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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言初低下头,看到柳语夕发丝滴水,把前襟的衣衫已经弄湿大半,于是脱下自己的衣衫,披在她身上,然后俯身拉她起来,“随我去换一身衣服。”
柳语夕抬头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那愤恨不甘的婉儿,缓缓起身随着他离开。她还不至于与一个小丫头较真,何况这两年经历的事情太多,早把她初时的性格磨平了,现在,就算天大的事情发生,她或许也只是淡然而对。
婉儿跺了跺脚,然后朝树林中跑去。
楼言初带着她走进一处院子,刚进园中。便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甘而甜,四处看了一圈,除了普通的花草,并未瞧见其他草木,但这香味实在特别,好闻。
推开房门,那香味就越越清晰,不似外面那般若有若无。
“这是什么香味?”
楼言初转头看她,微笑道:“紫罗兰。”
紫罗兰,这里也有紫罗兰吗?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楼言初从木架上取下一盆浅紫色的单瓣紫罗兰,“这种植物是从西方传来的,因为我母亲喜欢,所以我府里才有种植,但是这植物并不好种植,以至于到现在只剩下这一盆。”
对于种花,她也不懂,听后,只明白了一点,这紫罗兰是因为他**喜欢才种植的,初时肯定种植过许多,只是不得其法,因此都死光了,唯剩这一盆。想来,楼言初是很爱她母亲的。
这时,他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浅紫色衣裙,递到柳语夕面前,“我府中少有女眷,唯有我母亲的衣服,你穿着应该合适。”
“不用了,我用毛巾擦干一下就行了,”这是他**留下的遗物,在他心里应该很珍贵的,何况她也只是上半身湿了一些,用毛巾擦一下就没关系了。
他突然伸出手来,拉过她的手,把衣服塞到她手中,然后说道:“换上它。”说完后,便转身出去了。
柳语夕低头看着怀里的衣服,过了良久,终是脱下湿衣,换上浅紫长裙,换好后,她凑到镜前一看,脸上被水淋过,额头被她用脂粉遮盖的玉蓉花显露出来,栩栩如生,头发披散在肩侧,V字领口,镶嵌着细碎的各色宝石,轻纱漫舞,如流水一般飘曳的线条,整条裙子竟看不到一丝接缝,完全浑然天成,穿在身上飘飘若仙,全身素雅,勾勒着美妙的曲线,唯有颈子周围一圈宝石,将清简与华美融合,看上去高贵又素雅。
光看这条裙子,便可知楼言初的母亲该是怎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换好裙子后,柳语夕推开房门,却不见楼言初的身影,唯有一个侍从呆呆愣愣地站在门前看着她。
过了好半晌,才仿佛回过魂来,“姑娘……殿下吩咐,让小的带你回桃园去。”
柳语夕点了点头,似随意地问了句,“你家殿下去哪里了?”
“小的不知,殿下临时有事,所以才吩咐小的带姑娘回去。”
“嗯”了一声,她再未说话,一路跟着她朝桃园走去。
还未到宴席间,便见着桃花林里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容,戚妙吟微笑着朝柳语夕走来,走得近了,含笑执起她的手道:“柳妹妹,没想到真是你,好久没见了,我有好多话要同你说。”
柳语夕一向对戚妙吟印象不错,虽然她大哥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但却没想同是一个窝里出来,戚妙吟与戚文远却如同一个在天一个在渊。
第三十四章 桃园煮茶香(下)
柳语夕点点头,微笑着对那带路的侍从说道:“有劳大哥送我过来,此时我见着多年不见的故人,想与她叙叙旧,便不急着回去了,大哥送到这里便是吧,谢谢你了。”
那侍从听后,脸色微红,垂下头道:“姑娘客气了,但是殿下吩咐我要亲自带姑娘进入席间,守候着姑娘,待他回来,我才能离开。”
他这么做是因为刚刚那件事吗?婉儿或许会趁他不在,再为难她,因此他才派了人留在她身边,想到这里,心里渐渐被一片温软包围。她微笑着对那侍从说道:“既如此,你便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和这位姑娘有些话要说。”
男子微微点头,便转身退到一边。
见他走远,柳语夕转过头来看着戚妙吟,“戚姐姐……”
“柳妹妹,你怎么来了苏什?”戚妙吟面露喜色,紧握着柳语夕的双手,“妹妹长得越发漂亮了。”
“漂亮有何用呢?”柳语夕低低地说了一句,戚妙吟微听清,便疑惑问道:“妹妹刚刚说了什么?”
