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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澜自然知道,白苏素来耿直,从来就不曾说过谎话,昨儿自然是没有他说话了。口中却道:“皇叔,你别说二哥是因为被吓傻了,所以晕了一整天。”
“当然不是。”司祧飞快的答道:“他会昏睡一整日,是因为我昨日给他喂了药。”
“你为什么要给他喂药?”
“你知道的,不给他喂药,我又如何去烧宋子固的尸体。”司祧不紧不慢的回答。
他回答的爽快,白锦澜一愣,心中的话未加斟酌便已出了口:“昨日,为何又对我喂药?”
闻言,司祧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瞪着他问道:“怎么,你昨儿也昏睡了一日?”
白锦澜握了握拳头,道:“既然侄儿已经猜到真相,皇叔何必抵赖。”
司祧勾唇一笑,道;“大概是,昨儿个将你跟苏儿的茶给混淆了。”
“司祧。”一声轻斥甫一出口,白锦澜顿悔失言,张皇起身,却见司祧垂了双眼,脸上并无恼意,只是猜不出心思的淡。白锦澜心头慌乱,也顾不得那茶是不是被下了药,端起胡乱的呷了一口。定了定心神,才道;“侄儿无意冒犯皇叔。”
“无妨。”司祧淡淡的答。
两人又各自静静的品了片刻的茶,一忽儿,白锦澜又开口说道:“皇叔,宋子固一事,漏洞太大,疑点太多,你能瞒得过锦澜,但是在父皇面前,你一定是逃不过去的。”
“多谢七殿下关心。”司祧的语气依然淡淡的。
第二十四章:领悟(1)
见司祧那样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白锦澜心中不满,可若是继续追问下去,自己未免又太没眼力尖儿了。想了想,只好拱手告辞,临行前,又看了一眼低头喝茶的司祧,不由更觉烦闷。指甲深深的掐进手心。
越小照见白锦澜告辞,连忙前去送行。
白锦澜摆了摆手,便兀自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关门时,越小照看见,几条鲜红色的血印子凄凄惨惨的挂在门把手上,那个地方,恰好是白锦澜刚刚握着的位置。
越小照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呢喃道:“七殿下受伤了啊。”
司祧皱了皱眉,将釉色茶盏放下,低声说道:“小照,你准备些吃的,待会儿我要去一趟衙门。”
白苏的吃穿住行全部在衙门的内院。雨水将院子里的树木洗涤得清脆苍郁,稀稀拉拉的几株桃树上,挂了几个青青涩涩的果子,司祧提着食盒慢慢的踱去后院。桃树的一角,结了一圈蛛丝,雨水将蛛网冲刷得破破烂烂,一只黄色的蜘蛛正在辛辛苦苦的劳作补网。
白苏就站在那蛛网的不远处,仿若黑曜石一般璀璨的双眼此时正瞬也不瞬的看着那只蜘蛛。有微风轻轻吹过,袖口与衣摆上绣着的飞禽花草随风猎猎而动,相互纠缠,互相缠绵。
司祧不忍吵到他,放慢了脚步轻轻的靠近。
凑近了,司祧才发现,白苏的眼角竟然有泪。那泪珠儿的形态极其的美好,晶莹剔透的挂在那朵梅花胎记之上,润泽着那干枯却又鲜艳的花朵。
司祧微微的眯了眯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白苏说道:“皇叔,你有没有听过蜘蛛的故事。”
司祧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后想到他看不见,遂开口说道:“没有。”
白苏静默了片刻,才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司祧笑了笑,“好。”
“从前,有一只蜘蛛,在寺庙的廊庑下静静地结网。由于她经常听到讲经诵法,所以一千年过去了,她变得有些懂得佛理了。”
“有一天,佛从这间寺庙路过,看到了这只有佛缘的蜘蛛,于是问她:“你说,什么是最珍贵的?‘蜘蛛想了想说:”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笑笑,然后走了。”
白苏微微的眯了眯眼,又静静的看了蜘蛛一会儿。司祧也看,轻轻的问道:“然后……?”
