示的是淮人的电话。芦苇不知怎么的有些害怕接淮人的电话,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芦苇,冉冉的母亲在精神病院里自杀,现在被抢救过来了,主治医生希望我们可以去看看。”
原谅我
第二次来到七医院时,芦苇依旧觉得这里有些诡异,让她感到凉飕飕的。在院子里碰上了上次那个自称是轰炸机的病人,这一次他的手臂下面还是跟着两个沉默的“炸弹”,三个人就在院子里自得其乐地跑来跑去。
芦苇很喜 欢'炫。书。网'这三个人,虽然欣赏精神病患者是一件比较奇 怪{炫;书;网}的事情。但是仔细想想他们活得很自在,他们相信自己是飞机和炸弹,便做飞机和炸弹。至少这一点芦苇自己就比不上,她相信自己是谁?她知道自己是谁?她又能做谁?
芦苇发觉自己一时间竟然找不到答案。
这一次见他们的是另一个年轻的男医生,医生对她们交代了一些情况之后便带着她们去了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芦苇却忽然胆怯了,之前鼓起的勇气好像忽然间全都没有了。对这个薛云娜的了解,她只限于一个会虐待八岁小孩的残忍疯子,她不知道自己进去会是怎样的状况,不知道薛云娜看到自己会不会变得竭斯底里,毕竟她曾经那样对待过冉冉,看得出她很憎恨这个女儿。
不过想来也并不奇 怪{炫;书;网},冉冉的存在无疑是在每时每刻地提醒着她,她有一段不堪的过往。
冉冉就是她最丑陋的伤口。
“怎么了?”淮人见到芦苇的脸色不大好,轻声问道:“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咱们不见了。”
听到淮人这么说,芦苇反而觉得自己显得太胆小了,既然决定了要来就没有半路离开的道理,芦苇摇摇头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的。”
一旁的主治医生见到芦苇有些害怕的样子也安慰道:“纪小姐,你不用担心,现在的薛云娜没有任何攻击力的。”
芦苇点点头,用力呼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打开了门。
看到薛云娜时芦苇愣了愣,的确像医生说的那样,薛云娜现在没有一点攻击力,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头上包着绷带,脸上还带着氧气罩,看样子说话都很困难,芦苇不禁觉得松了一口气。
病床上的薛云娜看起来很虚弱,脸色苍白,疾病的折磨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让芦苇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而已,之前的那些恐惧瞬间就消散了。
听见有人进来,薛云娜睁开了眼睛,目光缓慢地扫过众人,然后突然停在了芦苇身上,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她。芦苇有些被薛云娜的眼神震慑住了,这样的眼光就叫做悲喜交集吗?
悲喜交集,这是芦苇从薛云娜眼里体会到的第一种感情。
芦苇忽然有些不明白这母女之间的关系了,如果对于冉冉的感情是憎恨的话,她的眼里不应该流露出这样的光芒,一种欣喜的,又悲哀的光芒。
看着她眼神里那意思期待,芦苇虽然心里对薛云娜仍旧有些防备,却还是不自觉的向她走过去,芦苇走到病床边坐下,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就在芦苇握住她手的一瞬间,薛云娜忽然就哭了起来。
芦苇被这突如其来的眼泪被吓到了,却不忍心收回手,薛云娜哭泣着,仿佛她才是一个孩子一样,受着伤的她没法大声哭泣,只是无声的流泪,可是芦苇觉得这无声的泪比嚎啕大哭还让人觉得心酸。本来芦苇过来是想要问问薛云娜关于冉冉的事情,可是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芦苇不忍心说出自己不是冉冉这种话了。
薛云娜忽然发出来呜咽的声音,她张张嘴,像是想要说话的样子,芦苇转过脸看着医生,说道:“医生,她想要说话。”医生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取下氧气罩,芦苇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毕竟薛云娜是危险病房里的病人,她还是怕自己把氧气罩取下来之后出什么事。
取下氧气罩之后,薛云娜缓缓地收了眼里的泪水,然后几次张开嘴,却又迟疑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芦苇安慰道:“没事,不急,慢慢说。”
薛云娜的眼眶忽然红了,然后终于用颤抖的声音看着芦苇说了三个字。
“原……谅……我……”
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芦苇的心情更加复杂了,薛云娜虽然是在向冉冉道歉,可是她却依然觉得异常的沉重。
这一对母女之间的纠葛太多了,有时候目睹一场这样沉重的感情纠葛在自己眼前发生并不是一件令人轻松的事情,至少芦苇就没有办法以一个看客的姿态对待这一切。
薛云娜看自己的眼神让她觉得心酸,她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好像一个最普通的母亲一样,可是为何她又要那样对冉冉呢?
“她的状况怎么那么严重?”芦苇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淮人已经和医生聊了起来。
“病人存心要寻死,往自己身上捅了5刀,如果不是发现及时早就性命不保了。”
5刀?薛云娜是有多么憎恨自己才会选择这种自杀的方式?芦苇很难想象她一刀一刀往自己身上捅的情景,她难以想象那有多痛,难以想象那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多强烈的感情。想到这里她觉得心里更加压抑了。
淮人也是惊讶地问道:“5刀!她怎么下得了手?而且在精神病院刀具这种东西不是应该有管制的吗?”
“这是我们的人疏忽了,”医生低着头说道:“前段时间她的表现很好,我们以为这是好转的迹象,便开始让她在院子里散步休息,没想到她借这个机会去值班室偷了一把小刀。”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