柳语夕微微一笑,“没什么,对了,戚姐姐怎么也来了苏什?”
“我啊……”戚妙吟挽着她的手,牵着她往桃园里走去,“妙吟受陛下之命,来苏什和亲,本想着联姻之后,便自行了断,却没想,在这里竟遇上了楼公子,他竟还是苏什的太子,看来,老天爷待我还是不薄的。”戚妙吟脸上漾着甜甜笑意,眼中的散发的幸福光芒,让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这样啊……那妹妹先恭喜姐姐了,愿你们有情人能终成眷属。”柳语夕脸上努力维持着笑容,却不知道那笑容看起来颇勉强,幸而戚妙吟沉浸在幸福中,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过了片刻,戚妙吟又道:“对了,妹妹,你怎么突然离开天元了?你知不知道,陛下已经封你为后了,若是你与陛下置气的话,也该是时候回去了。”戚妙吟拍了拍她的手臂,温声劝慰道。
“置气?”柳语夕疑惑地看向她,“姐姐为何如此说?”
“难道不是吗?太后说你太任性了,竟然和陛下置气,而逃离皇宫。”戚妙吟说前一句时,脸上没有笑容,说完过后,慢慢笑了起来,“不过,太后她老人家还说了,她年轻的时候也这般和先皇置过气,你们小孩子家家有分寸就好了。如今,我见到了你,便也帮陛下做个说客,陛下对你的感情,我是亲眼所见的,就是芯羽,也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若不是周边小城爆发瘟疫,国内一片混乱,陛下此时定然亲自去赫纳找你去了。”
“他知道我在赫纳?”
“珞珊公主告诉陛下的,”说道珞珊,戚妙吟脸上显露出一些哀伤之色来,毕竟她和珞珊从小交好,过了半晌,她方慢慢说道:“没想到,两年未见,珞珊竟被折磨这那幅模样。”
想到珞珊,柳语夕也唯有一叹。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我姐妹才相逢,该说些喜庆话儿才是。”戚妙吟拭去眼角的泪痕,复又展露笑颜说道。
两人又道了些话,戚妙吟临时有事离开,柳语夕便走回原处,叫上那等候的侍从一起朝桃园中的宴席走去。
浅紫华服穿在她身上,绵软服帖,舒服且清凉。
一路行去,偶有花瓣掉落在披散的发上,额间的玉蓉花散发着微光。
桃园中人,正在嬉笑玩闹,突然见远处走来一位女子,体态柔美,浑身轻盈,若踏波而来,若非前面那一名躬身而行的男子,园中众人真要以为自己见到了蓬莱仙人。
紫衣蹁跹,随风而舞,白皙的颈间,有各色闪亮的宝石欲夺人眼球,但见到女子容貌时,那点点萤火之光便仿佛在日月之前黯然失色。
这女子的容貌,在场的人都是见过的,初时见了,也曾因为她的美貌而惊讶,但却是俗世之美,就算再美,也不会令人如何魂牵梦萦,但此时的她宛若洗去铅华,蒙尘的明珠得见阳光,竟是这般的美轮美奂,那张脸,仿佛蕴积了天地灵气而生,岂能以风华绝代就能概括的?
屏住呼吸,众人看着她越走越近,这时,一个玄色的身影快步走到柳语夕面前。在看清楚她此时的芳容时,竟也如众人一般愣怔住,滔天的怒火仿佛被温水浇灭,心中满满涨涨的,郁气也尽消。
炎逸不比众人,稍过片刻便回了神,他拉着柳语夕的手臂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换了这身衣服?”
柳语夕眼珠一转,看到席间那个叫婉儿的小姑娘,瑟缩着脑袋,看样子颇害怕她说出真相。柳语夕微微一笑,这婉儿除了怕楼言初原来还怕炎逸,抬头迎上炎逸的视线,“刚刚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便换了一件。”
炎逸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过,最后慢慢凝结成一团阴云,似乎比刚才见到她时更盛,“这衣服是谁的?”
他紧紧地捏着柳语夕的手臂,力气大得仿佛能折断筋骨,“跟我回去。”
不予分辨,炎逸强势地拉着她往外走去,柳语夕一个踉跄,几乎绊倒,炎逸却没停下脚步,只听“哧啦”一声,轻薄的衣袖被他扯掉了一块。
炎逸看着手中的布,仿佛看着苦大仇深的敌人,狠狠掷于地上,用脚碾了碾,瞬间就被花瓣掩埋了大半。
柳语夕呆愣地看着自己光裸的手臂,这件衣服是楼言初母亲的遗物,若是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