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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空间就窄,带来这么个疯子,他可是脚无立锥了。
“我的床铺你可不能睡,你只能委屈一下,睡地板。”崔觉引忙乎着把他丢得狼籍一片的各种书籍,画稿,颜料画板画笔什么的都重新收拾了,这才堪堪多出了一些空间。
“我的床铺从来不允许别人上去,因为我有洁癖,虽然我的床铺不怎么的……”崔觉引瞟了一眼自己的床单和枕头,发现还是挺脏的,“就那个女人那天强行上了我的床铺,还没经过我同意呢……”
“等你醒了,去洗个澡,换一套衣服……我的衣服你可以穿……嗯……对了,我还要准备晚餐,要是现在我带着你去餐馆……你看你那副摸样,估计我都会被看成要饭的给赶出来。你等着,我去买菜回来!”崔觉引打定主意,今晚自己做个饭。
他很少做饭,这时他有些怀念起那个肮脏的女人来了。
厨房里有个女人总是好的。至少那些繁杂的家务有个人帮忙分担。
“不行,我必须与这个女人划开界限。”崔觉引想,自己和冯萍的身份,那就是神父和修女的区别。
哦,不,是神父和……一个失贞的失足后忏悔了才来做修女的女人。
菜买来后,崔觉引打开了祖屋里所有的通风口,免得炒菜时把整个屋子烧着了。
如果,要是不打开通风口,两人能直接被熏晕在里面。
“你今晚是作威作福了,老子这么一个大艺术家的身份居然低声下气给你这个一无是处的疯子做菜,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崔觉引闷声闷气地挥舞着锅铲,锅里发出嘶嘶的油水蒸腾声。
那个叫吴墨帆的神经病终于被浓烟给呛醒,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住地打量周围的事物,和那个裹着围裙不知道是炒菜还是在焚尸炉旁边工作的人。
“看什么看,虽然我这里很乱,但是至少不是家徒四壁,今晚有足够的空间给你睡的了。吃完了晚餐要去洗澡,你现在的味道,已经可以招苍蝇了……”崔觉引很用力地翻炒着锅里的食物。
“这里是你的家?”
“不算是家,只是一个暂时的落脚处。”
“你什么时候拐我来的?”
“拐你?就你这种货色丢到分类的垃圾桶,还是被清洁工给倒出来。没人要!”
“哦。”
“嗯,有自知之明就好。趁着现在我的手艺还没做好,那里是个浴室,待会儿去洗个澡,换上我的衣服。”
“我才不穿你的内裤呢。”
“呦喝?你想得美,我能大发慈悲给你遮羞的衣服穿不错了,还在我面前挑三拣四!”
崔觉引回头再看锅里时,里面已经是一团焦黑。
“你这个扫把星,哎呀哎呀,坏了,浪费了浪费了……”
等所有的饭菜都端上了‘桌子’,这个应该不算是一个桌子,只是用几块砖头撑起来的画板暂时垫的。崔觉引还把平时照射投影石膏用的灯也拿了过来,放到桌子旁边,弥补了房顶光线暗淡的缺陷。
吴墨帆也坐下来了,崔觉引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果然是精神有问题,你洗头的时候从来是习惯带着一头的泡沫出来穿衣服的吗?”
吴墨帆泛起眼珠子,朝自己的额头上看,很多水珠还带着泡沫往下滴。
崔觉引揪着他拖入浴室里,重新给他冲水,并且在自己的衣橱里里拿出一套新衣服给其换上,这才有点儿人模人样了。
“好了,你这算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那些衣服就……”崔觉引看到地上一个塑料袋,便拈着拈花指把吴墨帆的衣服放入塑料袋里,绑上的时候还扭着脖子屏住呼吸远远地朝别处看,→文·冇·人·冇·书·冇·屋←企图避开那些邋遢衣服所散发的臭味。
“给我给我……”吴墨帆突然去抢过了袋子。
“放开!”崔觉引一甩,“你胆敢再拿这些烂衣服回去穿,看我不拿打火机来焚掉你!”
