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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边上本就水土稀薄,植物不长,一棵胡杨能找到一人合抱那么粗也真得是千年。
车夫找到了自己的马车,欣喜之余也忘了问睡在露天之事,拴好马嚼头,马鞭一扬:“老客官,上车赶路了。”
一百五十四章 大漠赛骆驼
车夫找到了自己的马车,欣喜之余也忘了问睡在露天之事,拴好马嚼头,马鞭一扬:“老客官,上车赶路了。”
慕米桃抱着小白坐在晃荡的马车里,非常感慨。这几日遇到的诡异之事。无论是画中人翎华还是墓中的倩莲,都是为了爱不顾一切甚至不顾生死的女子。
爱到底是什么?一回眸便能情牵一世,一承诺便可以生死相随。
现在,翎华终于可以陪着子铭白日作画,夜晚画眉。
倩莲和郝连昆布也终是可以在一起,在每个阴冷的荒漠之夜,一起温柔的烤馕饼吧,虽然那品味幸福的地方有点心酸。
唉,自己不也是心心念念惦记着那个花萝卜嘛。
“老人家,你是到玉盘关走亲戚还是做生意啊?”
车夫无聊开始和慕米桃搭话,拉回了她的思维。
“哎,问你呐。”小白拉扯慕米桃的衣角。小白也无聊,好容易盼到有人聊天。小孩子最爱听大人的下巴嗑了。
“嗯,老朽我到玉盘关其实就是为了旅游,看看沙漠的风景,体会边关的风土人情,吃点西域风味的小吃。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慕米桃想半天也只有这个理由。
“嘿嘿,老人家,你这趟门出错了。为什么呢?你知不知道现在战火纷起,天泽的绝帝攻打西贺。大批已经从西域各国出发的客商不敢进关,都屯集在玉盘关。你看这条路上多冷清,哪里有往昔的驼队和商贾来往穿梭的景象。那时候这条路的繁华,老人家,你是没看到。现在可倒好,路上冷清,玉盘关可闹腾了。估计老人家你到了玉盘关找店落脚住宿都困难。”
“哦,这样。这老朽倒是没想到。战火纷起,对老百姓来说真不是好事。”
车夫是不知道,这次的战争皆是因他这马车厢里坐着的老头子而起,要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也想把她浸猪笼。呵呵。
“谁说不是那,唉。皇帝们争他们的权利土地,我们老百姓不管那些,吃饱饭有活干能挣钱就行啊。”
一路说话,再看窗外泛黄的土地打发时间倒也是快。马车又走了一整天加几个时辰,在傍黑不到二更时候眼看着就要关城门了,到了玉盘关。
沙漠的边缘落日很晚,已经二更了还能看清夕阳刚落下的热闹繁华的街市。
玉盘关里的确就如车夫说的,客栈拥挤。客商大量屯集在这承前启后的最后一关。空气中充斥着沙子,骆驼,骏马的排泄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于是街市上出现了很多民居改成的临时住宿打尖的小店。
慕米桃告别了车夫抱着小白也只好敲开一家民居的小客栈住下来。
匆匆在这户人家的厨房吃了点馕饼。老两口都是汉人,五十左右。沙漠的太阳晒得他们的脸都是红脸蛋。皮肤里藏着深深浅浅的皱纹。
可能是已经睡下了,现敲开门的缘故,老两口的情绪都不怎么美丽,态度很是不耐烦。
慕米桃匆匆吃了一口热奶和馕饼便和小白回到了一楼东厢隔开的一间客房里。
“艾呀,这趟旅行太疲劳了,我老人家赶紧躺*上睡一会。”小白化成童子躺*上就呼呼上。
慕米桃翻来覆去惦记着狗娃,惦记着离倾绝和西贺的用兵。忽然发现,她竟然从来没问过离倾绝的八字,没看看他的命盘。
命盘的厚重和轻薄都决定着一个人此生能有多大的功名利禄。
上次,慕米桃在他脑海里看见的大陆三国被大一统的景像,令慕米桃微微担心。
离倾绝野心勃勃。
有野心的男人不是不可以,但是却让最爱的人担心。
小寐了一会儿,慕米桃起身披衣来到院子里。这是融合了中原与西域分格的两进式小院。院子里有一盘居家过日子用的石磨。
房顶却是尖顶,明亮的颜色。在暗淡的月色里闪着微光,玉盘关大都是这样的建筑。
新鲜的格局,异域风情倒是令慕米桃对这里有点喜欢。
深秋,沙漠的气候早晚温差很大。慕米桃想继续西行的话,沙漠渐冷,暂时留在玉盘关等待机会也许还能寻访出裴天逸的下落。
秋风起,几片胡杨零落。隐隐的不知风声还是哭泣声。从楼上传来。
慕米桃站立院子里的石磨边听了一会儿,确实是哭泣。
忽然脑海里闪过神鬼故事中半夜妖精扮作女人哭泣的念头。
慕米桃自嘲的笑笑。实在是自从有了天眼和灵识后,奇异的事情遇到的太多了。呵呵,人生忽然变得如此丰富。
次日天明,慕米桃吃过早点便带着小白上街。这也是一座中原规划的城池。鼓楼是闹市中心,其他四关沿着城墙便是高低贵贱各层人等生活的市井。
街上果然更多的是拥挤的西域胡人。高鼻子蓝眼睛。看的小白一个劲的啧啧嘴。
“无忧娘娘,你说这群胡人里面会不会有坟地里那个郝连昆布的老爹?”
