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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的这位女性名为药师寺凉子,年龄二十七岁,独身,职业警察,现任警视,警衔为警视厅刑事部参事官去掉我警衔上那个「副」字即可,在下的顶头上司是也。她那绝世的美貌和无双的凶恶,在警视厅是名声如雷贯耳的女魔头(Witch Queen),人称「驱魔娘娘」,简直连吸血鬼见了也要落荒而逃。
我当然是回答得谦逊有礼:「既然问谁干的,那么您认为这是人为事件了?」
「这不是废话嘛,总不可能是自然现象吧。周围都没什么事,只有新宿御苑的草木全都枯萎了。这可是初夏,新绿的季节哦,偏偏这里变成灰色。怎么可能嘛!」
「也是啊」
我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应答,决不可能回嘴。驱魔娘娘是出人意表的女性。不管我口头怎么答应,心里想的都不能随便表露。
「你可别说「这是因为只有新宿御苑的时间被转移到了半年后的世界」这种胡说八道的SF奇思妙想啊。」
「我哪有这么说」
「「其实是新宿御苑的空间被转移到了南半球」,这么说也不行哦!」
「明明没有说嘛」
「那,你怎么看?」
因为她的质问,我只能交代了半成熟状态的想法:
「有可能是使用枯叶剂的激进恐怖分子啊。」
「为什么进行恐怖行为呢?」
「这我还不清楚。」
我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新宿御苑。门外还点缀着零星的公寓门口栽种的植物的绿色,门里却是生气全无的灰色荒野。
很久以前其实也不过是二十世纪后半的时候,曾经发生过越南战争。不管这场战争在历史、国际政治上具有何种意义,苦于丛林中的伏击战的美军曾经想出一个别人谁都想不到的作战方法:
「都是因为有丛林,我军才苦战不下。那么没有丛林不就能够取得胜利了吗?」
这样不久,被称为「枯叶剂」的化学武器就像白雾一样落在越南的丛林里。树木枯萎,花草凋零,广阔的丛林立刻变得光秃秃的,而且周围的田垄、耕地也成了不毛之地。可以杀死植物的化学武器当然也不可能对动物完全无害,野生动物临危,家畜成批死去,人也大有病亡。尤其让世界各国皱眉头的是,枯叶剂最大的牺牲者是胎儿。生下来就没有双眼双手的婴儿照片流传到世界各地,谴责声就像暴风雨一样排山倒海,这样世界最强的军队才落得败退的下场。
「即使为了胜利,也有不可为之事啊。」
这是我的同事丸冈警部的话。他在还是初出茅庐的制服警官的时候,参加过不少反对越战的游行集会。
如果是化学武器的话,在这里呼吸都应该是很危险的。但是凉子毫不在意的抬脚跨过围线。同时,我的视野里出现一个人影年龄四十岁上下,身着灰色套装的男子,伸开两手拦住凉子。
「请不要进入 。」
凉子的腿还高抬着,就这样盯住拦路人。
「我是警方的人。」
「我知道。」
这名男子立刻回答道,用不怀好意的视线直射向我们。原来如此,既然知道「驱魔娘娘」的大名,也不是等闲之辈了。
凉子落下脚,微微眯起睫毛纤长的美目:
「你们是公安部的人吧?」
这次对方没有回答,双眼却露出极其阴险的目光。我在内心苦笑一下这人真是一副是电视剧里演技拙劣的公安警官演员形象。但是,这样我也确信,既然公安部也涉及这件事,就可以断定跟恐怖活动有关。
意外的是凉子似乎要撤回脚来,即没有缠磨也没有坚持,好像这就要离开的样子。
「走了哦,泉田君。」
「这样好吗?」
「反正公安部也不可能解决事件嘛。胡乱搜查一通,逮捕几个无辜的人,然后就陷入迷宫,这不是公安部的传统艺术么。这次会因为抓错了谁而丢脸,我倒要好好欣赏欣赏哪!哦呵呵呵呵~~~」
正是一秒钟之内足能树立一百个敌人的驱魔娘娘招牌笑。那位公安警官的脸抽搐起来,罩上一层想到兔子的食肉动物的阴霾表情对我来说绝对算不上愉快的感觉,因为他们对凉子的憎恶总是会殃及身为部下的我。凉子是愿意招人恨才招人恨的,我可是常识性的稳健的公务员,不想遭到同行的侧目。虽然不由我的意愿,但是人事变动调到公安部的可能性也不完全是零啊。
