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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回忆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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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出一条路,才跌跌撞撞走了出来。想不到竟走到另一个方向,进入邻近的荥经县。

6、1990年6月13日,世界动物基金会顾问、国务院特聘大熊猫保护专家安德鲁?劳里博士一行七八个人,进入迷魂凼腹心地带考察,由于罗盘失灵,原本计划朝向西方前进,走了很久还是停留在原处。

7、1999年12月2日,33岁的青年科学工作者郑明全,在当地山民魏知民陪同下上山,稀里糊涂走进了迷魂凼,两人很快迷路。后二人放弃同行,魏转了一夜和一上午才下山。洪雅林场立即紧急组织救援队伍赶来,6日下午才找到郑明全,其已全身冻僵,不幸牺牲。

……

每一个失踪与死亡的例子都是有根有据,有迹可查,全部是近些年真实发生的事情。

崔觉引懵了,他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趴在地上旁若无人作画的神经病。

“天啊,他能够侥幸逃脱,一定知道哪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请!”

崔觉引发现自己很有想要给这个疯子解开所有谜团的冲动,他身为一个局外人,不应该对此如此敏感的,也许是因为这个疯子的涂鸦给他造成的亲切感,他隐约感到有种义务想要给这个疯子一个交代。

或者说是给他一个说法。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了个神经病,实在是太委屈了。

“他如果涂鸦的全部是他当时候迷失在迷魂凼里的影像,那么别人可以开导他,或者帮他治疗,让他完全回忆起当时的情境来。”崔觉引想。

也许,迷魂凼中就存在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从古至今,关于迷魂凼里的诡异说法本就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真真假假,也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有资格判定,现在正是有一个足够有资格的人去评定,那就是这个幸存下来的疯子!

第六章 一个催眠师

崔觉引觉得十分有必要去跟这个疯子聊聊,即便是对牛弹琴,他也要尝试一下。

精神分析学曾是崔觉引走入艺术这条道理之前的最爱,他热衷于研究认知心理学派,喜欢精神分析,行为主义,人本主义,很多时候,他在创作作品时,都会受到这些理论和哲学性阐释的影响。

不过他从没有真正去研究一个神经病。

他开始去触摸关于心理现象学还有缺陷学还有逻辑学时,冯萍就找上门来了。

而这次不是街头邂逅,是冯萍直接来到了门口。

崔觉引抱着一沓书籍准备去图书馆还时,冯萍的胸口就把他堵在了那扇窄小的门口。

“我发现,男人说的话真是一点儿也靠不住。”冯萍两根手指叼着一支细长的女人烟,睫毛弄得很翘很高。

崔觉引早就忘掉了几天前他对冯萍的承诺,看到冯萍身穿露背大叉吊肩服,脖子上是一根发出冰凉气息的银色项链,稍有些感到惊艳,但没有臆测到冯萍来的目的。

“我这些天不是一直在忙着么?”崔觉引搪塞说。

“你又不是上班族,你只是一个自由职业者,一个东奔西走的画家,再忙也应该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兑现自己的承诺吧?”

“我说过什么承诺了吗?”

崔觉引仅仅是两手一摊,就被冯萍揪着衣领推回了门内。

“你们这些臭男人!你到底记不记得!我的画像!!!”冯萍秀眉竖立。

“噢噢噢噢……轻点轻点,我记得,记得……”崔觉引被冯萍粗鲁的动作给压倒在地,手中的书籍撒了一地。

“那——你今晚是有空呢?还是有空呢?还是有空?”冯萍两边膝盖跪在崔觉引的肚皮上,他发现深呼吸很难,

“这个,可以从长计议么?我现在真的……”

“行了,你们这些男人总是敷敷衍衍,说过话像是放了的屁,亏你还是一个画家的身份呢,讲的话比那些街上的泼妇还轻浮,就一句话,画,还是不画?!”

崔觉引被冯萍的气势给震慑住,好一阵子才憋出一句话:“你先从我的肚子上下来吧……”

冯萍终于露出了微笑,她岔开两腿,然后踩在崔觉引腹部的两侧,缓缓地从他的身上走过。

崔觉引看了个底朝天,当冯萍的敞开的裙子从他的眼前经过时,他很努力地闭了一下眼睛,一团漆黑晃过,他忍不住又睁开了眼睑,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得清,光线很氤氲。

冯萍环顾了一下崔觉引的整个祖屋,说道:“都说一个男人在家是不会收拾的,果然够脏够乱。”

“崔觉引顺水推舟:“那是,你也知道,我这里狼藉得很,连个地方坐着的都没有,你看就……”

“少来贫嘴,我早就躺你床上!”