“哎,对啊。”小白的话提醒了慕米桃。郝连昆布的爹一直是跑中原和西域之间通商。
听郝连昆布的意思,他爹也是在中原有买卖的。玉盘关是往来必经之路,应该有个商会啥的吧。
闹市里正聚着一群胡人。
慕米桃凑近了一看是在赛骆驼。
赛场有人群自动分成两拨,每一边头里都坐着一个白脸高鼻子的胡人,年岁都五十左右差不多大。
中原赛马,胡人赛骆驼,倒是新鲜。
“别走啊,我老人家就爱看热闹,瞧瞧呗。”小白激动的从慕米桃的袖子里跳出来变成孩童蹦跶着要进人群里看。
慕米桃只好牵着他的手往前迈了几步,听见沉重的一声叹气声。
“大胡子的骆驼从哪里配的种,我们这几头毛驼就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就是比不过人家。今天这点碎银子都输进他腰包喽。”
“流苏老哥,你就认栽吧,你知道人家从哪里进的种驼?波斯!大波斯人家有皇亲。”
另一个黄头发的高鼻子说道。
他们的汉话说的都是无比汉话。
“切,我耶律流苏凭什么认输。想当年整个西域属国谁不知道我的种驼是最好的。今天我就是要志这口气,谁要是能把我这几口骆驼赛赢了,我出一张千两银票谢他!”
“嗨——大家都听见了吧,老耶律发飙哈,今天谁会赛骆驼,把老耶律的骆驼赛出水平,赛出风格,谁就千两银票稳稳到手了。”
耶律流苏话刚出口,他身边的几个胡人朋友便跟着起哄喊起来。
那个黄头发的客商甚至从耶律流苏身上掏出一张银票捏在手里:“看看都看看啊,银票就在我手里。有胆有技术的前来。”
“啧啧,这些胡人赌的真大。”小白咂舌。动辄就千两。一千两什么概念,能买好几支老山参了。
“胡人大都不带家眷带着货物驼队,千里迢迢奔波到此,又屯集搁置在这进出不得,也是无聊加郁闷。再不赌点玩点,还能怎么过啊。”
慕米桃退后了几步,隐在人群里看热闹。
我老人家也是跋涉千里了,一路上除了看沙子就是看死人。这热闹要是不参加,小白多遗憾啊。
“无忧娘娘,咱们是不是缺银子?是不是缺?缺吧?我看缺。”小白摇着慕米桃的胳膊,眼看着几个人纷纷来到那高鼻子的耶律流苏那自我推荐。
他一个飞身跳到耶律流苏面前:“我来报名。赛马赛骆驼都是我强项,保你第一没有第二。”
耶律流苏听见一声清脆底气十足的说话声扬头瞅了半天却没看见人。
“这里。这里,看这里。”小白在他腿边拽了拽耶律流苏的裤子。
耶律流苏低头一看竟是个黄口小儿,抬腿就踢出一脚,将小白卷到空中:“谁家黄口小儿来此处吹牛捣乱。嫌爷爷心情太好?”人群中霎时就发出一阵惊呼。
忽然一道黑影跃到空中刹那间就将小白稳稳接住落到耶律流苏眼前啪的一个锁喉手:“区区一个顽童,你都计较怎么能赢得了其他!”
这一记凌空锁喉太漂亮了。人群霎时又一阵惊呼。
耶律流苏目瞪口呆的被慕米桃掐住脖子呜呜着想说话表达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