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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走了!”司徒昊提醒着,马天行终于回神,只见张玄和兰涩,已经走在了小桥上,随即一脸正色,跟着司徒昊跃进树林。
奔跑间,张玄那张笑脸始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挥之不去。为什么?这个女人很亲切,给他的心底带来温暖,她到底是谁?这感觉,好熟悉,尤其在女人扬脸的那一刹那,他从她眼底读到了一个词,是你!
是的,这女人一定认识他们,否则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惊愕的眼神。她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他们,而且好像十分捻熟。就像自己给她衣服穿时,她是那么自然地接受,好像连谢谢都没说,若是姗姗或是别的女人,早就羞红了脸。
这女人的确奇怪,想起她从水里爬出来的那狼狈样,马天行就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力量似乎比那个郭孝柔强点,应该不会发烧吧,万一变成肺炎怎么办?想到这里,一丝忧虑滑过马天行的眉间。
对了,这女人叫什么?好像听郭孝柔叫她小玄。玄?小玄?好顺口,好自然,好像自己也这么叫过。天哪!马天行倒吸一口冷气,自己在想些什么,居然在想一个女人,而且是第一次见面的女人。
马天行!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姗姗刚死,你居然满脑子是另一个女人,你怎么对得起姗姗!该死!真该死!
发愣间,身边居然已经出现了游客,马天行当即傻眼,自己居然想这个女人想了两个多小时,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这女人在他身上下了蛊。一眼正瞥见阿修脖子上的水瓶,一条青虫正趴在里面。寒毛一竖,不会真是蛊吧。
傻傻一笑,自己真是发神经了。突然,张玄对着深潭发愣的表情在他眼前浮现,心中暗叫不妙,随即停下脚步。
“怎么了?”司徒昊也停下脚步。
马天行一皱眉:“我很在意那深潭,现在也已到了景区,你先走吧,晚点手机联系。”
司徒昊邪邪一笑:“手痒了吧,好!我先走了,对了,这阿修给你,他通灵性!”说罢,抱着郭孝柔继续赶路。
马天行望着阿修,温柔一笑:“又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阿修心里回道,就算马天行不提出回去,他阿修也会回去。虽说平时和张玄势不两立,但不知为何,若看着她有危险,也无法置身事外。看来我们的阿修,心中渐渐有了友情。
马天行拉过一边的游客:“请问帐篷哪里有的租?”
“那边”
“谢谢!”
看来真被那个女人说对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马天行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第一集 自梳村的婴啼声 第七章
原来这就是【自梳女】。张玄看着女人身后那根又黑又长的辫子,这让她想起那潭子里的女鬼,好像头发也很长。而这里又离自梳村很近,难道那女鬼也是自梳女?哎,要不是自己水性不好,也不会如此狼狈。
“阿嚏!”又是一个喷嚏,尽管外衣是干的,可里面还是湿忽忽的,包括裤子,若不是自己有灵力,铁定跟郭孝柔一样。想罢更是希望早点到村子取暖。
“你们村子还远吗?”兰涩永远如此精力充沛,仿佛刚才的遇鬼事件已完全抛于脑后。
“快了。”这个女人叫歆彤,很腼腆,脸上总是挂着四有若无的微笑。
“对了,你们自梳女现在还多吗?”
“恩~~当然不多了,全村不到一百个吧。”
“哦~”兰涩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好了,到了!”女人一指,张玄和兰涩同时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靠山之下,有一个小小的村庄,一条溪流隔在她们与村落之间,此刻已是傍晚,小村里已是炊烟缭绕,饭香四溢。
张玄和兰涩已经迫不及待,张玄是想换衣服,而兰涩想尽快采访,好早点回去看郭孝柔。
“请二位等一下好吗?”女人轻声说道。
“怎么了?”张玄和兰涩疑惑地望着她。
“请你们千万别问有关圣洁之潭的事,那是本族的忌讳。”
“圣洁之潭?”兰涩疑惑道。
“就是你们落水的深潭。”
“为什么?”