“这个……”

冯萍已经把脚底的高跟鞋朝后一丢,然后赤着脚爬上了他的床。

“果然是画家的床铺,连床单都弄得这么有艺术感。”冯萍揪起一块布单看了看,上面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抽象画,便又继续调侃,“你干脆就把我画在你的床单上得了。”

崔觉引摇了摇头,回头翻箱倒柜,找来了画笔和颜料。又把纸张铺在画板上,夹上夹子。

挤好了颜色,调了调色调,再次回头时,他登时又被惊得浑身僵硬。

冯萍已经脱得一丝不苟,然后用他的床单潦草地裹了她的隐私部位,正是一脸妩媚地看着他。

崔觉引的目光直了,他并非是没见过女人的身体,他仍是记得自己在大学主修写实画派时见到第一个裸模的震惊,当时还傻乎乎地觉得自己是爱上了那个模特,但是三个小时后,那个女的面无表情地穿上了衣服,就走了,而且,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她去了另一个省份。

他对那个女人记忆犹新。

冯萍的皮肤极其细腻,仿佛他用的白色颜料撵出来的色道,柔滑而富有光晕。她的发夹已经拔了出来,黑色长发在空中飘舞,两颗宝石般的眼眸蕴涵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那张独一无二的床单就像流动的烈焰一样,包裹着她白玉似的修长身躯,整个人宛如一团移动的火之精灵。床头边上的灯淡淡的笼罩着她,崔觉引有些情迷意乱,他搞不清楚,这个本在他眼里低速下jian的女人,究竟怎么会在一下子升华成了他所瞻仰的女神。

冯萍的身体让他想起了好些年前他第一次画的那个女模。

而她身体上散发的独有的体香和一些低劣香水让他莫名了些许冲动。

“咱们有说好了是这么画的吗?”崔觉引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嗯……你要是不喜欢这么画,我听说有一种刺激的画法,可以供你参考。”

“什么?”

“你一定画过人体彩绘吧?”

崔觉引心脏停止了跳动,他有些窒息,对这个直言不讳热情奔放的女人有些接受不来。

他像是一个受了戒的人,然后拼命抵抗自己不要越轨,他想坚持自己的理念,守住自己的城垣,企图不让外来者轻易击溃。

但是现在好像对方没有出击,自己已经土崩瓦解了。

“人体彩绘才是算了,我就这么画吧。”崔觉引僵硬的地把画框放到跟前,然后坐在凳子上,用笔刷蘸了蘸颜料,在洁白的纸上勾勒了第一笔。

+++++++++++++

灯罩安静地把光线包裹在冯萍的身体上,被强光照射的空气里,依稀能看到一点点漂浮的光点,像是飘不定的灰尘。

崔觉引时而抬头看看,时而停下画笔,考虑着调色。

这个男人作画时,目光里会流露出一种无比专注而且犀利的光芒,这是让冯萍最为迷乱的。她很享受地盯着崔觉引瞳孔里每一丁点儿颤动,好比是一个人男人将她浑身每一寸肌肤都抚摸过,她觉得酣畅极了。

时间一晃两个小时过去。

崔觉引专心作画,冯萍时一言时一语地跟他搭讪,他答非所问地敷衍着,现在他想尽早完成他的任务,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冯萍有些无聊,知道崔觉引并不想跟她搭话,只好也缄默了下来。

崔觉引的房间很窄,这是让冯萍最不自在的地方,她在这里呆久了估计就会变得很压抑,她实在不理解一个男人怎么能呆在这么一个局促的空间这么久。

“哎,跟你说,昨天,我遇到了一个好玩的人。”冯萍还是忍不住想要跟这个男人说说话。

“哦。”

“他长得很英俊哦。”

“嗯。”

“他很讨女人喜欢的。”

“噢。”

“可是已经结婚了。”

“哎。”

“他以前也说喜欢画画呢。”

“哈。”

“他某个方面很像你,就是在工作的时候很专注。”

“嘿。”

“他会很多东西,而且擅长哄女人睡觉。”

“啊。”

“他要是没有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他是做那一行的。”

“呵。”

“他的缺点还是有的,就是动作太粗鲁。”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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