“就这样,一千年过去了,蜘蛛一直被香火熏陶着,变得更深沉更知佛法。有一天,佛又路过这个寺庙,于是又问她:“现在你修行加深了,你认为什么是最珍贵的呢?”蜘蛛不假思索地说:“还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又微笑着走了。”
司祧插口言道:“蜘蛛所言,并无错。”
白苏回头,看着他笑了笑。接着说道:“又是一个漫长的一千年,蜘蛛变得更加悟道,她每天都坐在网上深深地思索。在这个千年结束的某一天,一阵大风吹过,一颗露珠落在了蛛网上,蜘蛛看见那晶莹剔透的露珠,心内禁不住欢悦起来,呵,那露珠是多么美好而又纯净,反射着太阳的光华,蜘蛛入迷地看着这滴露珠,充满了爱的欢欣。可是,就在她欣赏愉悦的时候,又是一阵大风吹来,露珠瞬间就被刮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祧低低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蜘蛛嗟呀不止,心内失落而沮丧,几乎哭起来。这个时候佛又一次路过这个寺庙,再次问她:“现在你觉得什么是最珍贵的呢?‘蜘蛛带着哭腔地说:”当然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还是微笑着,对她说:“好吧,看来真要让你到人间去领略一下了。‘于是佛把蜘蛛送到了人间,托生成了一位贵族小姐,名叫蛛儿。”
“后来,是不是这位叫珠儿的小姐遇到了一位英俊的公子,那个公子就是曾经的露珠儿?”
白苏点了点头,他抿唇向着阳光微笑,淡淡的金辉洒在他圣洁的脸庞上,就好似那庄重而神圣的佛祖一般。熟悉的悸动在胸口攒动,司祧眯了眯眼。
“有一天,蛛儿邂逅了新科状元,他的名字叫甘露。蛛儿立刻记起前世的事,她开心极了,认为这是佛在此生赐与她的姻缘。
过了一段日子,皇上为贵族们指婚,出乎蛛儿的预料,甘露竟然被指给了皇上的女儿长风公主,而她被指给了太子枝草。
蛛儿忍不住哭泣祷告,于是佛来到了她的跟前,问她:“这段姻缘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蛛儿哭着问:”佛爷,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让我与最珍贵的他见面却只给我得不到和已失去?’佛说:“你难道还不明白?甘露由长风带来,自然还是由长风把他带离你的世界,他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只能做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枝草,就是你结网的寺院墙角下的那株草,他已经默默地望着你三千年了,这才是你现世所能抓住和拥有的姻缘啊。‘蛛儿顿悟。于是佛又问她:”你现在知道什么是最珍贵的了?’蛛儿说:“我知道了,最珍贵的就是我现在所能抓住和拥有的。”
第二十四章:领悟(2)
“最珍贵的就是所能抓住的,和拥有的。”司祧低声呢喃道:“这个故事不错。”
白苏转身看着司祧说道:“珠儿明白了这个道理,那么司祧,你呢,你明白吗?”他背对着阳光而站,身后,是斑斓的五彩光线。那光线刺得司祧的双眼火辣辣的疼,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勉勉强强的笑问道:“苏儿,你是要让我明白什么?”
白苏听出他话中的逃避之意,本来因为宋子固一事,心中就不痛快。不由逼问道:“你明明就懂得我在说些什么,现在,何必要假装听不懂?”
司祧又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偏过头去,不去看那张咄咄逼人的脸。
白苏又道:“你昨天明明说了,要留宋大哥一具全尸,为何要在傍晚时,烧了他的尸体?”
身后已经是坚硬而冰冷的墙壁,司祧退无可退,只好睁着大双眼看着他,缄默不语。
白苏逼近他,一手撑着墙壁,恶狠狠的瞪他。
司祧现在才发现,原来白苏要比自己高一个头,他以前竟然一直都不曾注意过。房梁投下的阴影遮住了那刺眼的阳光,司祧眼前发黑,使劲的眨了眨眼,才看清面前那人的嘴脸。
“为什么连一只小小的蜘蛛都能领悟的道理,你却不明白?”白苏挑起他的下巴,声嘶力竭的吼道。
司祧无力回答,只能靠在墙上低声的喘气。蜘蛛对那露珠儿的感情,怎可和他相提并论?他得不到的,他也不想得到,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