「算了吧,既然要走,何必不给人留情面呢。」
「怎么,你想站在公安部那一头吗?」
「我不是站在哪一头。只不过,这些都是公安部上层的指示吧,这样你也没有权限管,不要强人所难嘛。」
「权限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我有兴趣」
说到一半凉子合上了红唇,突然浮现出一种成心似的笑容。这次是真的撤脚要走了,我在那位公安部警官的注目礼下跟在她后面,也不曾还礼不过无所谓。为了今后,还是有必要记住这个男人的样子。
一边走着,任性的上司又提议道:
「找个地方喝茶去吧,能看见新宿御苑的地方。然后去参加案件作战会议。」
就算公安部想把新宿御苑整体封锁,也不可能在这么长的金属网和铁栅栏上都拉上隔离的塑料布吧。就算这么实行,从周围建筑的高层也可以看见新宿御苑的全景。再怎么奉行秘密主义的公安部,总不能不许市民往窗户外边看。
首先已经到处都可以看到媒体报道的人了。这些天都没有什么大新闻,昨天晚间电视新闻的头条是发现韩国美男演员的私生子的报道。往好了说是平和的象征,其实就是风平浪静,一点刺激都没有的无聊日子。
附近停着一辆标记着「樱TV」白色文字的小型巴士。不知道是公司社长的兴趣还是节目制作人的品味,车体是红紫色的。佩戴着袖章的年轻女记者把麦克风伸向中年主妇。这位主妇还围着围裙,围裙上画着一只直立着没表情的白猫。
「昨天晚上啊,有「沙沙」和「啪啦啪啦」的,像下雨那样的声音,然后有干涩的奇怪的声音哦。」
「那是树叶落下来的声音吧?」
「我不知道到底有几千几万棵,反正是很多吧,这些树。叶子全都落了,那么大的声音啊。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啊,等一下,这要是什么细菌或者瓦斯引起的话,现在也还很危险哪。真是的,这可怎么办啊!」
「不,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说」
在这充满危机感的对话之侧,凉子和我穿过公园的道路,只走了两三分钟就来到一间茶舍。
准确地说,我们正要进店门的时候,一个男人在凉子面前站住所谓站住并不是拦住去路的样子,而是彬彬有礼好像酒店前台一样的姿态。他看上去是位稳重的中年绅士。
「大小姐,已经按您的吩咐办好了。」
「包下来了?」
「是的,今天一整天,这家店都包给大小姐了。」
「辛苦了。」
得到凉子的颔首肯定,这位男子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不敢当。不过,真的不用把这店买下来吗?」
「这次还没那个必要。你回去吧。」
「那么属下告退了,再有用到属下的时候请只管说。」
他又向凉子行了一礼,视线在我身上十分恭敬地停留了一瞬便谨慎地离开了。我本来想目送他,却被凉子一拉手腕,走进了茶舍。
「那个人是JACES的职员吗?」
「是啊,秘书室的次长。」
药师寺凉子的父亲原来是警察厅的Career官僚,现在是大型企业JACES的社长和所有者。JACES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警备保全公司,还有无数企业、项目的投资,财源滚滚,简直像天天下金蛋一样,景况好不风光。
凉子不仅是公司所有人的千金小姐,她本人也是大股东之一。美貌与才能,财富和权力,全都是普通人的百倍所不能及。另一方面,她的理智常识和协调性还不如别人的百分之一。后者的不足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前者的充裕,她仍然迈着飒爽的步伐在人生路上蒸蒸日上目前看来是的。
手动的大门在身后关上,面前的空间正好大小合意。
看起来这是个不用为生活疲于奔命的人带着一点陶冶性情的意思经营的茶舍,装修内饰不乏庄重,有种沉静的气氛。店里流淌的音乐声音也恰到好处,这是谁作的曲呢?
「是德沃夏克啊。」
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