“这”女人面有难色。
张玄一看,随即拉过兰涩,对女人笑道:“我们不会问的。”
女人安心一笑,将二人带入了村子。
村子有规定,凡是外来人都先要带到祠堂,由长老选择接待或是驱逐。
长老也是个自梳女,不过已是古稀老人,皱巴巴的脸上,欠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花白的长辫因为脱发,而短了一半。
长老姓姚,大家都称她为族长。
族长眯着小眼打量着兰涩和张玄,当看见张玄满身湿透,还不停打喷嚏时,关切地问道:“丫头,怎么了?”族长说的是台湾土语,好在张玄这一个月没白待,大致上听得懂。
张玄灿烂一笑:“老奶奶,我没事,我刚刚掉到”看见身边歆彤眼睛一眨,赶紧改口,“掉到村前那条溪里了。”
“啊,啧啧啧啧,很冷吧,歆彤,快带她下去换身衣裳,还有你,去煮点姜汤。”族长吩咐着,一个女人立刻跑出祠堂,去给张玄准备姜汤。
不一会,张玄穿着蓝色布衣捧着姜汤出来了,兰涩赶紧抓拍这个村姑。一碗姜汤下肚,张玄终于又活了过来!
村里的女人听说来了城里女人,都奔走相告。好家伙,不一会,几乎全村的女人都来了祠堂,像看什么西洋镜一样盯着兰涩和张玄。彼此之间窃窃私语,脸上露出或是羡慕,或是鄙夷的表情。
不过,女人是有共性的,很快,兰涩和她们打成一片。
而张玄则是仔细观察这这个祠堂。祠堂是由木头建成,很是传统的地方建筑,入门是个院子,接着就是大厅,大厅的正中,摆放着许多牌位,应该是历代长老。
看着一张张纯朴的脸,给张玄带来一种清新,一种回归自然的清新。
自梳村的女人很传统也很朴素,她们是那么朴实无华。她们普遍学历不高,有的甚至不识字,当然,较年轻的,就明显懂得很多。而她们这里最年轻的,就是带她们来的那个二十八岁左右的歆彤。
歆彤是个很腼腆的女人,不爱说话,只是微微地笑着,或是点头。可张玄总是隐隐感觉到,在歆彤的身上有股阴气,是鬼物的阴气。究竟是什么?说不上来,因为张玄偷瞄了她一圈,也没发现背后灵(就是在依附在人身体上的灵,有好的,例如守护灵,也有坏的,就是恶鬼缠身)。
哎,这里鬼魂也挺多,可能她身体容易沾染阴气吧。张玄做出了最后的结论。
转眼间已是夜晚,吃罢晚饭,兰涩的采访也告以段落,明日将拍摄一些照片,任务便可完成。她们的住宿被安排在祠堂的客房里,有徐姨照顾,说是徐姨,也有五十多岁了。胖胖的脸,很是爽朗的一个女人。
徐姨是专门负责祠堂清扫工作。此刻人已散去,只剩下张玄和兰涩以及徐姨三人。
祠堂里,那些的牌位,整整齐齐站在那里,在烛火的摇曳下,显得异常慎人。一旁的徐姨拿起一盏油灯在前面为她们引路,张玄跟在徐姨和兰涩的身后,百无聊赖地到处张望。
就在张玄的转移视线的时候,无意间,瞟到一个黑影正缩在祠堂的大门边,那似乎是一个很小的身影,就像,就像一个孩子,张玄立刻扭头望向门边,可那里却空无一人。
“你们都是大城市来的姑娘,这乡下地方怕你们住不惯!”徐姨边走边说着,油灯在她手中若明若暗。
“没关系,没关系!”兰涩笑着。
“两位姑娘有男人了没?”
兰涩脸一红:“没有”看了看张玄,她正东张西望,似乎没听见徐姨的问话。
“没有就别找了,现在的男人啊,哎越来越坏”
“”
“就拿歆彤来说吧,她本不是我们村子的”
“什么?”张玄终于说话了,“歆彤不是这里的?”
“是啊她是顺水飘过来的,啧啧,可怜死了,醒来后就在我们村子做了自梳女,不然你想啊,一个三十不到的姑娘怎会在我们村子里呀,我们这里基本都是五十以上的,呵呵呵呵,都老太婆罗!”
张玄眉一蹙,原来歆彤是飘来的。
“不徐姨一点也不老”身边是兰涩和徐姨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而思绪却渐渐飘向了远方。
如果歆彤是飘来的,那就是落水。难道和自己一样?应该不是,村前那条小溪好像跟瀑布不相连。
那难道是自杀?于是好奇问道:“徐姨,歆彤怎么会掉到河里的?”
正在和兰涩聊天的徐姨被张玄突兀的问话打