吴墨帆虽然很不乐意,但是看到崔觉引对他不是有太多什么恶意,而且还做了好多饭菜还有给他衣服穿,可谓是盛情款待,也不便再想去抢那个装脏衣服的袋子了。
第十章 疯子难伺候
“吃饭吃饭!”崔觉引把一个小凳子递给吴墨帆,自己把那袋子丢到了门口。
崔觉引给疯子盛了碗饭,自己也来了一碗,然后看着桌上的那些黑不溜秋的饭菜纠结。
“这个……咳咳,最近很久不下厨了,你知道的,一个大艺术家,很少亲自下厨的,都是出到外面各种餐厅就餐,今天破个例,家里炒了。以后……还会经常破例的。至于味道如何,你别再我跟前挑三拣四就行了。”
崔觉引说罢夹起一块肉放入了嘴里,然后轻轻咀嚼,希望能品出什么好味道来。
只是他的表情由期待变成扭曲,后来又变成绝望。他不甘心,又在另一盘的菜里夹了一戳放入嘴里,因为难吃而五官变扭曲的表情还是一直没有复原。
于是,他尝完几盘菜里所有的东西,他始终保持着一个饮鸩的痛苦神色。
“没关系,这菜,能吃!”崔觉引自我解嘲,胡乱地扒了几口饭,然后打开旁边的一个热水瓶,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这才把嘴里饭菜的异味冲掉。
而疯子吴墨帆可是好些天没有真正饱餐一顿了,平时都是路人可怜他,施舍残羹冷炙,或是寄人篱下苟延残喘的,现在能有得热腾腾的饭菜供飨,一时间是狼吞虎咽,整个吃相狰狞凶恶。
崔觉引见状,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你算是第一个觉得我饭菜好吃的人。”
他没有跟这个疯子抢饭碗,而是饶有趣味地盯着此人囫囵吞枣,好一阵才说道:“你的名字叫吴墨帆。”
疯子抬起了头,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惊诧。
“你变成神经病之前曾去过一个叫迷魂凼的地方。”
疯子咀嚼的速度明显变缓慢了。
“可能你记不得,但是跟你一起去的同行,都失踪在了迷魂凼里面,仅有你一个人逃了出来。”
“迷魂凼……呃……啊……”吴墨帆听到这个地名,他的神色霎时间苍白无血,满脸尽是惊骇。
“对,迷魂凼,你还有没有印象?”
“啊……”吴墨帆突然丢下了饭碗,然后一个劲儿地往后退,他的一角磕到桌子边上,差点把整个桌子都掀翻了。
很明显,吴墨帆对这个地名极为敏感,而且十分忌惮,他一定在里面遭遇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
“今天,那个该死的催眠师说了,你在催眠当中,讲出了一些线索,你看见了黑雾,看见了跟踪你们的黑影,看见了你的同伴被雷劈死,看到有人疯掉,而且还看到了……三个太阳!我真想说,你是梵高转世投胎长大的吗?为什么你看见东西如此波云诡谲,而且连涂鸦出来的东西都那么的抽象富有意境?”
疯子吴墨帆怔住了。
“好好好……”崔觉引伸出两手示意他别说话,“你先别害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这些都是因为我的功劳,要不是我在路边上看到你的涂鸦,要不是因为我因为那个……那个女人提供给我了一个催眠师,我才不会对你感兴趣,而且还带你去进行记忆治疗呢。不过现在看来,你的治疗效果不怎么样嘛。”
崔觉引看到吴墨帆仍是一副茫然的样子,便道:“没关系,你现在脑袋里乱糟糟一套,等我有时间带你重新去一趟迷魂凼,那么所有的谜底都会解开了……”
崔觉引的话没说话,疯子吴墨帆突然咆哮着对他怒吼:“我不去,我不去!不去!!!”
“你的同伴不是都失踪在了迷魂凼里了吗?他们可能已经死了,已经成为了迷魂凼的鬼魂,可是你作为同行的一员,连朋友们怎么死都不知道,死在哪里都不懂!”
“我没有朋友,我没有同伴……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吴墨帆情绪很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嘴里大声地朝崔觉引叫嚷,好多饭粒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吓得不轻呢。崔觉引看着这个疯子的表情想,看来迷魂凼里是隐匿着一个大秘密了。
“你别慌,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你的同伴们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死掉,是极大的不妥是吧?而且你是上天的宠儿,那么多人一齐去,就剩下你一个大活人了。虽然你对当时发生的事情只能想起翎毛凤角,但是你的涂鸦早就说明了里面所发生的一切不是吗?”崔觉引试探着进一步开导他。
“不是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今晚到此为止,我不再去问你了,我相信,你的记忆会慢慢恢复回来的。”
崔觉引把所有的菜盘都朝他的方向一推:“别想那么多,先吃饭,喏,这些菜,今晚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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